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泽兄脚步踉踉跄跄勉qiáng提速朝门口走去,从步伐来看,他必是喝醉了无疑。
公主看他喝醉了还逞qiáng,忙把他拉回来道:“好好好,我错了,你不该耍你嘲笑你。”
嘉定公主用的劲儿很大,泽兄已经喝醉了,脚步不稳,一下子就被公主拽过来。
两人离得很近,公主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她心中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公主难道良心发现,要去找侍女,“你等一下,我去找若司给你煮醒酒汤。”
“不用……”他低低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醉意。
“你怎么样了?”公主看他还醒着,自己越发觉得愧疚,抬头看了看他,“难不难受?”
他有一些头发披散下来,几乎遮住了全部的脸,看不出他的神qíng。
“别吵。”他揉着额头,缓缓的抬起头来,墨色的眼眸闪动着微醺的醉意。
公主立刻觉得兴奋莫名,她盯着他的脸,看他什么时候脸红。
谁知,盯了好一会儿,泽兄的脸色和神色都半点不变,闪着微醺醉意的眸子却很冷静地注视着他——完全就没有变化!
公主大感失望,难道正板令人发指的泽兄喝醉,居然喝醉了还不出洋相?
她正琢磨着怂恿他再喝一壶酒,忽然,泽兄皱了皱眉,用手指轻轻揉了揉额角,之后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公主唤了他几声,他并不应声。
最后,公主得出一个结论,他睡着了!!
……他居然睡着了?
……居然睡着了!
普通人在喝了这么多酒之后,应该先醉,然后再睡。这才正常吧?可泽兄怎么能跳过了醉这一步,直接就睡了?!
这不正常啊!
公主想看的就是“喝醉”这一环节啊!
因为他醉了才能出洋相啊!
公主对着睡着也是一脸严肃正直的泽兄挥了挥手,在他耳边叫了几声。不应。
唔,睡得倒是很沉啊。
公主没料到出现这种qíng况,她思索片刻,便把泽兄扶到chuáng上,脱了他的靴子,并给他盖上被子,这才走出去。
不料公主刚转过身,衣袖就被“熟睡”的泽兄紧紧拉住了。
咦?你是在装睡吧?
哪有熟睡的人会抓别人衣袖的?
刚才我叫了你几声你怎么不应?你小子是故意的吧?
公主腹诽道
“咦?我要走了,快松手。”公主惊讶于他的反应。
“……”他没说不松,就好像没听到公主的话一样,一反常态的固执,一使劲就把公主拽到身边,赖皮赖脸的把公主的衣袖全都揉在手里。
劲儿怎么这么大?
☆、149 益州
刚才我还把你拽过来了,当时你那么轻易的被我拽过来,那时候我可看不出你劲儿那么大啊?!
公主腹诽道。
“泽兄啊,你松手,你松手我给你糖吃!”公主露出一个温婉善良的微笑,像是哄小孩一样哄他。
接下来,他抬起微醺的眸子看了一眼公主之后,一言不发,接着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昏睡过去。
公主的嘴角抽搐着,他是怎么了?平时那样冷漠严肃的他竟然也会赖皮?还扯住她的衣袖不让她走?
是因为醉酒的关系吗?
大概是吧,不然又怎么解释他此刻的失态呢?
公主想把自己的衣服拽出来,却根本抽不出,就像牢牢的长在了他的手心里,公主不敢使劲,万一衣服坏了就不好了。
于是这位十二岁的大凉公主甚是无奈的看了看他,只得坐了下来,靠在chuáng边。
泽兄静静的睡着,几丝乱发轻垂在白皙光洁的额头上,形状优美的眉,墨色的长睫毛浓密纤长,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着,挺直的鼻梁,美好得诱人的薄唇,敞开的衣领里,jīng致的锁骨,玉质的肌肤若隐若现。
这样睡着的他,似乎也不是那么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房间里的散发着幽冷清淡的檀香,不知不觉中公主也闭上了眼睛,昏昏睡去。
当泽兄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睁开眼就见到了一双墨色的眼眸正温柔的注视着他,那双眼眸的主人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昨晚你喝醉了。”公主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哦。”
这时公主故作感慨,哀叹一口气,道:“你说你醉了就醉了呗,你非拉着我的手一口一个好姐姐,死活都不让我走,你说你这是做什么啊?”
泽兄手一抖,满脸的难以置信。
公主再接再厉,道:“不是我说你,泽兄,你一定是闷坏了,你昨晚喝醉了还非对着我胡言乱语,说的话啊,简直是不堪入耳啊!”
说完公主露出痛心疾首的表qíng。
泽兄的面无表qíng终于像是崩裂的冰一样,他目光冷淡地抬头望她。
公主连忙后退一步,手里拿着鬼月提防泽兄突然发难,道:“泽兄泽兄,你不要这样看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要是有一句假话那就诅咒我这一生孤苦无依,永远嫁不出去!怎么样,够毒的吧?昨晚你说你并不讨厌我,你其实很喜欢我,但你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所以……”
泽兄很少会做出打断人话这种失礼的事,此时他却是道:“休要胡说!”
公主内心窃喜不已,虽然她说的全是假话,昨晚泽兄喝醉了就睡着了,她找不到泽兄出洋相的机会,但她好像发现泽兄完全记不得昨晚的事qíng,于是她就心生一计,满口柴胡,想要骗泽兄。
而泽兄恼羞成怒恰恰证明了他已经信了大半部分!
公主笑的痞里痞气,斜着身子,支着腿。见终于终于急的泽兄气急开口,心中更是舒畅不已。她叹息道:“泽兄啊泽兄,你现在否认也没用啊,昨晚可是你亲口说的,说你自己在我当初走了之后内心是多么的想我,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啧啧,没想到泽兄你居然也把我当哥们啊,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把我当敌人呢。”
泽兄毫不留qíng地说:“那,那只是酒后胡言乱语,你不要当真!”
公主沉思许久,道:“我觉得那是你酒后吐真言的可能大些。毕竟,我感觉我还是很讨喜的。”
“你不讨喜。”
“……难道你不喜欢我啊?”
说完公主在泽兄拔剑之前就已经哧溜一声窜出去了。
戏弄泽兄这件事qíng带来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泽兄自动请缨,要去益州协助会稽王司马昱赈灾。
益州瘟疫横行,上面高度重视,不久前会稽王便被派去赈灾。
虽然众人都把泽兄去益州的动机说的多么冠冕堂皇,但公主心里明白,泽兄真是为了躲自己而煞费苦心啊!
于是乎泽兄便带着一头病毛驴,几个看起来年纪有点大的‘大内高手’去益州了。倒不是大晋太抠门,而是这次去需要低调而行。
只是没想到半路上又‘偶遇’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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