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不是说武将不如文官,我们能带你们来这里。”朱珣大喝一声,回头招呼大家,“告诉他们,我们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众人齐声道:“要他们道歉,对镇南侯道歉,对天下的武将道歉。”
“对!如果不道歉,你们就去守戍边,守京城,理治安抓土匪。反正这天下就得文官治理,我们这些莽夫一点用都没有。”
朱珣点头,“圣上,我们冤枉啊。我们为了加家国抛头颅洒热血,将生命置之度外,换来家国太平,也不指望所有人都能记住我们的好,但也不能让人这么背后捅刀子吧。”
“我告诉你。”朱珣指着杜大人的鼻子,骂道:“要是在战场上,你这样的小人,就要吊打示众,灭你九族。”
杜大人冷笑一声,道:“朱世子此言差矣,我们从未说话,武不如文。这话以讹传讹,已经失了原味。”说着,看着赵之昂,“圣上,当初在御书房,微臣等人,可半句都没有说过。”
“你说过。”朱珣怒道。
杜大人冷笑一声,就你这样还吵架,歇歇吧,“朱世子,就是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说这样的话。我们圣上手里握着的青龙刀,当年不知斩杀了多少敌人,若没有圣上何来大周,武将的功劳我们从未小瞧,也不敢抹灭。”
朱珣被说的一愣一愣的。
“当时在御书房,朕确实没有听到。”赵之昂一看能劝架,立刻就换了语气。
朱珣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应对,这般guī儿子的,读书读的多,就是会说话!
杨二通站在人后,他的腿伤的不算重,又是能忍不喊苦的人,所以,这会儿就算还是疼的,可依旧站的稳稳的。
听着场上的对话,他也气的不轻,可却想不到要对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少年,忽然砰的一声,踢了他一脚,他正走神这一脚简直是毫无防备,正好踢在他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上。
“嗷!”顿时,杨二通像是被人又捅了一刀似的,大吼一声,跳了起来,“疼”
话说了一半,忽然一只小手过来捂住了他的嘴,杨二通瞪眼去看,就看到一个唇红齿白,细皮嫩ròu的小公子正朝他挤眉弄眼的,他一愣,呜呜怒道:“你什么人,gān什么呢。”
“杨军爷。”小公子朝着他拱了拱手,“伤疼不疼?”
杨二通点了点头,“本来还好,被你一踢就更加的疼了。”
“疼了你嚎啊,哭啊!”小公子抓着他的手,往前一推,“你嚎的好了,我保你官升一级。”
杨二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去了前面,撞在前面人的身上,都是习武的,有人碰自己,本能的不是避让就是回手,可前面的人也是奇怪了,抬了后腿就踢。
又是一脚,杨二通疼的眼泪横流,喊道:“圣上啊”
他一嗓子,打断了杜大人的话,连滚带爬,满身血腥味的扑在了人群让开的空地上,“圣上微臣疼啊。”
是真的疼。
他想着,回头去找那小厮,那小厮个子矮墩墩的,躲在五大三粗的人背后,和他竖了个拇指。
呸!等爷办好这事,非拔了你小子的皮。
“杨二通。”赵之昂蹙眉道:“你腿还没好?”
杨二通大哭,“圣上,微臣的腿伤重还没有好。微臣的心也伤的重,更是好不了了。”
他说的有趣,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赵之昂也忍着笑意,板着脸问道:“你的心又是怎么伤的。”
“是他们啊。他们伤的微臣。”杨二通一转手指着廖大人和杜大人,“是他们骂微臣大字不认几个,是个糙包莽夫,所以微臣一怒之下,就自己砍自己了。”
身后有个脆脆的声音,忽然问道:“你生气不砍他们,却砍自己是傻啊,还是胆小啊。”
“我才不傻。”杨二通也不回头,就道:“我我哪敢砍他们。镇南侯堂堂一品大员连一个三品巡抚都不能动,我不过一个中尉,怕是碰了谁一根头发,都要被吊打了。”
“我们何时说过这话,你这是血口喷人。”杜大人道。
杨二通脖子一梗,正要说话,就听那道脆脆的声音又道:“杨中尉,他说他没说。当时到底怎么说的,你重复一遍。免得你大字不识几个,说话都说不清楚。”
这声音一出,大家都循着声音去找,可入眼都是个子拔高,身形粗壮,光着板子的汉子,没人说话,一时间还真是找不到谁是说话的人。
朱珣听着却是眼睛一亮,差点笑出声音来,这脆脆的声音再伪装,他也是一耳朵就辨出来是苏婉如。
得亏她来了,要不然今天的这架,怕是吵不过了。
杨二通想了想,道:“廖大人说,你等有武功在身,就该去戍边保家卫国,而不是在朝堂搅风搅雨,素来武主外,文主内。尔等舞刀弄枪杀敌上阵,但却不懂治国之理,安邦之策,朝堂之上,就该谦虚谨慎,多听多看,而不是冲在人前,做一窍不通的事彰显地位。”
“这话没有问题啊。”杜大人道。
他身后一阵阵附和之声,“是,我们当时也在,都听到了,这话里话外可没有半点不尊重你们,打压你们的意思。”
“是啊,是啊。要说打压,我们今天才算是受委屈,好好的被人拖到这里来了。”
“是。”祝泽元用袖子擦着眼泪,“微臣还是被他们拖着来的,微臣身上还有伤呢。”
杨二通说完了,就看着赵之昂,赵之昂没什么反应。
“你们说气人不气人。”杨二通没有引起共鸣,就立刻回神吆喝,他身后的武将武夫们一阵点头,“气人!”
声很齐,震天响。
气势极大。
苏婉如白了他们一眼,正要说话,随一咳嗽了一声,苏婉如看着他眼睛一亮,道:“你来的正好。”就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是!”随一点头,大吼着道:“那依廖大人的一声,武将就什么都不懂,就该滚去戍边?朝堂上就不该有武将立锥之处?”
廖大人本来不想出头的,杜大人一个人就可以了,可有人点名了,他还真是要出来,“非也,廖某的意思是”
“你放屁!”廖大人的话没说完,那人就很粗鲁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就是这个意思。我可告诉你,列朝列代的皇帝可都是武将出身,就是咱们的圣上,也是以一敌百的武将。你说武将该去戍边,你其心可诛!”
他妈的!廖大人都忍不住爆粗口了,这人太缺德了,居然当着圣上的面,给他扣这种屎盆子,他顿时吓的一跪,“圣上,微臣不是”
“你放屁!”那人又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读了几年书,可你做了什么功绩了没有,为天下百姓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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