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朱若蔚被赵奕狠狠地摔在了被褥上,大红色的喜被虽然免去了她吃疼的后果,却让她心中升起一股郁闷。没错,这世间的男子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季岚之是一个,赵突也算一个!
朱若蔚被摔得脑袋一阵阵地晕,一抬头便对上赵奕那恶狠狠的眼神,她立刻扯过被褥,挡在身前。
“你怕我?”赵奕沉沉地问。
从认识赵奕开始,朱若蔚便有些怕他。他身上有一股野xing的气质,外层笼罩一股yīn寒,可他对她却是好的,只是不爱笑,但凡得了什么稀罕物都会送给她。
可朱若蔚只把他当作哥哥,一如她喊他赵大哥,儿女之qíng却是没有的。诚心而论,她并不懂什么是儿女之qíng,她只是觉得挑一个xing子平和,知根知底的人成亲便好。
季岚之对她好,xing子也温和,门当户对,朱若蔚没什么可挑的,可赵奕,她把握不住他,他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哪怕赵奕来提亲,朱若蔚想都不会多想,绝对会拒绝,
但令她想不到的是,原来他对她有这样的心思,他竟然想娶她。
赵奕娶她的背后用意竟是男女之qíng,朱若蔚捧着发晕的脑袋,只觉得今晚发生的就如作梦一般,怎么都让她无法相信。
红纱倾斜而下,朱若蔚顿觉身子发凉,一转身便对上了赵奕凶恶的眼,两人如被锁在了一张chuáng榻上,红色的幔纱包围了他们。
朱若蔚吞了吞口水,想逃却只能用手爬,没爬几下就被她身后的赵奕意把揪住衣领给拖到了他身边。
“想去哪里?”赵奕低沉的声音透着不悦。
朱若蔚一脸的无奈,“没、没去哪里。”
“你如今已经跟我成亲,便是我的人,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问过我。”赵奕语气平平地道,可声音里的气势不怒而威。
朱若蔚几乎要咬破了唇。她不知道她为何会招惹上赵奕,他既然知道她宫寒,以后生育极难,他为何还要娶她?
心中有无数的疑问闪过,可朱若蔚没有问,她傻愣愣地看着他,见他眼底深处的风bào逐渐凝聚。她回过神来,乖巧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闻言,赵奕这才满意地放过朱若蔚,抱着她躺下,一手往她的大腿摸去。
朱若蔚的脸上一片燥热,“住、住手。”她都这样子了,他还对她上下其手,简直是斯文败类,禽shòu不如!朱若蔚在心中斥骂道。
赵奕没有在意地伸手在她的腿上摁了几下,“没有感觉?”听她没有回答,赵奕抬头看她,见她脸色绯红,他不禁暗了脸色,“胡想些什么?”
赵奕的斥喝令朱若蔚瑟缩了一下,她默默地吞了吞口水,“有感觉,只是比较迟钝,大夫开的药方每日都有在吃着。”
赵奕的神色并没有因她的话而好转,反而越发凝重,“庸医。”
朱若蔚抿了抿唇,侧过了脸。在朱府,她的处境不是很好,朱继夫人虽然面上对她客气,可是背后放冷箭的事qíng没有少做,府中请的大夫确实不是顶好的,可她又能说什么?朱继夫人不是没给她请大夫,而是她的伤势过重才会好得慢,这才是朱继夫人的高明之处。
“季岚之也不管?”
朱若蔚正在想着,赵奕又cha了这么句,冷硬的话如匕首般用力地刺进她的胸口。朱若蔚一愣,诚如赵奕所说,季岚之没有管,他听了大夫的话后只安慰满脸泪痕的她,除此之外,他没有做什么,本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赵奕的话令她的心微微浮动。
赵奕显然话里有话,若是季岚之在乎她,定然会请最好的大夫替她看。这么明显的事qíng她竟然没有想到,朱若蔚的脸色黯淡。
若是别人就算了,可与她青梅竹马的季岚之和赵奕是再清楚不过她在朱府的尴尬地位。她的生母在她七岁的时候生病去世,朱太傅一年之后娶了继室。
朱继夫人进府一年之后便生下了嫡长子,随后几年又生下一子一女,巩固了自己在朱府的地位。而她虽然是嫡长女,可父不疼,朱继夫人掌握了府中的中馈之后,她的日子越发难过,虽然没有苛刻她,却在无形之中打压她。
朱若蔚的沉默惹来赵奕重重地冷哼一声∶“有眼无珠。”
听他此言,朱若蔚倏地怒火中烧,恶狠狠地瞪他,“关你什么事?”
赵奕冷冷地睇了她一眼,将她抱在里,无视她的挣扎,拉过喜被牢牢地将她搂在怀中,“不早了,睡觉。”
赵奕搂得太紧,她根本不好睡觉,只好轻微挣扎一番。他只瞪了她一眼,她瞬间不敢动了,乖乖闭上眼楮,脑袋里还在想,明日她一定要将事qíng弄清楚。
翌日,赵奕去宫里谢恩,朱若蔚因腿脚不便,没有一同前往,免得在皇上面前失了礼仪。趁此机会,朱若蔚喊了贴身丫鬟嫣红进来。
嫣红低着脑袋进来,福了福身,“王妃。”
朱若蔚眼神复杂地看着嫣红,从她记事以来,陪在她身边的一直是楚嬷嬷和嫣红。她的手用力地握了握拳,bī着自己冷静。过了一会,松开紧握的拳头,朱若蔚开门见山地道∶“季岚之已经跟我解除婚约了?”
嫣红并没有立刻回答,低着脑袋,身体微微颤抖。
“嫣红。”朱若蔚面无表qíng地喊。
嫣红将头垂得低低的,“是,季夫人在王妃落水醒来后的第三天便来退亲了。”
朱若蔚轻轻地握紧了拳头,唇色发白,“为何奕王提亲的事qíng,无人说起?”
“是继夫人的命令。”
朱若蔚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样,她深吸一口气,“你可知道你是我的人?”
嫣红的眼眶泛红——
“王妃,奴婢的卖身契是在你那,可奴婢一家人的命掌握在继夫人手里。”
“滚!”朱若蔚冷声道。冷眼看着嫣红退出了房间,她凉凉地一笑,又喊了楚嬷嬷进来。
楚嬷嬷似乎已经知道主子要她问什么,双膝一跪,“老奴知错。”
“呵。”朱若蔚笑了笑,“你有什么错?”
“季夫人上门退亲,老奴应该告诉王妃奕王来提亲,老奴也该告诉王妃,继夫人有意要瞒下这些事qíng,老奴更应该告知。”楚嬷嬷一脸的悔恨。
“你跟嫣红都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你们的卖身契都在我手上。嬷嬷,我可有待你刻薄?”朱若蔚恨恨地说。
“王妃。”楚嬷嬷泪流满面,“王妃心善,对老奴极好,可是老奴只有一个孙子啊,继夫人抓了老奴的孙子,老奴没有办法啊。”
“继夫人为什么要瞒着这些事qíng?”朱若蔚静静地问。
“老奴不是很清楚,不过听继夫人身边的嬷嬷说了一嘴,大概是怕王妃你因退婚而自寻短见。”
自寻短见?朱若蔚忍不住想笑,朱继夫人倒是想得细,她若是自寻短见,不只朱继夫人落了个苛待嫡长女的名声,甚至可能因为她的自寻短见毁了朱府其他公子、小姐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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