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不服气,让他也露个屁股看看的架势。
沈湛脸黑成了锅底,咬牙切齿的道:“小兔崽子,以后别找我玩。”
八月埋头在苏婉如怀里不说话。
“沈湛。”苏季打岔,和他介绍林正平,“这是我表哥。”
两人互相拱手,去了隔壁的房间里说话,过了一会儿就见门口一个小脑子探进来,眨巴着眼睛,“爹,玩!”
“不和你娘告状了?”沈湛桌子一拍,怒道。
八月冲着他笑,摇着头。
“露屁股是谁的责任?”沈湛问道。
八月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有错好汉担的样子,沈湛咳嗽了一声,指着他道:“一会儿和你娘解释。”
点着头,八月爬进去,拉着沈湛出来,“玩,玩。”
“这小子有意思。”林正平哈哈一笑,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苏季摇着头,道:“像他娘,一身的心眼。”
“这样好。”林正平道:“不吃亏。”
苏季揉了揉额头,正要说话,就听到八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忙起身出去,就看到苏婉如正站在门口,而八月则趴在雪堆上一副要往上爬的架势,似乎是看到了母亲,所以才哭了起来。
“娘娘”八月麻溜的转个身,往苏婉如腿上一扑,“娘,爹!”
苏婉如将他抱起来,眯着眼睛看着沈湛。
沈湛一张黑脸站在远处很明显,他被自己儿子给黑了。
这小子,明明是自己想去玩,可一看到苏婉如就立刻将他给卖了。
苏婉如转头盯着八月,八月就抽噎着,悲悲戚戚的看着她,样子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这孩子”她揉了揉额头,板着脸道:“告诉娘,到底是谁想玩?”
八月瘪着嘴,看看沈湛,又看看自己,垂了眉眼,点了点自己的鼻子。
算是认了。
苏婉如眉头一拧,刚要发火,八月小牙一露,一把搂着苏婉如啪叽亲了一口,糯糯的喊道:“娘”
苏婉如半句话说不出来。
林正平哈哈大笑,颔首道:“这小子,有前途。”
“明天我带着。”沈湛指着自己的儿子,气的不行,“带他上前锋去。”
说完就气的拂袖走了。
苏婉如瞪眼看着苏季,低声道:“二哥。”
“听沈湛的。”苏季道:“这孩子不老实,让沈湛收拾几顿。”
小小年纪,就会坑人了。
第二日一早,沈湛将儿子从苏婉如肩头扒拉下来,拴在自己的胸前,脸朝外,一路骑马飞奔,风簌簌打在脸上,沈湛以为他要哭呢,可一低头就看到他一脸兴奋的四处看。
哪有半点惊吓的样子。
下午赶到庐州,早听到消息的庐州知州已经命人关了城门,整兵站在城楼上,一张张弓对着下面,苏季一声令下,云梯架上,所有人开始攻城。
鼓声雷动,一时间喊杀声四起。
八月挥着手,两眼放光手舞足蹈的看着。
“不准胡闹。”萧山指着墙头的箭,“箭不长眼,回头伤着他。”
沈湛没动,萧山策马上前,就拍了一下沈湛的肩头,道:“将八月给我。”
沈湛不得不解开绳子,将八月递给萧山,他本来想收拾儿子的,没想到最后他被自己老子收拾了。
“打!”沈湛大怒,“天黑前,拿下庐州!”
话落,将一腔无名火,撒了出去。
萧山哄着孙子,八月一点怕都没有,跟着祖父去了后面,见着苏婉如还指手画脚的高兴着。
“小孩子懂什么,你慢慢教,不准让显宗胡闹。”萧山难得板着脸,“外面冷,带他去帐子里,没事不要出来。”
苏婉如哦了一声,捏了捏儿子的脸,咕哝道:“臭小子,你要把你爹给气死了。”
八月咯咯的笑。
仗打了两个时辰,沈湛带着自己人架着云梯率先登了城墙,一路杀下去擒了知州和禁军统领,开了城门。
根本不用林正平进城找人谈判。
城门一开他们鱼贯进城,满城寂静,百姓们都留在家中关门闭户不敢出来。
可等了半天,不见屠城,不见烧杀。
第二日一早,有胆大的商户开了铺子,到下午,庐州城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热闹不已。
第四日,他们离庐州往南而去,六日内,几乎未费力气,连拿下池州,宁国几处,而徽州几处则直接由沈湛的卫所拿下了,知州递了降书,半个月,他们人就已经到了平江府!
整个南直隶,便只有应天被孤立。
苏婉如带着八月站在平江府的城门外,知州她和苏季都认识,就是当年赵之昂打来时,给他开城门的人。
五年间,他依旧在平江府留任,听说官做的很舒坦。
“二哥。”苏婉如道:“进城就将姓沈的砍了脑袋,挂在城门上。”
苏季微微颔首,道:“放心,不会轻饶了他!”
“尔等逆贼。”沈大人站在城楼上,指着他们骂道:“谋反篡乱,天道不容!”
沈湛不耐烦和这人说话,挥了挥手,道:“不要和他废话,打!”
一开始,他们就是要简单粗bào的打,打到他们怕了,打到让世人都知道,他们不是乌合之众,让那些想反抗的人一听到他们来了,就闻风丧胆,弃城而逃。
箭矢呼啸,云梯架上又塌下来,再架上,平江府是这几个城中,耗时最久的一处,直到第二天下午,他们才攻进城内。
沈大人正卷着包袱要从南门逃走,刚到门口就看到城门已换了人值守,他的随从不过眨眼功夫,都被砍翻在地。
“沈大人。”苏季负手过去,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多年不见,您老依旧康健啊。”
这声音沈大人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
苏季将遮面的黑巾撤下来,冲着对方一挑眉,道:“我们也算是熟人了,熟人之间,好办事。”
“二殿下”沈大人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不但他天下人都不可能想得到,带着义军谋乱的,居然是后宋的苏世元,“您您没有死?”
“大仇未报,我如何能死。”苏季半蹲在他面前,扬眉道:“当年破城,听说是你开的城门?”
沈大人点头又摇头,“当当时迫不得已,圣上不、不是,赵之昂的兵已经打来了,后宋已败,我等不投降就只有死啊。”
“是吗,那带兵绞杀宫人又如何解释?”苏季道。
沈大人回道:“二殿下,二殿下饶命。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选择啊。”
“怎么没有选择。”苏婉如一脚揣在对方胸口,“钦州战败,可江南还在,天下人都看着平江府,你但凡抵抗,必然还有援军赶到,咳可是你一点反抗都没有,直接弃城投降,让那么多人成了刀下亡魂,你还好意思和我们说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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