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_Miang【完结+番外】(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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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月疼得身子一颤,差点没哭出来。

  好不容易,浣月才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礼,得以站起来。接着,便又被指点了一通如何站、如何走、如何坐、如何笑。光是反复走动,便练了半个时辰有余,一会儿都不得休息。稍有不慎,兰姑姑便要发怒,让浣月畏惧不已。

  练了小半天,浣月便觉得浑身骨头酸软,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她笔笔直地站在原地,露着个正儿八经的笑,那头兰姑姑却坐在圈椅里,喝着泡好的五云茶。婢女上去给兰姑姑加茶水,还笑着对兰姑姑道:“看惯了王妃娘娘,便觉得其他女子坐没坐样,站没站样。”

  “尽胡说八道!”兰姑姑冷了婢女一眼,道,“竟拿堂堂的王妃娘娘和这等玩意儿比,你这张嘴是要不得了!”

  那婢女立刻低下了头,战战兢兢道:“奴婢知错。”

  又练了一个时辰,兰姑姑才让浣月歇息。

  兰姑姑方走,姜灵洲房里的大丫头白露便趾高气昂地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卷佛书。白露将那堆佛书哗啦啦放在浣月面前,神气道:“铁脚,你识字么?”

  “识字,”浣月连忙绷紧了身子,好让白露不要看轻她,“奴婢学过书。”

  “咱们王爷、王妃都是念佛的人,你要是真想留在府里,就好好研读研读这佛书。”白露鼻孔朝天,嚣张跋扈的劲头和梁贵妃有的一拼,“王妃说了,你要是能研透这一本佛书,再誊抄个十五六遍,王爷便会爱你重你。”

  浣月一听,差点没厥过去。

  她是识字,可识的也不过是风花雪月、红袖添香那点儿字,书是没读过多少的,更别提佛经这样的东西了。

  只是王妃有令,她不得不从。

  于是,浣月咬牙提起笔来,没日没夜地抄起了佛书。她白天拜佛念经,烟熏火燎;晚上则就着油灯抄书,青灯古佛。不是出家人,胜似出家人;还没嫁入摄政王府,已经把庵堂老尼的日子过了一遍。

  浣月一边抄,还一边恨起梁贵妃来——若非梁贵妃从中作梗,她必然还留在宫里头等着享福。兴许哪一天在花园里遇到陛下,便一飞冲天作了凤凰。

  也许是那梁贵妃见她貌美,生怕她分走了陛下的宠爱,才说动她自投了这摄政王府!

  浣月越想越不平,手下的佛经也抄不顺了。她摔了笔,自衣柜里翻找起自宫中带出的行李来。不一会儿,她便扯出了一身杏色的百褶纱裙。

  她对着妆镜妥帖打扮了一番,便满意地揽镜自照起来。镜中女子虽无梁贵妃那样的绝色,却也算是娇媚可人。

  继而,浣月又抱出一小坛子酒来。她用手指压了压面上脂粉,便提着那小小酒坛子出了房门,直往萧骏驰的书房去了。

  浣月在入宫前,也学了一身争宠的本事。

  要她真过着老尼姑的日子,她可不愿意。

  王府向来是外头严,里头松。又因着浣月是王妃带回来的人,她一路都畅通无阻。快到书房门口时,恰有人自萧骏驰的书房里出来,是个长身玉立的俊秀儿郎,却是傅徽。

  “这位将军,”浣月朝他妩媚一笑,低身行礼,“王妃娘娘差奴婢来给王爷送吃食。”

  傅徽迟疑地“哦”了一身,有些疑惑。他是不大擅长与宋采薇以外的女子打jiāo道的;碍着礼节,他也从未仔细看过王妃身边有哪些丫头。因而,他虽看浣月有些面生,却也未多想。

  “我送进去吧。”傅徽到底还有一分戒心,接过了浣月手里的坛子,开坛嗅了一下。他懂些奇奇怪怪的术,能辨出百八种毒来。开坛闻一闻,免得旁人别有用心,在坛子里下毒。

  好在,这坛子里装的只是下品酒,并无旁物。

  可傅徽还是有些疑惑——他们王爷不喝酒,莫非王妃不知qíng么?

  傅徽刚想进书房,那浣月便紧紧跟了上来,也想进去。傅徽耐着xing子,温声道:“既酒已经送到了,就快去回禀了王妃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浣月咬一咬嘴唇,面有不甘之色。

  傅徽有些无奈了。他一手端着酒坛,一手握着剑柄,用拇指把剑柄推了起来,露出一截寒光澄澄的剑刃来。他问:“你回不回去?”

  剑锋寒骨,浣月立刻软了身子,老实答道:“奴,奴,奴婢这就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狗:mmp,我不喝酒,我不喝酒

  今天我回英国啦,因为在英国换了房子要重新弄网络,可能会有1-3天不能上网,再加上航班时间和倒时差,大概有四五天不能上网……设置了存稿自动更新,也会在有话说里唠嗑,但其实我人不在噢(^з^)-☆

  第42章 不饮酒

  书房里, 萧骏驰正擦着一柄剑。

  他原先的佩剑被萧武川要去了,现下这柄是新造的,模样崭新得很。稍一擦拭,便露出寒人的光彩来。可惜的是,这剑到底未沾过血, 虽开了刃, 还是少了些什么。

  门外傅徽去而复返,拎着一个小坛子进来了, 道:“王爷, 方才末将遇着了王妃那儿的婢女, 说是王妃带了酒来给王爷吃。”

  萧骏驰握着剑柄的手微滞。

  ——姜灵洲主动给他送酒来了?

  她可不是那么小意可人的女子, 平时可没少损他。

  他不动声色收起了剑,藏起心底的欣悦来, 淡淡道:“搁着吧, 我一会儿喝。”

  “可, 王爷……”傅徽有些忧心, “您要是饮了酒,就……”

  “王妃难得如此体贴,总不能置之不理,”萧骏驰声音愈发淡然了,“且只喝一两口,应是不碍事的。要不然王妃回头问我这酒是何滋味,我要答不上来,便坏事儿了。”

  老实说, 萧骏驰还怀疑那牙尖嘴利的小鸟在这坛子酒里下了辣子胡椒,就等着呛他一下。

  “不然,末将今夜就留在王爷这儿,免得出事儿吧?”傅徽试探问。

  “子善。”萧骏驰压沉了声音,面上有一丝不豫之色,“本王在你眼中,竟如此无能么?还耐不得这一口酒?!”

  傅徽见他好像被戳了痛脚一般,连忙改口道:“那属下这就回去了。”

  他退后了一步,又犹犹豫豫地扭头看着萧骏驰,一副挣扎神色。萧骏驰最受不了他这幅yù回头又不回头的样子,一拍桌子,道:“快回去快回去。本王最烦你这幅磨蹭的样子。”

  傅徽什么都好,就是有个毛病,遇着事便有些摇摆不定。觉得这也得做,那也得做,犹犹豫豫的难下决断。

  傅徽被萧骏驰一催,便下了决心出去了。

  待傅徽走后,萧骏驰开了酒坛子,嗅了一下,发现这酒不过尔尔,也算不得太呛人。于是,他意思意思着喝了两三口,记了下味道。

  接着,他便披衣出了书房,打算去姜灵洲那儿讨赏。走了没一小段路,他就觉得有些头晕脑胀的,知道是酒劲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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