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如笑着点头,道:“行,过年就去你家打秋风了。”
这边说的热火朝天,城外德庆侯也很高兴,徐奉带了两万人赶来,还是自备的粮糙,他拍了拍徐奉的肩膀,道:“你们先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我们发总攻。”
“是。”徐奉问道:“侯爷,城内多少人?”
德庆侯回道:“加上他们的义军,我估计四千人左右。”
四千人而已,居然拖了这么久,徐奉眉头拧了拧,道:“侯爷除了总攻外,可还有别的办法?”
“有,这两日就会有消息。”德庆侯道:“粮糙吃紧,我们要速战速决。”
两人说着话,上了酒菜对面而坐,喝酒吃饭一直到深夜。
六百里外的一处小镇,因为战火没有波及此处,入夜后这里便四周安静下来,城门落锁连看门的狗子都围在稻糙堆里开始打瞌睡。
忽然,寂静的夜里,响起一阵阵马蹄声,住在路口的张老汉一咕噜爬起来,披着衣服去了院门口,他儿子也惊动了,光着膀子跑出来,小声喊道:“爹啊,什么声音,我怎么听到了马蹄声?”
“是马蹄声,不知道什么人。”张老汉低声道:“托把椅子来把门抵好了。”
父子两人半夜将门抵的死死的,可却是不敢睡,过了一会儿忽然就听到一阵阵哭声,两人跑出来,看到不远处的火光冲天,有人大哭有人大喊,“老子收粮,天经地义,都给老子jiāo出来。”
“抢粮食的?”张老汉吓的发抖,“快,快将家里的粮食都收好了。”
父子两人将仅有的两袋米藏在柴火堆下面,儿子问道:“这什么人来抢?难道是徐州城里叛军?”
“不知道。”张老汉犹疑的道:“明天肯定就能知道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夜,张老汉家平安度过,但一早开门,他们才发现整条街上所有的米粮铺子都被抢了,虽抢的米面不多,但昨晚的架势实在太吓人了。
“抢了一袋米。”米行的东家哭着道:“可他们的刀就架在我脖子上,我差点吓的昏死过去。”
“我们也是,抢了一袋米,说是朝廷征收,他们打仗没米吃,让我们匀给他们。”
“是徐州的叛军还是德庆侯?”有人问到。
“天太黑看不清,不过,不像是叛军,他们口口声声说是朝廷。”又道:“听说后宋的公主家财万贯,还有成都府做后盾,她的兵不缺吃的,也犯不着夜跑六百里跑开封来抢粮食啊。”
“也是。”大家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此事不是这一出,连着三天,七八个村子镇子都出现了一群人抢米,都是半夜来,也不杀人,只要粮食。
百姓们一到晚上就关门闭户,在家里砸着鞋底骂德庆侯。
而徐州城外,德庆侯听完汇报,顿时气的面色铁青,“居然用这种儿戏的办法,实在是可耻。”
“现在根本征不到军粮。”他的副将道:“百姓怨声载道,解释了也不听,还说徐州城里安居乐业,连学堂都开办了,家家户户有ròu吃,他们是不可能出来抢粮的。”
“发告示,昭告天下,抢粮者并非我周军!”德庆侯气的不行,劈头问道:“事qíng办的怎么样了。”
副将回道:“办成了。”
德庆侯气这才顺了一些。
苏婉如哈哈大笑,和阎冲道:“你们单兵作战能力太qiáng了,今晚想办法饶他们后面去,将他们的粮糙都烧了。饿死他们。”
“是,”阎冲笑着道:“属下今晚就去,保证做好。”
苏婉如掩面而笑,摸了摸八月的头,出门去看,外面又开始下雪了,今天是小年,“八月,今年咱们要在这里过年了哦。
“好。”八月笑着道。
苏婉如失笑,“将祖父接过来。这么长时间没见你,祖父和舅舅肯定都很想你。”
八月点头,拍着小手。
“冷。”八月小手臂一缩,忽然拉着苏婉如回去,她一怔掉头就看到了沈湛,笑着道:“你还生爹的气呢?”
八月憋着嘴不说话。
“爹回来肯定有事。”苏婉如看着沈湛,问道:“怎么了?”
沈湛道:“凤阳那边出事了,那些义军将定国公杀了,还抢了许多商户,烧了几乎半个城。”
“义军做的?闵望不是在凤阳吗。”苏婉如怒道。
沈湛颔首,道:“应该是有人煽动的,你二哥赶过去了。”
“他要守庐州,他一人一走说不定徐奉就会带着人绕过去。你派人告诉二哥,我去凤阳。”她略一顿,道:“我带卢成和阎冲去,你放心好了。”
“也好。”沈湛颔首,“今天太迟了,明天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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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能走的过去?”近过年,夜色如浓墨似的化不开,一行人下马,将马拴在路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下,七个人下马猫着腰走着,说话的女生透着兴奋,“我好久没有做这样的事了,可见我平日太磊落了。? ”
她在前,后面还有七个人跟着,时而奔跑,时而匍匐在地,如同壁虎一般爬行,那女子动作慢些但也能跟得上,一路赶着,到了军营前。
营地四周都有人把守,来往走动,四面牛油灯跳动,火光赤亮。
七个人打了眼色,在光照不到的地方爬行,越来越接近的时候,就看到其中六人在六个不同的位置,忽然起身,如同扑向猎物的豹子,无声无息的,将守营巡逻的人抹了脖子。
六个人守一个方向,这是来前他们确定过的。
其中一个高个子的人朝中间的位置指了指,随后趴在地上身形娇小的人也跟着跑了过去,划开营地隔风的毡油布,像七只老鼠一样钻了进去。
确实是老鼠,因为他们循着气味找粮仓。
“这边。”有一人指了指一边,“我对粮仓的气味很熟悉。”
人影跳动着,过了一刻钟后,忽然就听到营地里响起了号角,有人喊道:“探子来烧粮糙了,抓探子!”
穿衣,拔刀,跑动,吆喝,还有受惊的马蹄子刨地和嘶鸣声。
让本该寂静的深夜,忽然热闹了起来。
就见方才被刀划开的毡油布的dòng口,有人钻了出来,一个,两个……人钻出来也不回头,撒丫子就跑。
七个人,一个不少,在看不到路看不到的路上狂奔,后面追着的人也跑了出来,相距不过二三十步,一面追一面放箭,骂道:“抓活的,这些鼠辈,居然烧我们粮糙。”
“沈湛这个guī孙子,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
而在他们身后,腾腾的大火夹杂着噼噼啪啪的声音,蹿上了天际,还倒了桐油,浓烟飘散气将本就不清晰的视线,遮挡的更加模糊,所有用眼睛的地方,都是靠直觉。而浓烈的气味更是呛的人眼泪鼻涕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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