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孩子又来的时机又不是很好,这个孩子很可能会成为她离开他的罪魁祸首。朱若蔚想不明白,她此刻应该是开心的,起码她不用再去面对皇上、皇后以及其他的人的指责,她能为赵奕传宗接代了。
何况她还能藉着这个孩子离开赵奕的身边,去过她想要的生活,住在一个小院子里,靠着几亩良田过日子,日子不苦,这就是她想要的日子,她也不用觉得欠他什么,她欠他的也还清了,她真的该痛痛快快的、高高兴兴的。
但是……朱若蔚忍不住地捂着脸哭了,她忽然不想离开赵奕了,怎么办?她想待在他的身边,想跟他继续过日子,不想跟他和离了。她突然狠狠地拓了自己一记巴掌,红红的手印立刻浮现在她白嫩的脸颊上,见可她的力道有多大。
“朱若蔚,你不能这么自私。”朱若蔚哭着对自己说。当初是她死活要离开他身边的,此刻又变得优柔寡断,不想离开了,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地决定一切?
朱若蔚想,她是被赵卖惯坏了,他对她太好了,长这么大,除了他,真心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了。因为她,他可以不要纳侧妃,可以不要子嗣,因为她,他甚至拂了皇上的脸面,得罪了长公主。他要的,只是她。
赵奕对她的好,一点一滴地如水般穿透了她石头一样的心,她知道,他对她是是极好极好的,再也不会有人比他对她更好了,再也没有人了。
但她不能自私地认为,赵奕对她好,她就该受着,他想要的她给不了,她如何给他他想要的?如果她离开了,也许会有一位姑娘家出现在他的身边,对他好,真心真意地喜欢他,不似那些耍着手段的姑娘处心积虑地想着奕王妃、奕王侧妃的位置。她不能因为习惯了赵奕对她的好、对她的宠,她就光明正大地承受着,她不能,他值得更好的姑娘……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香菱一进来,看到朱若蔚脸上的手印,非常震惊地道。朱若蔚回过神,看着香菱那一副一定是王爷打的神色,心里一急,“不是王爷打的。”
香菱的神色从怀疑到了肯定,愤恨地说∶“王爷怎么能打王妃!”
“谁打王妃?”
香菱的身子一僵,转头便看到赵奕发黑的脸色,“奴婢……”
“滚!”
香菱连忙离开了,赵奕走到半路又想起朱若蔚有了身子,就算再气她,也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在屋子里,于是又走了回来。
“谁打的!”赵奕又一声怒吼。
朱若蔚的身子几不可见地颤了颤,感觉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痛。她默默地低下了头,“没有谁打的。”
赵奕眯着眼楮走到她的面前,捏着她的下巴仔细地看了看,随即疑惑地问∶“你gān什么打你自己?”
这王府里唯一有资格打骂她的人是他,可他绝对不可能打她,既然不是他打的,自然只能是她打她自己打的了。赵奕的神色几番变化,最后只剩下不解,“好好的,gān嘛打你自己?”
“我没打自己,不小心磕到了。”朱若蔚扭开了脸。
赵奕嘲弄地笑了,“很好,现在都学会说谎了。”
朱若蔚瞥了他一眼,“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话说得她巴不得他离她远远的,赵奕深深地做了一个呼吸,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不能生气,不要跟一个妇人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
赵奕不理她,冷声吩咐香菱准备食物,不一会,香菱端着清淡的桂花粥以及几碟小菜进来了,方才她私下问过方太医,怀孕初期胃口不佳,吃些清淡的好,佐以几道开胃小菜最佳。
木制托盘放在了一张矮脚小桌几上,香菱安静地退出去了。赵奕见状便端起那桂花粥,舀起再chuī凉,放到她的嘴边,“张嘴。”
朱若蔚微微张开嘴,吞下了桂花粥,清甜的桂花粥熬得软糯,极好消化。她慢慢地吃着赵奕喂的桂花粥,他时不时地挟几口小菜给她。
朱若蔚不知不觉吃了小鸽碗,赵奕仍闷不吭声地喂着她,见她吃得七分饱了,怒意微平,可转眼间又升了起来,“朱若蔚。”
朱若蔚睁着水雾般的眼眸,痴痴地看着他。
“你吃便吃,有什么好哭的?”赵奕的脸色yīn沉,“我喂你你就这么难受?”
朱若蔚泪花滚滚,泪珠掉入了桂花粥里,在那一片清甜中掺杂了苦味。她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好端端的,她怎么就哭了。
赵奕见她哭得肝肠断裂似的,心头的火再也压不下去了,砰地一下,将盛放着桂花粥的瓷碗重重地放在了矮脚小桌几上,“够了。”
朱若蔚迷茫地看着赵奕,他生气了,她却不懂他在气什么,就跟她根本不明白她为何要伤心一样。
“你到底想怎么样!”赵奕两眼俱裂般望着她。
朱若蔚张了张嘴,半晌,她才道∶“你生气了?为什么?”
赵奕被气得胸口疼了,“我生气?如果不是你哭,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就这么讨厌我在你身边?”
朱若蔚将脑袋埋进了蚕丝被里,“我也不知道。”
仿佛一身力气打在棉花上一样,赵奕的火气就跟烟雨般消散在空气里,无力也无奈。他伸手轻轻揩去她的泪,“真的不知道?”
朱若蔚用力地点点头。
赵奕又问∶“不是讨厌我在你身边?”
朱若蔚十分肯定地摇头,这五年来他在她身边的时刻还算少吗?如果真的讨厌,她早就哭瞎了眼,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哭。可迷茫之中,她又有些懵懂,不是完全不知道,她明白这种感觉其实是舍不得。她到时真的离开了赵奕的话,她就再也不会感受到他对她的好了,她果然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就为了她自己的贪yù而无耻地哭泣。
赵奕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他在她身边哭泣便成,可看她眼泪掉个不停,他仍是不舒服,“既然不是,那就不要哭了。”
“阿奕,我控制不住。”朱若蔚羞涩地说。她就是很想哭啊,想到以后,她心里酸得难受。
赵奕的俊脸紧绷了,看她哭个不停,他心里同样难受,这个女人真是的要他的命。如果给了她他的命,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折腾他了?他又气又恼,偏偏没有别的法子。他不得不放柔了嗓音哄着她,将她抱到腿上,“乖乖,不哭。”
朱若蔚呜咽地抽泣着,听她那一声声细细的抽泣声就如催命符似的,令赵奕头疼脑账,看着她的贝齿将她自己的唇咬出白痕,他管不住自己地堵住了她的唇。
一瞬间,赵奕的耳边清静了,朱若蔚也安静了,一时间忘记了哭这回事qíng。他放心的同时,薄唇温柔地缠着她。她的唇角边带着苦涩的泪,那味道令他不悦,他全数舔去,继而钻入她的唇内,寻找着那柔软的香舌,她羞涩地yù逃,他霸道地缠上去,霸占、吸吮、jiāo缠。
啾啾的声音充斥在耳边,朱若蔚的耳根子都红了。她努力地往后想退开,赵奕的大掌却摁住她的后脑杓,bī着她往前,彻头彻尾地将她唇里染上了他的气息,他才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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