听了她这话,东澜祁便是有十般心思也消得一滴不剩了。
好吧,她有此——觉悟,其实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至少表示她心里只有他东澜祁一个,忠贞不二。
不过,仍是磨着牙道:“朕要是再听见红杏出墙这四个字,你以后就别再下chuáng,等生了孩子再说吧!”
洛言心生生打了个冷颤。
东澜祁哈哈大笑。
一时马车停下,随行的侍卫们早已无声无息隐入暗夜之中各个角落,东澜祁拉着洛言心上了酒楼三楼某处雅间。
此处乃是京城中最为豪华奢侈的望月楼,上了楼先是一个十分阔朗的大厅。
厅中铺陈着从波斯购来的jīng美地毯,上头的宫灯巨大而jīng致,墙壁上是名家字画,一色的huáng花梨椅榻茶几,便是角落里摆着的盆景摆设,也无一不有来历。
八间雅间以大厅为中心散落四面,东澜祁领着洛言心进了其中一间,淡淡笑道:“先坐下等等,好戏快要开始了。”
洛言心与他都是用过了晚膳才出来的,这间雅间里并无菜肴,只摆上了许多jīng致的糕点挂果蜜饯、备着香茗。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
忽然闻得外间大厅一阵喧哗,夹杂着年轻男女的说笑调笑。
洛言心只当是有客人吃好喝好了准备散场离开,也没上心。
直到一阵铮铮的琵琶声传来,伴随着鼓掌喝彩叫好——
她jīng神不由一震,胸怀大开,由不得亦赞道:“好绝妙的琵琶曲!”
东澜祁拉着她将窗户打开了一道隐晦fèng隙,笑道:“那是自然,此女号称京城第一琵琶女,还能差得了?你看着吧,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洛言心一边与他一块儿凑过去看一边笑道:“你这又是算计谁呢?什么时候才轮到陆宗那个下流货啊!”
东澜祁但笑不语。
“啊,这京城第一琵琶女的琵琶好,那一位伴舞的也出色之极,真是绝配!”洛言心忍不住赞叹,一下子被外头的舞曲吸引了注意力,目不转睛的看着。
敢qíng这一大群公子哥儿美人们不是要散场,而是跑到这厅中空旷之处欣赏歌舞来了。
东澜祁笑笑,心道天心楼的媚舞娘那也是京城一绝,自然是绝配。
不但洛言心看得目不转睛,外边的一群七八个公子哥儿以及他们身边的美人们也无不喝彩叫好,同时伴随着一些不三不四的调笑。
东澜祁不由脸色微沉,悄悄瞧了洛言心一眼,见她眼中满是惊叹赞赏,只顾着欣赏舞曲没听见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这才稍稍放心。
☆、第446章 怒斥质问
放下心来又忍不住在心里捶胸顿足,他这心cao的!或者还是赶紧找个机会把人吃了吧,吃了便安心了。
突然“嘭!”的一声,另外一间雅间的门被人重重踢开,巨大的声响如平地里炸了一个响雷,大厅中众人齐齐吓了一跳。
琵琶女的琵琶声骤断,媚舞娘正在急速扭腰旋转,更是惊得惨叫一声摔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好好的雅兴被人无端打扰,没有人不着恼上火,更何况这是一群头顶着爵位的纨绔们。
看见那愤怒踢门冲出来的正是陆宗,洛言心大喜,双眸亮晶晶的转头冲东澜祁笑了一笑。
东澜祁心中一dàng,揽着她凑过去几乎是对着她耳朵轻笑道:“这份惊喜够不够大?你等着看吧,保管如你所愿。”
陆宗和纨绔们已经吵嚷起来吵得厉害,洛言心看得眉开眼笑,口中却笑道:“如愿不如愿还难说呢,得看到最后才知道!”
只见陆宗一挥手,众纨绔齐齐踉跄yù摔,láng狈不堪,无不恼羞成怒怒骂。
陆宗哪里会把这么一帮仗着祖荫毫无本事的纨绔放在眼里?
在他这种靠军功真本事一步步爬上来、爬到高位的武将,平日里最鄙夷看不起的,就是眼前阳chūn侯世子等一众纨绔了。
加上前阵子因为那么不光彩的名头被撸了还没揽上手的职位,如今不得不赋闲在家,还不得不听了许多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心里早已憋了一肚子气,此刻这气,全部都被引出来了。
他直奔琵琶女而去,一掌挥出,伴随着琵琶女的尖叫,她手中的琵琶被陆宗打落飞了出去,下一秒,就被陆宗揪着衣领提得踮起脚尖。
“贱人,老子叫你弹琵琶难道白听你的不成?不是临时推说病了、出不得门吗?嗯?你吃了什么仙丹妙药这么快就好了?连老子你也敢骗,你算什么东西!”
琵琶女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脸色发白,被陆宗这一通喝斥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是呜呜咽咽的哭,眼泪汪汪的偷偷望阳chūn侯世子,眼神哀哀求助。
她哪里知晓会这么巧?偏偏今晚阳chūn侯世子他们也在此处宴客。
阳chūn侯世子等一则是勋贵之家,二则花钱如粪土出手大方,三则经常混迹勾栏不好得罪,四则她们这样的女子有几个不愿意陪勋贵家的公子反而宁愿陪那粗鲁不堪刚从外地回来的武将?
今日琵琶女原本虽是答应了去转陆宗的场子,但后来阳chūn侯世子临时起意命人去知会她,说今晚她务必得来,两下权衡,她当然不愿得罪了阳chūn侯世子。
要知道阳chūn侯世子是时常光顾的,而那什么陆将军,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见过,不过是个从外地刚回京的罢了,能消费得了几次?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便转而应了阳chūn侯世子这边,那边说一声“病了,出不得门”也就完了。
谁知今晚这么巧,居然撞在一处了。
其实这种事qíng在勾栏界也不是没发生过。
☆、第447章 打起来了
其实这种事qíng在勾栏界也不是没发生过。
以往这种qíng况,qiáng行截胡的势力身份总能将那被截胡的要高一截,那一方即便撞上了也是敢怒不敢言,偶有小冲突那也有限。
顶多事后姐儿们上门去做小伏低、软语温存道了歉求个绕诉个苦,再打叠起温柔小意儿厮混一番,以后仍旧能够常来常往打得火热。
但像这粗人这样一上来又是砸琵琶又是揪着自己恨不得捏死人的却从未有过。
被陆宗这么一揪一吼,便是一肚子辩解的话,琵琶女也是一句说不出来了,只能白着脸抖着身子下意识的去看阳chūn侯世子。
要说陆宗仗着自己武艺高qiáng死人堆里积累出来的军功,在军中地方上一直说一不二,又深得明国公看重,早养成了心高气傲的心xing。
加上最近心qíng烦躁,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求人,今夜请了几个要紧人物吃饭,想拜托他们帮忙走走门路尽快谋个相当的职位。
偏他开席前便抱歉了几句,说是今晚本来请了那位京城里有名的第一琵琶女前来助兴,谁知美人恰好病了来不了,谁知那么快就发生了打脸的事儿。
你说你抢了人截了胡在雅间里乐呵也就罢了,偏又跑到大厅里来表演,这不是活生生打他陆宗的脸、把他的脸面丢在泥坑里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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