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惊讶,这个人为什么会帮我?围观看好戏的人们看到我们原来是在上演“兄妹”qíng深,都一脸自觉没趣的自觉离开了。
扯着我衣领子叫阿风的随从一脸茫然:“公子……诺。”最后还是松了那只扯着我衣领子的手。
因为我抱着这位仁兄,看不到后面的qíng况,被我抱着的仁兄很是义气的在我耳边说:“跟着姑娘的那几个人已经走了,姑娘可以放开我了。”
闻言,我一把松开了他,笑嘻嘻的对他抱拳道:“多谢公子。”
只见这位被我qíng急之下胡抱住却很仗义的救了我一命的仁兄,眸子深邃而冰冷,硬朗的脸棱角分明,神qíng浅淡,面无表qíng的看着我说:“萍水相逢,路见不平,就此与姑娘在此别过。”
与那位仁兄道别后,我继续抛着手里的瓜子,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疑惑,那几个人为什么会跟着我?我突然想起来我从当铺出来后,一直感觉有人在盯着我,难道是在当铺时看到我把钱袋收到怀里,动了歪心思,想着跟着我走到偏僻的地方,然后抢劫,没想到却被我发现,所以gān脆一不做二不休……我接住瓜子,心道,只有这个想法解释得通了。
百无聊赖的在街上逛了一会,正打算找个客栈落脚,吃点东西填填辘辘饥肠,刚走到一个客栈门口,正准备进去,迎面而来的一个乞儿模样、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与我撞在了一起,我被他撞的一个趔趄,跌在了地上,客栈的伙计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来,看到我摔在地上,连忙扶起我,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我向他道了声谢,摇头说:“没事。”
那个和我撞在一起的少年被在他身后追赶的几个大汉一把揪住,拽到旁边的一株并不怎么粗壮的棘(jí)树下,那几个汉子狠踹了那个少年几脚,对躺在地上的少年一阵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骂着:“小杂种!”
那个少年蜷缩在地上,任那些人的拳脚如何招呼在他身上,他硬是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
我有些看不下去,正要冲上前,刚才扶了我一把的客栈伙计拦住我,好心又一脸有所顾忌的跟我说:“姑娘,你是外地人,还是不要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好,那些人可是这里出了名的恶霸,我们这些小百姓可得罪不起他们,那个被打的小兔崽子经常在我们这里偷东西吃,小兔崽子,活该被打。”说着,还对着那边呸了声。
我道:“这位大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管那个孩子他做错了什么,他至少还有悔改的机会,可那些人以多欺寡就是不对,如果你遇到一个与自己小时候境遇特别相似的孩子,你大概就会懂得那种痛苦……视而不见,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冲到那些人面前,冷笑道:“你们以qiáng凌弱,难道这大秦的天下就没有王法了吗?”
伙计一脸痛苦的在后面念叨:“哎呦,我的小姑奶奶……”
那几个人听到我的声音,停下手脚上的动作,转过身来看我,其中一个一脸凶相的道:“从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没看大爷正在教训这个小杂种,一边去!”
我冷嗤一声,道:“在你们眼里,何为高贵?何为卑贱?”
“臭丫头,跟大爷讲道理,大爷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几个人正要向我冲过来,我正准备撒开脚丫子就跑,我惹了他们,又打不赢这几个三粗五壮的大老爷们,还是先跑为妙,我是这么想的,我把这几个人引开,希望那个小子能机灵点,不要辜负我一番周折。
说是迟那时快,不知从哪突然掠过一把剑风特别凌厉的长剑,从那几个人面前擦过,钉在了一旁的树上,一个平淡如水的声音在身后说:“还不走就拿你们给我的青铸剑祭剑,正好它许久没有嗜血,怕是渴的狠了。”
那几个人看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人,被吓得脸色发白,跌跌撞撞的逃走了。
我看向身后,那位在大街上与我萍水相逢有过一面之缘的仁兄站在我的不远处,神色淡然的看着我,站在他身旁的那位随从阿风双手抱拳环胸,看着我道:“你这姑娘忒有意思了,怎么尽找麻烦上身?”
我无奈的道:“麻烦要找我,我也没办法。”
刚顾着说话了,我正准备蹲下去看地上那位少年的伤势,他已经自己站了起来,我问他:“你可还好?”
他抬起头看着我,脸上的笑有几分冷意,有几分不屑,有几分年少轻狂的叛逆,还有几分邪魅:“放心,还死不了。”
我看着他的眸子,愣住了,这个孩子……他竟然是异色瞳!他不仅有只黑褐色的眼瞳,还有一只紫色的眼瞳,配着他那张胡汉难辩的脸,说不出的好看又诡谲(jué),难怪刚才那几个人会喊他小杂种。
那位仁兄走过来,手法娴熟的拔下了他钉在树上的剑,转过身,面无表qíng的看着少年说:“没用的男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就注定要被人踩在脚下。”
那少年的腿好像本来就有伤,他却一脸不在意的拖着瘸腿走了几步,回头,有些鬼魅的笑了一声:“奉劝你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
那位仁兄依旧一副面无表qíng的样子说:“不劳费心。”
我看着他说:“好巧,又遇到了。”
他说:“……”
我们站在原地没动,看那少年走了老远,客栈的伙计跑过来说:“这位姑娘,两位公子,你们住店还是吃饭?”
我说:“吃饭。”又说:“那两个人……”想了想,还是道:“一起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他们两人今日已经帮了我两次,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可是下一刻,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这两个人并未推辞,待我话音刚落,就很不见外且很不客气的转身进了客栈,我默默的站在原地看了会他们的身影,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被莫名坑了一把,还是被自己坑的。
三个人住在一桌,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极其诡异的安静。
我咬了会筷子,看着坐在我对面的人道:“呃……这位大侠,请问尊姓大名?”
他极其惜字如金的说:“复姓公孙,单名起。”
我笑道:“我姓白,在家排行第七,单名一个七字。”
坐在一旁的阿风有些惊愕的看着我,我问他:“怎么了?”
阿风连忙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巧,好巧。”
好巧?难道是因为白七的七跟公孙起的起念起来很像,我心道,那也确实挺巧的。
我们一行三人刚出客栈,便见几个官兵向我们这边走来,颇有几分来者不善的气势,路过的几个行人纷纷停下脚步朝我们这边看来,在店里吃饭的客人探头探脑的也朝我们这边看来,领头的那个官兵问道:“听说就是你们三个私自放跑了那个不人不鬼的小杂种,还在大街上枉顾大秦法纪恶意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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