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沉香是真的很过分,自从郎中诊断说我的身子骨有些瘦弱怕是挨不住生产的那一关,沉香便吓得成天煮各种汤汤水水往我肚子里灌,生怕我有一点差池,可我自从怀孕后没有其他的反应,唯唯忌惮荤腥,沉香的那些鱼汤jī汤简直是让我吃尽苦头。
今天一大早起来,我像往常那样在屋子里慢慢地踱着步子,听说这样有利于生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自幼练武其实身体很好,不过是在匈奴的那一次受伤伤了元气还没有补回来罢了,所以我会尽量的配合沉香,尽管痛苦也会能多吃便多吃一些,这几天已经胖了不少,脸色都红润了!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我整个人很不舒服,心跳得很快,坐立不安,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直觉告诉我会有不好的事qíng发生,齐灏?!不会是齐灏出事了吧,这个想法让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能自我安慰,几天前才收到他的消息一切顺利,不会的,他那么聪明勇毅,能有什么事?
正胡思乱想中,李管家匆匆的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陛下驾崩了!”
我楞在了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这个噩耗来得突然让人完全没有防备,不是说已经调理地差不多了吗?不是说可以下地走路了吗?怎么会突然之间便离开了呢?
“李管家,消息准确吗?现在宫里谁在主持大局?齐灏知道吗?又没有人通知他?”
“回夫人的话,老奴在刚刚接到消息的时候也很震惊,已经派人求证过了,皇后娘娘自从去年的事件后便开始吃斋念佛很少管后宫琐事,如今宫里是贵妃娘娘做主,已经封锁了消息,宫门口都派了左统领重兵把守,至于爷那里,应该已经派人通知了,毕竟陛下驾崩可是大事,爷肯定是要回来奔丧的。”
我点了点头,复又坐了下来,心里很乱,但有一些事qíng却越发的清晰,姑母在主持后宫琐事?左辉把守宫门?姑母?左辉?齐铭?一种不好的预感渐渐浮出水面,邺城怕是要彻底的变天了,不知道对我和齐灏来说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我“嚯”地一下站了起来,“李管家,你抓紧派人去通知爷,准备马车我要进宫。”
“夫人,这不好吧,宫里肯定都乱成一团了,您身体又不好还是不要出门了,不如让老奴代劳吧……”
“我最后说一遍,我要进宫!”我语气坚决地又重复了一遍,李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摇着头出门准备去了。
千万不要是我想得那样!千万不要!齐铭,我一直相信,你虽然不是我儿时的那个知心人,可人的本xing是很难改变的,我至少相信你还似从前那般善良,一路上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切都是我的猜测,陛下肯定是突然bào病而亡,怎么会和姑母和齐灏有关呢?
宫门口果然有重兵把守,马车刚刚驶入便被两边的士兵给拦住了,我听到李管家的声音,“你们知道这马车里坐的是谁吗?这可是建安公主,贵妃娘娘的亲侄女,你们拦地住吗?”
“贵妃娘娘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皇宫,奴才们只是奉命行事还望公主体谅!”
我缓缓地推开车门,李管家立马伸手过来扶我,我冲他笑了笑小心的下了马车,刚刚答话的士兵仔细的观察了我一番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哦?贵妃娘娘的命令?可若是我偏要进去,你们要怎样?”
那士兵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拂袖上了马车,转身对李管家说,“走,我倒要看谁敢拦我!”
“公主,我当时谁这么晚进宫,原来真的是您!”左辉大踏步地走出宫门,满脸笑容的和我打了招呼。
“原来是我?感qíng左将军早猜到我会来!那还不快点放我过来。”
“末将哪有那个本事,是六爷,六爷刚刚还吩咐末将,说若是公主来了,请您到一个地方去喝杯茶!”
“对不起,我对你说的地方不感兴趣,还请左将军让你的人让开才好,我现在只想进宫!”
“末将也是奉命办事,若公主不配合那就只好……”
他身后两个小士兵接到指示纷纷上前一步,我狠狠地盯着左辉,“你这是要bī我吗?”
左辉没有回答,李管家上前一步想要推开慢慢接近我的士兵,却被我拦住了,“李管家,人家只是请我们喝一杯茶罢了,没必要把事qíng搞得那么僵,您说是不是,左将军?”
“公主果然体谅我们下人的苦处。”
我随着那两个士兵缓缓地走进宫门却在左辉的旁边停了下来,“左将军,我只想问你一句话,齐铭是不是在宫中?”
“是!”左辉毫不犹豫的道,“应该说不止六爷在宫里,除了七爷和十爷,其他几位皇子早赶进了宫,听说李公公手里有一份陛下的遗旨,大家都在等着皇位最终的归属。”
“李公公?齐铭,我果真是小瞧了你,你可真是厉害啊!”我大笑着拍了拍左辉的肩旁,“好,好,好,你们都是有本事的啊!”
☆、第四十章
我现在呆的地方是距离宫门口最近的一个院子,当天晚上沉香也来了,她一见到我便泣不成声,“夫人,您吓死奴婢了!李管家也没有回去,奴婢派人打听了几次都没有您的消息,还以为您出事了呢?还好,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还好您没事!”
我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尽力的安抚着她,“没事的,我不过是被故人请来喝杯茶,能出什么意外?”
沉香休息了好一会才终于止了眼泪,把外面发生的事qíng一点一点讲给我听,“夫人,您和李管家走了三个时辰左右,宫里便派人来说,陛下留下遗旨,六爷即将继承大统,十日之后准备登基大典!”
“沉香,你听清楚了?是六爷?不是其他人,是六爷!”
“是,奴婢听清楚了!”
我坐在凳子上慢慢地沉思许久,沉香给我泡了一盏茶,悉心安慰道,“陛下走的突然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夫人还请您节哀,其实不管是六爷还是其他人登上皇位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我们七爷没有那个心思。”
我怎么会不知道齐灏没有那个心思?可我害怕齐灏若是知道陛下的死另有蹊跷,他会怎么做?又该有多么的寒心!
我呆在这里整整三天,门口时时刻刻都有士兵把守,连逃的机会也没有,整个人变得十分焦虑,也不知道齐灏是不是已经收到了消息,又是否在回来的路上,外面到底是什么qíng况?完全不知道,最不争气的是我的身体,糟糕透了,本来很听话的小宝贝好像知道我心qíng不好似的频频闹脾气,吃什么吐什么,小腿很快肿了起来连路都走不了几步,沉香急坏了,千方百计地给我做好吃的东西,晚上还会给我按摩腿让我放松,可qíng况依旧没有好转,我只能尽力的安慰她,最然吐得一塌糊涂还是尽力的去吃,只希望多多少少能给肚子里的孩子一点赖以生存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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