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太医面面相觑,均有些讪讪。陆院判更是有些面子上过不去,心下暗愤:这死阉人真不是个好东西!
上官烈冲他们冷笑了笑,越发jīng神抖擞的挡在隔断门帘前,谁也别想冲进去。
洛言心将外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禁露出一抹笑意。徐公公还挺够意思的,算是替她小小的出了口恶气。
休息片刻,她便恢复了大半,招招手将张一清唤到了一旁,低声微笑道:“想来你是太医院的小学徒了?”
张一清点了点头,目光闪闪发亮,展现无限震撼和仰慕:“嗯,我在太医院两年多了,还从来没见过如此jīng妙的医术,洛大夫您真厉害!”
☆、第142章 单纯少年
洛言心咯咯一笑,便道:“可今日你帮了我,太医院恐怕再也容不下你,你对将来有何打算?”
这少年与她一般大,然而前世她可是活了二十好几,在她眼中,便当他是弟弟一般。
他有勇气站出来帮自己的忙,更难得的是第一次见如此血腥可怖的场景除了一开始的发抖脸色发白后来都坚持住了,对自己的指令执行得十分到位,可见在此道有着常人不及的天赋,洛言心待他更另眼相看几分。
此时司马流云的命已经救过来了,她不能不替他考虑考虑。
毕竟,他的麻烦是因她而造成的。
张一清一怔,迟疑道:“我师父……和几位老太医待我素来不错,想来不会容不下吧……”
太医院乃是全天下医者梦寐以求的向往之地,他好不容易被挑中进去,自然舍不得轻易离开。
洛言心能理解他这种心态,这相当于现代国内最最顶级牛气的医疗团队,专门为顶级高官治病,接触往来的全是国内最顶层的人物,试问谁舍得离开?
留在那里,可阅尽天下医书,各种药材尽可见识,将来没准还能有天大的造化呢!这不仅仅是名利,更是一种荣耀和骄傲。
“罢了,”洛言心笑道:“但愿如此吧。不过你要记住,今日你帮了我,等于扫了太医院的脸面,老一辈或者不会与你计较,可年轻一辈就难说了,尤其是一些平日里便跟你关系不太好的,更有可能在这上头做下些下流勾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自己多加小心!”
张一清一怔,略想想便点点头笑道:“嗯,谢谢洛大夫,我记住了!”
洛言心暗自摇头,这小兄弟xing子太单纯了。
跟小鹊的单纯还不太一样,小鹊是有点呆气,脑袋瓜子容不下太复杂的东西。而他则是gān净得一汪清泉似的,不愿意相信人心之险恶。如果说医者仁心,那么他拥有的就是一颗这样的心。
“万一遇上什么麻烦事,你记得定要想法子通知禁卫军副统领上官烈,他会帮你的。还有,我这儿有一颗药丸,你拿着,可以保命。”
洛言心当下也不再劝他什么,直截了当做了她所能做的最万全的安排,掏出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用纸包好递给他。
太医院里多的是药瓶,他回去自己藏好便是。
“这是——司马将军服用的那药?太贵重了,我——”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张一清急忙推辞。
“好好拿着!我倒但愿你用不上!”洛言心一笑,不由分说塞到了他的手中。
张一清见她态度坚决,只得点头收下,含笑道谢。
一时洛言心又让他兑了些温水,用小勺子慢慢的喂给司马流云,注意观察司马流云的qíng况。
她得把司马流云的qíng况赶紧告诉徐沧海,好让徐沧海速速回报宫里那狗皇帝。否则狗皇帝怪下来,没准她又得倒霉。
不过,那些太医,哼,让他们继续着急去吧!
洛言心掀起帘子,冲上官烈一笑:“辛苦上官统领,司马将军暂时已经脱离危险,只要熬过今晚,便万事大吉!”
☆、第143章 八方质疑
上官烈不懂医,对医术不感兴趣,他只知道看洛言心这样子司马流云一条命八成是捡回来了,大大松了口气,咧嘴呵呵的笑,点点头:“不辛苦不辛苦,洛大夫才辛苦了!”
那边徐沧海才刚舒了口气,随后又紧张揪起,心内苦笑,可怜兮兮看向洛言心:洛贵人,您好歹给句准话啊。
众太医听了洛言心这话可就没有上官烈那么淡定了,“哄!”的一下子炸开了,一股脑儿cháo水似的朝洛言心涌了上来,七嘴八舌轰炸。
“你真的治好了司马将军?这太不可思议了,你是怎么治的?”
“熬过今晚?这是什么意思?司马将军还处于危险之中?”
“司马将军失血到了这等地步居然——你用了什么方子、什么药?”
“那支箭你拔出来没有?”
“司马将军究竟qíng形如何?什么时候能醒?”
“就凭你一人居然——你别不是撒谎吧?趁早说真话,否则没有你的好下场!”
“……”
“好吵!”洛言心皱眉呵斥,冷笑道:“你们既不是司马将军的家人,也不是他的至jiāo朋友,更不是他的主治大夫,凭什么质问我、我又凭什么要回答你们的问题?”
众太医齐齐一愣,没想到她说话如此不留qíng面。
一人恼羞,哼道:“我等比你先到,司马将军是我等先诊治的,若非你横cha一脚,也不会耽搁到现在!我们问你难道还不应该?你不肯说别不是不敢说吧?你究竟把司马将军怎么样了?”
其他太医纷纷附和叫嚣。
洛言心丝毫不为所动,耸耸肩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脸皮好厚好厚!佩服佩服!”
“你!”一帮老古董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几个小学徒咬着唇忍着不敢笑,上官烈却是毫无顾忌哈哈哈笑出声,徐沧海也咳了一声手挡在唇边眉眼弯弯。
洛言心也咯咯笑了笑,冲徐沧海客气道:“徐公公,快里边请,容我将qíng形细细向你分说明白,这外头实在太吵了,没法儿说!”
“呵呵呵,洛大夫客气了!”徐沧海笑笑,随洛言心进了厢房。
陆院判等气得心肝肺都疼,鼻子要冒烟,很想也冲进去看个究竟听个究竟,然而上官烈雄赳赳铁塔似的守着门,谁也无法越雷池半步。
大约一刻多钟徐沧海笑眯眯表qíng轻松佩服的从厢房里出来,便向众太医道:“司马将军的qíng况已经稳住了,没你们什么事儿了,太医院事务也繁忙,你们都回去吧!哦,那叫张一清的小大夫留下帮忙照顾即可!都回去吧!”
这就让他们走了?
众太医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挪动脚步。
伤成那样居然真的让那小小女子给治好了?入体那么深的箭她是怎么拔出来的?司马将军现在又是什么qíng形?
这些问题盘绕在他们心头迷雾重重,人人心里痒痒的不行,不解了心头疑惑,谁人肯走?
“徐公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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