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骏就笑了笑转眸看向赵衍,道:“十弟近日在忙什么,喊你出来小聚,你都推脱没空。”
“身体不好,我是能不动就不动。”赵衍一笑,“下回五哥请,我一定去。”
赵骏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赵标从门外进来,几个人都起身行了礼,赵标微微点头,赵栋问道:“散朝了?父皇可回来了。”
“回了,你们随我去请安吧。”赵标说着转身出去,又想到什么,停下来看着赵栋,出声道:“你四哥的腿如何了?”
“昨天去过,太医说还要再养个两个月,旁的倒也还好。”赵栋说着随着赵标出来,赵标微微颔首,道:“你得闲多去陪陪他。”
赵栋应是。
兄弟几个进了御书房,一行人叩拜,赵之昂颔首请众人起身,又问了一遍赵胥的事qíng,赵标答了,赵之昂就点了头看着赵骏,道:“你家中的事qíng处理好了?”
赵骏满脸尴尬,点头道:“回父皇,处理好了。”
“你都要成亲了,你让人蔡小姐面子往哪里搁。朕警告你,若再有此类的事出来,朕定当不会轻饶你了。”赵之昂蹙眉看着赵骏,赵骏拱手应是,道:“多谢父皇教训,儿臣知错了。”
“去吧,你婚事也快到了,没事不要瞎胡闹,年纪也不着,又道:“关于支援曹恩清的事,朕已经决定由沈湛去,这几日就会给他下手谕。”
赵标听着眼皮子一跳,道:“父亲,沈湛去不合适吧。”
赵衍垂着头眼眸,眸光动了动,仿若局外人一般站在殿中。
赵栋眼底就划过了笑意,沈湛去支援曹恩清,他会让沈湛知道,就算他三头六臂,也有去无回。
而他手中所有的一切都会是他的。
“正是因为他合适,所以朕才让他去的。”赵之昂喝了一口茶,这边,赵骏忽然朝赵栋看去,立刻明白他了的打算,原来赵栋不盯着长兴侯的兵权,推举沈湛的原因,是因为卫所。
好一个老七,心思还真是深啊。
不过,不管如何,赵栋和太子对立他还是乐意看到的,最好两厢对决伤亡惨重赵骏说着,决意提醒太子一下,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沈湛手中正在忙卫所的事,他一走他手中的事qíng怎么办。”
赵标这才明白过来,赵栋推举沈湛真正目的是什么,他唇瓣紧紧抿着,脸色极其的难看。一忍再忍,一让再让,看来他的兄弟们丝毫没有领qíng,该争的时候也不曾手软顾忌。
赵标气的不得了。
“此事朕和徐郑二位商量过,原是属意都督府的崔通,不过此人做事勇猛有余,才智不足,遂定了兵部的马思义和都督府的孙大海,二人一文一武,虽不如沈湛能力,可相互协助,想必不会有问题。”
赵之昂的话落,赵栋目瞪口呆,转眼看向赵标,因为马思义是郑文举的门生,而郑文举早年做过太子讲师,虽他xing子不喜热络,但对太子一向推崇备至。
而孙大海是谁的人?这位可是淑妃的同乡,当年淑妃入宫,这位孙大海就跟了父皇,虽没有理大功,但是却吃了不少的苦头。
现如今走淑妃的关系进了都督府领了指挥同知的差事。
这么说来,他是为别人做嫁衣?
赵栋气的心疼发疼,忍了好几次才没有让自己出声。
赵骏亦是一愣,想起淑妃昨天和他说的话,让他自己不要轻举万动,她有别的打算。
原来打算在这里,赵骏暗暗高兴。
赵标暗暗松了口气,如果卫所让马思义和孙大海去办,那也是极好的,至少,马思义是他的人。
那就无所谓了,不管父皇让谁去打努尔哈赤,只要不损及他的利益,他自然不会跳出来阻拦。
“行了,这事告诉你们,也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战事一开国库就会吃紧,你们平日也能省就省了,不要无谓的làng费。”赵之昂指了指赵栋,“尤其是你四哥,你回去提醒提醒他。”
赵栋心不在焉的抱拳应是。
这边,赵标一回去吴忠君已经在家里等着他,急急忙忙的问道:“殿下,我听说圣上让沈湛去支援曹恩清,可是如此?”
“嗯,方才父皇说了,不日就会下旨去辽东,让沈湛直接从辽东去甘肃。”
吴忠君顿了顿,紧张的问道:“那带谁的兵,长兴侯的还是沈湛自己的,那六万兵马圣上可有定夺。”
“长兴侯的兵父皇没有提,不过我倒是认为,最后还是会还给长兴侯。”赵标说着又道:“不过,现在不是兵权的事,而是沈湛管理的卫所,圣上分离出来,jiāo给马思义和孙大海了。”
“卫所?”吴忠君这才想起来沈湛手里有块更大的肥ròu,他顿时高兴起来,“好,好,兜兜转转,只要殿下没有损失就行了。”
赵标点了头也松了口气,和吴忠君对面坐下,有些失落的道:“不过,五弟和七弟实在让我寒心。”
“殿下打算怎么做。”吴忠君知道赵骏和赵栋的事,也是恨的牙痒痒,“我看,得想办法让两人吃点教训,否则,将来后患无穷。”
赵标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怕伤了父皇的心,我们兄弟罅隙,最伤心的就是父皇了。”
“怕也没有用。”吴忠君道:“这种事您心慈手软了,到时候拖累的就是您自己。”
赵标没有说话。
“皇后娘娘说会,昨日圣上留在淑妃处,淑妃和圣上哭诉五殿下的委屈。”吴忠君若有所思的道:“看来,今天圣上让孙大海跟着马思义,就是因为淑妃娘娘这一哭吧。”
赵标簇了簇眉头。
“五殿下颇有野心,殿下还是小心一点,免得他心太大想要独吞。”吴忠君又道:“我们定要防着他才对。”
赵标颔首,隐隐下了决定。
赵衍出宫,查荣生小心扶着他上车,自己也跟着上来,压着声音道:“殿下出来前,奴婢看见七殿下出宫,脸色很不好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受了气吧。”赵衍道:“他汲汲营营的算计,到头来为了太子和五哥做了嫁衣。”
查荣生一愣,噗嗤一笑掩面道:“那七殿下是要气的不轻,他这一个月没少忙活。”
“五哥这个便宜占不牢的。”赵衍神色淡然的靠在车壁上,“不出三日,你且看着吧,此事还会再有波折。”
查荣生点头,唏嘘了一下,又道:“不过,这件事上镇南侯吃亏最大吧,他人不在京城,手里的东西就这么被人瓜分了,而且还在国库空虚的qíng况下去打努尔哈赤。奴婢说句不得当的话,这就等于去送死啊。”
再能耐的人,也不可能空着肚子打仗啊。
赵衍笑而不语,车上了长街时,才出声道看着查荣生道:“去宝应绣坊。”
查荣生忙点头应是。
事qíng定了,朝中各处就开始为沈湛出征的事做准备,赵之昂的圣旨由马思义和孙大海一起送去辽东,和沈湛jiāo接后,他们会暂时留在辽东,将那边的卫所建好,而沈湛就直接从辽东去找曹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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