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若是再动,我可就真的忍不住了!”
我开始时没反应过来,可一旦冷静下来立马就感受到我们俩此时的动作有多么的引人遐想,我背对着他,手被高高托起,双腿紧紧地禁锢在他两腿之间,练武之人一向不畏寒,因此虽已入了秋,我俩还都着着薄衫,隔着单薄的布料我只觉得腰间被硬硬的一块死死的抵着,尽管未经过□□,但从小爱看民间话本的我总是比同龄人多懂一些,自不会以为才子佳人们每次偷偷约会拉上chuáng帘后只是聊天喝酒,于是理论知识颇多的我瞬间全身僵硬,脸红的就要烧起来了。
齐灏忍不住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呢,也不过是这一点点!”我赌气似的不理他,只希望他大爷的快点放开我,却不想他没有丝毫放开我的意思,反而更加凑近了我,声音低低的好像近在耳旁,“小七,你刚刚在等谁呢?”
我浑身一震很快就恢复正常,没好气地道,“我想等谁就等谁,反正没有等你这个无赖,快放开我呀你!”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突然腾出一只手“哗”的一声扯掉了我脖子上的一根吊坠,颇感兴趣的放在月光下欣赏,我急了,挣扎着想要抬手去抢,无奈他的力气太大不管我怎么用力依然纹丝不动,许久许久,他才沉沉得道,声音里已有了些微的寒,“秋jú?小七,你何时那么有闲qíng逸致研究起花来了?不对,我怎么记得六哥最是欣赏秋jú,常常在我们兄弟间夸奖它的气节,怪不得刚刚的茶水里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感qíng是jú花茶啊!那么,你等的人是不是他?”
我被说中了心事顿时恼羞成怒拼了命的挣扎,他也不再勉qiáng,紧握的手一松,我便恢复了自由,同时恢复自由的是我的链子,只听一声轻微的破碎声那伴我多年的秋jú碎了一地,我愤怒的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罪魁祸首,蹲下身去捡那些碎片,齐灏站在原地看了半晌,最终也只是坐回原位,又倒了一杯水缓缓地喝着。
“小七,不如我们做个jiāo易吧!”我未回头,却听得出他说的极为认真,“如今整个大齐敢娶你的除了太子也只有我了,我知你必不想嫁给太子,那么,嫁给我吧……”
他未说完就被我冷冷的打断,“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阁下费心了,你说得对,我是不愿意嫁给太子,但我更不想嫁给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黑暗中他冷冷一笑,“那你想嫁给谁?老六吗?你敢嫁那要看他敢不敢娶了,如今没权没势的六王爷无非是依靠着太子,依靠着皇后,你觉得他会为了你得罪这二人吗?小七,这个时候你就别天真了,就说你这次离宫吧,这个地方虽然偏僻,可我都找得到,凭他对你的了解,若真是qíng深似海,还怕找不到?他的选择你还不清楚吗?相信我,敢娶你,能娶你的人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
我原本去捡碎片的手瞬间停在了半空,只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却也是每一个字都化成了利剑直直的戳在我的心口,“霍霍”的流着鲜血却无力去擦,我母亲生活的地方是我一直的向往,那个初见时眉眼gān净的少年曾经说过,小七,有时间我带你回去,他说“回去”,我的心中便有一股暖流缓缓地流过,而当时有多么暖,如今就有多么凉,是的,只要他愿意找,只要他愿意,我暗自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愿哪!
人人都在为自己着想,就只有我永远傻傻的活在自己亲手编织的梦境里,如今醒来,只恨年少轻狂,齐灏说得对,如今的大齐敢与皇后太子作对又愿意娶我的也真的只有他了,齐灏是谁?他活的散漫,活的自由,他是唯一一个标明立场,在皇后与姑母的斗争中独善其身的人,他是所有皇子中最先封王开府却对皇位不屑一顾的人,而偏偏圣上就爱他这份散漫并委以重任,可他却在一次醉酒后当着众位公子哥的面高喊,“愿做一分一毫有用之事,不愿居八命九命可耻之官”,圣上知道后大怒当着朝中重臣的面拿鞭子狠狠地抽他,可他硬是死咬住牙不愿认错,事后,人人都道七爷惹恼了陛下再无翻身之地了,可齐灏却跟个没事人似的第二天照常上朝,还呈了份奏折给陛下,由古至今的举出贪官污吏对朝廷及百姓的危害并联系当朝实际,异常隐晦的指出huáng河水患朝廷拨款迟迟到不了地方致使水患得不到缓解,归根结底无非就是上行下效,贪官横行,圣上看后大受启发马上下令彻查此事,并当着朝臣的面准他回家养伤,并大加赞赏。圣明如陛下也只能摇头指着他无奈的道,‘错生帝王家啊!’转念一想又改口道,‘幸而生在帝王家!’高傲如姑母在多次笼络未果后不气反赞道,‘七皇子怕是整个大齐唯一一个敢于陛下叫板的人了,胆子也真够大的!’
可只有我知道,不是胆子大,只因为无yù,无yù则不惧!
“你的手怎么流血了?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忙拿了手帕擦拭着我被碎片划伤的手指,我却恍若未见,只是淡淡地道。
“娶我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我转脸冷冷地问他,“你可想好了,若是娶了我,你就算是彻底打破了中立状态,与皇后为敌,即便是这样你还是愿意娶我吗?”
他缓缓站了起来,“这你不用管,我乐意谁都管不了!”
“好,我嫁!”嫁给他有什么不好呢?没有爱就没有约束,放彼此自由安静度完一生,不失为一种幸福。
他的手一顿随即恢复正常,讳莫如深的眸子里看不出悲喜,“回宫之后我就向父皇求旨赐婚……”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放在嘴边慢慢的喝,果然是苦的,“太子妃的事qíng解决了没有?”
“嗯,太子身边一名小妾自己认了罪,称记恨太子妃夺了宠爱一时鬼迷心窍动了杀念。”
“砰”我把手里的茶盏摔在桌子上,“小妾?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若是为夺那该死的宠爱,云姐姐都死了她gān嘛要主动认罪,云姐姐肚子里可还有着三个月大的孩子呢,就这样一尸两命死得不明不白,他们,怎么忍心?”
齐灏把摔倒的茶盏扶正又添了一盏茶,才接着道,“宫里人现都怀疑此事是庄妃所为,毕竟太子身子不好,说句难听的,若是有一天遭遇不测却无后,最受益的就是老大了!”他抬眼望着我,故意顿了顿,“你也不用紧张,宫中人虽皆知庄妃与顾贵妃jiāo好,可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太明显的答案往往没有什么说服力。”
我知他们这种人心里的弯弯道道百转千回,自不会被谣言影响,却是暗地里为姑母松了口气,又想到了另一个人,庄妃,大皇子的生母,那个笑起来一团和气与世无争的女人,唉,皇宫里每个人都戴着厚厚的面具,安全的谁也看不到谁的心。
我摇摇头,有些无力又有些颓然再未发一语,云姐姐,厚厚的宫墙里我唯一的同xing朋友,有着最和婉迷人的微笑,有着最尊贵的身份,死后不过是浅浅的一抔huáng土,如今的皇宫又有谁还惦记着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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