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忽然一转身往厨房而去,可不等她进院子门,后膝窝一痛,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赵奕玉目瞪口呆,看着从她面前过去,要关门的沈湛,怒道:“你居然打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不打我的女人!”啪,关了门,冷冷的声音飘出来,“闵望,送客!”
赵奕玉气的胸口疼,可脑子里却在不停的转着沈湛那句,“我不打我的女人”
这句话对于此刻的她来说无异于是羞rǔ,却莫名的让她红了脸。
这就是镇南侯啊,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以为他是武夫,是莽夫没有想到,他有这样柔qíng的一面。
谁,谁是他的女人?
她忽然醒过来,盯着院子的门,她能肯定院子里有女人,还是那天在山上的女人
“你你给我等着。”赵奕玉踢了一脚院门,早晚一天,我让你哭着求我。
说着,盛怒而去。
闵望揉着突突跳着的额头去了书房,周奉正在写奏疏,见他进来抬头看了看他,问道:“爷不会动手打公主了吧?”
“打的好,我都忍不住动手了。”闵望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怎么公主都这么奇怪。”
周奉一愣,问道:“你还认识哪位公主?”
“谁知道呢。”闵望想的当然是苏婉如,赵奕玉和苏婉如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了。一个是叽叽喳喳的叫唤,一个是心眼跟马蜂窝似的。
自从认识了苏婉如,他开始对女人有了莫名的恐惧。
总之,能躲就躲,就逃就逃,不要试图去接触了解,至于娶媳妇,还是算了
苏婉如做馒头信手拈来,其实她记忆中,自己做过的次数也不过屈指可数,可是就是很熟悉,放多少的面粉,和多少水,她不用去认真思考,随手就能调配的极好。
“再揉揉。”她指着沈湛手里的面,“揉好了要醒一下才好。”
沈湛使劲揉着,听她指挥,灶台上的婆子出去了,苏婉如去生火,弄了好一会儿她喊道:“沈湛你别揉了,过来帮我生火。”
“嗯。”他擦了手过去点火,三两下的功夫就着了,她转来转去的,道:“要不要顺手再做点别的能吃的?”
沈湛就坐在早台下看着她,脸上露着笑,“可以多做点馒头,我带着路上吃。”
“ròu馅!”她跺脚,怒道:“你怎么都不提醒我。”
沈湛愕然随即哈哈大笑,找了ròu出来,帮着她洗,剁ròu,苏婉如就叉着腰在旁边指挥,连裹馅料都是沈湛做的,她站的累了就托着腮在旁边看着他,点着头称赞道:“你很有天赋!”
“谢谢鼓励。”他低头下来亲了她一下,“那这顿算你的,还是我的。”
苏婉如瞪眼,道:“当然是我的,没有我你会做吗。”
“不会。”他笑的开心,眼睛亮亮的,“连面都不会揉。”
苏婉如就挑着眉头看着他将馒头放在蒸屉上,盖盖子然后去烧火,她就坐在一边烤火,沈湛给她暖着手,道:“你准备将宝应绣坊做大,做到多大?”
“做到别人见到我,就要肃然起敬的喊我一声苏姑姑!”苏婉如挑眉,“目标是不是很远大。”
沈湛摸了摸她的头,一脸严肃的道:“是很远大,苏姑姑。”
苏婉如笑了起来,两个人在厨房磨到天黑,几十个白胖胖的馒头出锅,沈湛吃了六个,剩下的晾着,让青柳给他装着,带在路上吃。
“早知道不放馅。”苏婉如有些后悔,早知道他要带着,就不该放馅料,“要不再做一次?”
他大笑,觉得她特别的有趣,抱在怀里怎么都看不够,“我尽量早点回来。”
“你忙你的,我后面也忙的很,你就是回来了,我也没空见你。”苏婉如白了他一眼,卫所的既然开了头,既然定心要做,当然就要做好,现在看着不起眼,可在将来,这就是沈湛最大的权柄,这会成为他手中的利剑,在赵之昂发现之前打磨锋利,然后所向披靡。
两人说了好久的话,苏婉如回绣坊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沈湛第二日天没亮就带人往城门口而去,他走的早,城门还没有开,闵望正要喊门,就看到赵奕玉已经高坐在马背上,兴冲冲的等着他们了,他叹气,喊道:“爷,是芝兰公主。”
沈湛懒得说话,一个眼风都没有扫过去,策马就出了城,赵奕玉做好了心里准备,所以不惊讶沈湛这样的态度,她大笑,喊道:“镇南侯,我这是汗血宝马,你跑不过我的。”
镇南侯,总有一天让你看到我,下不了手!
一行人穿行在初chūn冰寒的清晨,转眼就消失在官道上苏婉如才起chuáng,坐在chuáng上发了一会儿呆,二狗子也趴在狗窝里看着她发呆。
一人一狗呆坐了好一会儿,她忽然瞪眼,道:“看你接下来的两个月,还仗谁的势,笨狗。”
“汪汪。”二狗子呜咽,盯着桌子上昨晚带回来的确定是给它留着的两个带ròu的白馒头,“汪汪。”
苏婉如笑了起来,光脚下地摸了摸他的头,道:“放炉子上烤一烤才能吃。”说着拿了个馒头放在炉子上,念叨着道:“你猜你那愚蠢的主人,在吃馒头的时候,会不会放在火上烤了再吃。”
“汪!”二狗子说,“不!”
苏婉如哈哈大笑,点着头道:“有其主必有其狗。”
二狗子,“汪汪!”
苏婉如点头,“亏你还有自知之明,比你主人好,他就没有!”
二狗子不知道听懂没有,没有再汪汪附和。
苏婉如喂了二狗子吃早饭,自己洗漱去了前院,五十三个绣娘,挤在一间房里做事,稍微一动就能碰到人,苏婉如受不了,就跟杜舟还有吕大一起在院子转悠,画着图纸,决定怎么改,怎么建。
转眼到了正月二十,段震找来的工匠进来绣坊,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大家商量妥当,第二天就在一阵鞭pào声中动工,苏婉如搬到霍姑姑院子里住,周娴则住在地面,她们两人先前的院子拆了,围墙拆了,往上再加盖一层。
苏婉如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连二狗子都累的气喘吁吁,天一黑大家散了工,就吃饭洗漱,一人一狗倒头就睡
正月在忙碌中过着,等她再回神时,已经快二月了,街面上有的心急的姑娘家已经换上了chūn装,苏婉如冷的还是套着厚厚的棉袄,去了亲恩伯府。
徐氏居然亲自在二门等她,见着她就握住了她的手,道:“听说了你们在动工改院子,是不是很忙,我瞧着你瘦了很多。”
“让夫人您挂心了。”苏婉如扶着徐氏,道:“忙过这阵子就好了。”
徐氏颔首,叮嘱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正月后半个月我也走了几家亲戚,将你们宝应绣坊推介出去,希望能给你们多带来一些绣活,有事做就有银子,就有名气,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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