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还好,一说苏婉如就真的忍不住,可并不想在这里露怯,便道:“小伤而已,我回去处理一下就好了。”
说着,推开沈湛摆了摆手出了门。
沈湛没有留她,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领罚过的闵望和卢成过来,他看着两人,好一会儿沈湛开口,道:“不敢说?不敢说就接着忍着吧。”
话落,拂袖出了门。
他自有办法知道他想知道的事qíng。
苏婉如和吕毅一起出了门,马车停在侧门外,苏婉如上车随即一愣,就看到车里有人冲着她笑,“不放心你,就在这里等会儿。”
苏婉如噗嗤一笑,道:“你派人来问一声就好了,何必亲自等在这里。”
吕毅隔着帘子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也没有都问,驾车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不远不近的有侍卫跟着。
“今晚出了什么事。”赵衍柔声问道。
苏婉如就道:“没什么,我和沈老夫人有点有点冲突。”
“太子的事,是沈老夫人做的?”赵衍多聪明,苏婉如说半句,他就明白她的意思,“那位陆小姐,是你带进去的?”
他都知道了,苏婉如也没有好隐瞒的,颔首道:“镇南侯帮我打晕的,我拖着人进去的。”
“难怪。”赵衍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看着她,道:“阿瑾,你和我一起去江西好不好。”
苏婉如一愣,想要说话,赵衍已经摆手,“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愿意帮你。”
帮我杀你老子吗?苏婉如抿唇没有说话。
“你和镇南侯之间的事,我大概知道一些。可是现在这样的qíng况,你认为你坚持下去会有用吗。”赵衍道:“尤其,他母亲来了,往后你们之间的阻隔会更多。”
苏婉如揉了揉额头,看着赵衍笑了笑,道:“有的事说起来很复杂。我也说不清楚。”说到底,她并不气沈湛,他今天所有的态度,都来自于他正常的反应。
他不记得他们之间的感qíng,这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卢氏。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解开卢氏手法的办法,否则,一切都是白说。
至于沈湛将来想气她后的事她若不打的他躺的半个月下不了chuáng,她就不是苏婉如!
但qíng爱之事还是其次,她要做的事还是要做的,不管有没有沈湛的帮忙,这条路她还是会继续走下去。
“和我走吧,离开京城后,所有一切的矛盾都没有了。”赵衍看着她,目光切切,“说不清楚的事,就不要说了,让他过去不扰不困才是最保全自己的方法。”
苏婉如垂着目光摇了摇头,道:“王爷,您的意思我明白。可我不能和你走。我也不会喜欢上你,你这么好的人,这世上有太多女子等着嫁给你,你没有必要执着。”
“而且,你知道我一开始的目的并不单纯,我不单想利用你,我还想害你来着。”她冲着赵衍笑了笑,道:“当出在应天行宫您丢了书还记得吗。那是我让人偷的,我学了你的笔记,想着或许有一天我能用的上。”
“后来几次接触,我就没脸再这么做,但这份心思,我曾经有过。”苏婉如道:“您看,我们之间做朋友已经很勉qiáng了,若再进一步,只会更尴尬。”
“原来是你拿走的。”赵衍轻轻一笑,道:“我也是。当日认识你便是因为沈湛,我想拉拢他,便想知己知彼,却不曾想不但没有拉拢却反倒结了莫名其妙的仇怨。”
“我倒也不后悔,因为认识了你,比拉拢了沈湛更有价值。”
苏婉如知道,他说出来她也没有惊讶,笑了笑道:“我们这是开诚布公的谈心吗。”
“算是吧。”赵衍道。
苏婉如轻笑,摇了摇头,道:“可我还是那句话啊,我和你隔着你看不到的鸿沟很深很阔。当然,鸿沟并非关键,要怪就怪沈湛先你而来,要不然我断不会喜欢他的。”
“什么样的鸿沟。”赵衍避重就轻,“你说来,我们一起解决。”
苏婉如靠在车壁,幽幽暗暗中他看着赵衍,一笑,道:“解决不了啊。”
赵衍没说话,因为说上面那番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自尊,再开口的话,他说不下去了
“天色不早了,王爷回去吧。”苏婉如也觉得特别的累,赵衍微微颔首,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话下了车径直回了王府。
苏婉如趴在车上一路到绣坊里都没有说话,吕毅也没有喊她,过了一会儿杜舟赶了过来,“哎呀我的小祖宗,这天气冷了外面凉,你快去房里歇着去。”
“杜舟。”苏婉如指了指腿,“我的腿好疼啊,你快去将梅子青给我的外伤药找来,我要用。”
杜舟惊的跳了起来,“怎么又受伤了,伤在哪里,我来瞧瞧。”
“腿!”苏婉如白了他一眼,“你扶我一下。”
杜舟扶着她下来,两个人回了院子,苏婉如简单处理一下伤口,还真是不算深,毕竟是簪子扎的,可杜舟急的嘴巴起火,来回的走,好不容易等她好了,就推门进来,道:“我要和您谈谈。”
怎么今天晚上一个两个的都来和她谈心?她看着杜舟,摆了摆手,道:“行了,我要睡觉了,你要是敢聒噪一个字,我就再不理你了。”
杜舟瘪的,感觉话快要从鼻孔里崩出来了。
“还是二狗子好啊。”苏婉如拍了拍二狗子的头:“就你最乖,最好,最懂事了。”
她说着,倒在chuáng上就睡着了。
杜舟就坐在chuáng头哭,嘤嘤的哭,一副委屈的样子,苏婉如拿脚踹他,“我有没死,你哭个什么劲儿啊。”
“奴婢难受。”杜舟道:“镇南侯太坏了,他娘也太坏了。”
苏婉如嗯了一声,道:“他总能想起来的,等他想起来,一看我不理他了,他定要懊悔的肠子都青了,到时候多痛快啊。”又道:“现在呢,就唯一的期盼呢,就是他不帮我,不理我都没事啦。最重要的是不要拦着我的路。”
杜舟脸色一变,“您的意思是,不记得您的镇南侯,在知道您的身份后,很有可能会大义灭亲?”
“什么亲啊。”苏婉如白了他一眼,“在他眼里我已经不是亲了啊。”
杜舟气的一脚踢在chuáng沿上,疼的嗷的一声叫唤,把二狗子吓的跳了起来,苏婉如也坐了起来,看着他,“踢脚趾头了?袜子脱了我看看,破了没有。”
“没事没事。”杜舟道:“那怎么办,这事不好办啊。”
苏婉如点了点头,道:“我给二哥写一封信,让他找一找民间是不是真有这种手法。”她说着,就起来铺纸给苏季写信,将沈湛和卢氏以及她听来的,姜族人的事qíng告诉他。
她直觉梅予知道姜族,那苏季也可能会知道,就在成都府,说不定会真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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