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崔大人,一个婚事恶心了他几年。
“好也有好处。”史大人道:“四皇子那一仗打的其实有些欠妥,可圣上并未说他什么,如今反倒隐隐看到他起势的苗头。这并非好事。”
赵之昂也开始玩平衡之术了,抬了赵胥却没有打压赵治庭。
现在就让人觉得扑朔迷离。
“史大人说的有理。”崔大人道:“不过,查探案qíng是重要,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如何才能迅速凑齐下个月的粮糙,否则镇南侯他们就要饿肚子了。”
现在这qíng况,他们想不打都不行,虎láng在门口环伺,他们怎么可能高枕无忧。
“大人。”门外,戈大人的幕僚敲了门,戈大人道:“进来说话。”
幕僚进来,和各位大人行礼,才和戈大人回禀道:“大人,粮糙在宁武被抢,当时是夜里,押送粮糙的随军一共是一百二十人,悉数被乱箭she死在糙车旁,随后一把火跟着烧了。”
“实在可恨。”方大人道。
幕僚应是,接着说道:“我查访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村名,那天他在山里摔了晕倒,直到夜里才醒转过来,正准备回家去,就听到山脚下有异动,他偷偷去看,就看到山上埋伏了至少又三四百的兵,人人手里拿着弓箭,等运送的粮糙车到达,便开始乱箭齐发,山下的人不等拔刀回击,就都死了。”
“不过眨眼之间,就着了大火,那些米燃了桐油,火光蹿的老高。”幕僚说着,从袖子捡了个断箭递给戈大人,“这是这位村名下山后捡的。”
戈大人拿在手里翻看着,又jiāo给别的人看,大家都是文官,从一只断箭里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他便道:“去请杨大人来。”
过了一会儿,杨二通被请到戈府。他们原来并不算多熟悉,但自从那次游行后,彼此间就略有了一些来往,但更多的,是在苏婉如的嘴里听到彼此的见解和事迹。
“杨大人。”戈大人将箭递给他,“你看看这支箭,可有什么门道。”
杨二通接了箭过来,左右端详了一刻,凝眉道:“这箭不是军中用箭,看着有些面生,从中看不出任何门道来。”
大家面露失望。
“对方没有留下一点线索?”杨二通问道。
戈大人点头,“对方做事谨慎,我们的人赶到时,连这样的半只箭都不曾找到。这半只还是附近村民送来的。”
“这样啊。”杨二通凝眉,拿着箭出去,在青石板上划了几下,就见石板上不但被划了一道白色的印字,还留下了一点青黑的痕迹,像是上的漆面,他眼睛一亮,回头看着戈大人道:“大人,这箭我知道是出自哪里了。”
“哪里。”戈大人很惊喜,“杨大人快说。”
杨二通惦着手里的箭,看着众人,道:“在辽东有个铁铺,当年他们专门给李茂安打造兵器的。后来辽东归顺后,这家铁器的当家的被镇南侯砍了头,铁器铺里的人都被关在了辽东的大狱里。”
“这些人制箭有个特点,就是喜欢在箭头上刮上一层薄漆,这漆面一刷就不用耗费时间去打磨箭头,节省了许多的功夫。”杨二通道:“这事一般人不知道,还是我一个辽东的兄弟告诉我的,说这帮子人很贼,骗了李茂安不知道多少银子。”
戈大人眼睛一亮,沉声道:“这么说,这些人在辽东的监牢被放出来了?还是说,这批箭,是他们入狱前就制出来的?”
“看着箭的成色,应该是新的。”杨二通道:“十有,是这些人被人偷偷放出来了。”
辽东的事平息了,现在没有人会去关注他们,所以,欺上瞒下的事很容易做。
“那就派人暗中去查。”方大人问道:“此事可要回给皇长孙?”
大家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戈大人道:“此事不过一个推断,毫无根据可言,还是等查明了,再行回禀吧。”
“是。”杨二通呵呵一笑,道:“我就猜的,乱猜的事怎么能一本正经的说。各位大人可不要害我啊。”
众人都笑了笑,冲着杨二通拱了拱手。
“那我走啊。”杨二通道:“咱们文武界限,还是要分明一些的。”说着,哈哈笑着走了。
戈大人立刻吩咐幕僚安排人去查,又和众人道:“此事,各位大人有何高见。”
“可要乘机做点什么。”崔大人看着戈大人,“下官到是有个想法。”
戈大人道:“请。”众人又进了书房,关了门戈大人道:“粮糙的事也须得立刻有个章法,侯爷相信我们,我们决不能拖了他的后退。”
“大人。”幕僚去而复返,“大人,努尔哈赤送了信进关,由侯爷派人送到京城的来的。”
戈大人一愣,问道:“可是什么东西。”
“议和书。”幕僚回道:“努尔哈赤要求议和。”
众人面面相觑,这实在是让人意外,大家都没有想到努尔哈赤会想要议和。
“夏季即将来临,是他们一年中最重要的几个月,错过这几月他们很有可能今年都没有收成。会不会是因为拖不下去,所以议和了呢。”方大人道。
“事qíng不会这么简单。”史大人道:“我们先去宫中?”
几人点头,各自让随从回家取了官服来,去宫门外请求觐见,不过一会儿,宫里就有內侍来,宣他们入宫。
此刻,御书房内已是一片倒的在劝说赵之昂。
“此议和书是镇南侯送回来的,就表示侯爷他也有属愿议和。圣上,还请您三思啊。”
“是啊,眼下朝廷困难,国库虚空,几乎是入不敷出。若是再打,此战支撑不了多久,到时候我们要是输了,就不是这个条件了。”徐立人道:“不如暂时平息了此事,等过几年国力qiáng盛后,再举兵而下。”
“从长远打算,眼下确实不易再打动。牵一发而动周身,大周不能再折腾了。百姓也没有能力再折腾了。”徐立人说着,擦了擦眼泪,“百姓盼的不过就是一个太平,我们为何就给不了他们一个太平呢。”
赵之昂没有说话,但目光的坚定明显比以前淡了一些。
没钱,没粮,这是大问题。
“圣上。”戈大人带着众人进了门,跪地行礼,赵之昂看着他们,问道:“几位爱卿也听说了?那狗贼,送了议和书来了。”
戈大人起身扫了一眼徐立人,拱手问赵之昂,“圣上,议和书如何说的?”
“让朕将辽东沿线,一路割让到哈密,城关后退百里。”赵之昂敲了敲桌子道:“他说他准备了十二年,所以一切充足,这仗他不求赢,但是能和我们耗上十年。”
十年?戈大人一怔,这话其实没有夸大其词,对方那么多人,打一仗用个十年,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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