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见过他娘了?”杨氏看着她。
苏婉如鲜少听沈湛说起她的娘,而且,仅有的几次给她的感觉并不好,她认为她和沈湛的事,就算他娘不同意,也阻止不了他们。
“没有。听说在辽东。”苏婉如回道:“夫人可见过?”
杨氏点了点头,道:“见过一面,沈湛像她的xing子,脾气执拗。不过,她xing子更要古怪一些,倒不是我说她坏话,而是确实如此。”她说着顿了顿,又道:“你知道沈湛小时候的事吧,三四岁的孩子,她说走就走,将他一个人留在家里,这哪是一个寻常娘亲做的出来的。”
苏婉如记得,沈湛饿了很久,还吃了老鼠ròu。
她简直稀奇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是个大夫。”杨氏道:“一心就钻糙药里去了,我看着也着急。就见面那一回也不过说了几句话,她就走了,连沈湛的面都没见。”
母子根本不像母子,倒像是仇人。
这件事苏婉如还是第一次听到,“或许是表达的方式不同。否则她也不会千辛万苦的将沈湛生下来。”
杨氏有多心疼喜欢沈湛,就有多唾弃他的娘,“行了,不说她了,反正将来你也不和她生活在一起,她的xing子怎么样,也就无所谓了。”
苏婉如跟着笑,觉得长兴侯一家子很有趣。
“阿瑾来了没有,让人开饭吧。”说着话,长兴侯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朱珣还有朱音。
朱音个子很高,瘦瘦的,和朱珣有些像似,但是感觉冷冷清清的样子,不太爱说话,见着她也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饭菜摆上来,杨氏拼命给她夹菜,一会儿她碗里就堆的跟小山似的,朱珣在一边傻笑,道:“多吃点,我家厨娘手艺很不错。”
苏婉如笑着应是。
“你不喜欢吃就说。”朱音放了筷子,看着苏婉如,“你要是说爱吃,拼命的吃,就是撑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她一开口,场面就立刻冷了,苏婉如觉得她大概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正要解释,长兴侯就咳嗽了一声,道:“要你废话多,你要不想吃就回屋里待着去。”
朱音就哦了一声,语气毫无波澜的道:“爹,娘,大哥,苏瑾,我吃好了。”话落,就推开椅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婉如目瞪口呆,却又莫名觉得可爱。
“不管她。”杨氏道:“她就这个样子。大夫说我生她时年纪大了,所以孩子就不聪明。”
朱珣在一边点头,“我家就我聪明。”
“放屁!”长兴侯道:“就属你最蠢!”
朱珣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苏婉如很努力的才没有让失态自己,笑着细嚼慢咽的,吃到最后就发现所有人都在喝汤等她,她不好意思的道:“我吃不下了。”
“没事。”杨氏道:“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吃不下就放筷子。你看朱音,她每回都这样。”
苏婉如点头应是,在朱珣后面放了筷子。
丫头婆子进来收了碗筷,又上了茶,苏婉如坐在下首,长兴侯就看着苏婉如,道:“我明天就找刘长书,婚事算了。”
“直接去找不好吧。当初可是你找人家的。”杨氏看着长兴侯道:“还是让王夫人走一趟吧,把意思说了就行了,索xing也没有换庚帖。”
长兴侯就看着苏婉如,“你说呢?”
“夫人说的对。”苏婉如点了点头,“既然庚帖都没有换,那就请媒人传话就好了。”
长兴侯就点了点头,又蹙眉和杨氏道:“去把朱音喊来,让她陪阿瑾去院子里走走熟悉熟悉。”又看着苏婉如,“后院子里我种了菜,你想不想去看看?”
苏婉如笑着点头,“侯爷会农耕啊。”
“我家祖上十代都是种田的。”长兴侯道:“到我这辈反而丢了祖宗的行当,不过就算不农耕了,我种个菜总是可以的。”
朱珣点头,附和道:“去年我爹种了西瓜,可甜了。”
苏婉如笑着应是。
“我陪阿瑾去看看就好了,喊什么朱音,她一天都说不了一句话,回头又得尴尬。”朱珣说着去拉苏婉如,“走,消食去。”
苏婉如就被他拖着起来,长兴侯上来就拍儿子的手,“动手动脚的,没规矩。”
“知道了,知道了。”朱珣朝苏婉如拱手,“苏姑姑,请!”
苏婉如忍着笑,和长兴侯还有杨氏行了礼和朱珣一起出门,一出去她就瞪着朱珣,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你这样我很尴尬。”
“尴尬什么,我爹都没有尴尬。”朱珣低声道:“往后你常来,你在我爹态度好多了。”
苏婉如失笑。
宴席室内,杨氏犹豫了一下,道:“你看,要不要给户大夫去个信?这丫头我看着真是好,脾气好人还机灵聪明,若非是沈湛定了的,我真是恨不得说给正言了。”又道:“不过,我看户大夫可能不会同意。”
“你儿子配不上人家小丫头。”长兴侯白了一眼杨氏,又道:“写信就不必了,这事沈湛自己会处理。”
杨氏蹙眉,道:“我看怕是处理不好,户大夫的xing子要是好说话,他们母子也不会吃那么多的苦了后,关系还那么僵。”说着,叹了口气。
苏婉如和朱珣一起看过菜园子,她就辞了长兴侯一家子由朱珣陪着往宝应绣坊走着,两人也没有坐车,边走边说着话,路对面,赵栋坐在车里看着,扬眉道:“是叫苏瑾?”
“是。”马文坡道:“这位女子颇有些奇怪,来京城短短几个月,就做了很多事。不但如此,她还结jiāo了许多权贵,和几位夫人也有来往。”
“宁王爷的事您也知道”马文坡看着赵栋,“殿下,要不要查一查这个女人?”
赵栋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什么,“徐家的那个小丫头,是不是也在她那边学?”
“是!”马文坡道:“也有好几日了,每天早上都会送去,这两日徐家大奶奶还亲自送过去,在绣坊里逗留许久才离开。”
还有司三葆!司三葆和这位绣娘也有来往,似乎关系匪浅。
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仔细查查。”今天长兴侯父子就和这个女人接触了,难道是她给他们出的主意?
车回了七皇子府中,第二日马文坡就将查到的事回禀给赵栋,“不但和宁王来往,据说还和镇南侯府有来往。司三葆,长兴侯府,亲恩伯夫人也待她很亲,还有徐夫人以及蔡夫人和张夫人都有走动来往。”
“殿下,这就不是运气和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马文坡qiáng调道:“她去年十月才到的京城。一来就进了宝应绣坊,几乎是以qiáng势的姿态,吞并了所有的绣坊,其中包括锦绣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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