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自己的钱袋被人偷了,现在师父是身无分文。所以师父也只能让君凰借钱给晏澄。
在清幽幽的月光底下,却是晏澄那一双通红的眼眶,眼眶里包了满满的一包眼泪深深的、感激的看着师父。看的君凰和师兄两人全身的jī皮疙瘩全部冒出来。
师父端立在夜色之中,手中拿着冷幽幽的天道,含笑不语。而晏澄纠结扭曲的眉毛倒是舒展开来不少,道:“多谢先生指点,晏澄,晏澄……”
君凰默默叹了口气,瞧瞧,这都语无伦次了,她倒还真是个腼腆的小姑娘啊。其实师父平时不是这种高深莫测的样子,晏澄当真不必如此紧张。
师兄看了一眼晏澄语无伦次的样子,忍不住弯弯嘴角笑了一下,晏澄的脸色更是一阵红一阵白,显得更加局促。
师兄瞧着她那一副局促不安的可笑模样,心中一动,道:“抱歉,我不是笑你。”
晏澄咬着嘴唇不说话。
司马泽低声吩咐几个人把晏澄送回她的家乡,不一会儿,几个侍卫就带着晏澄走了。
晏澄临走前还羞赧的看了一眼师父,无声胜有声,那一眼倒是叫君凰感觉全身不自在,不用那么夸张吧。师父其实经常对小孩子说这种话的。
记得上次师父还从山贼手下救了某个少年,少年的家人全被山贼杀了,在师父杀了山贼之后,少年气的拿着剑要给死去的山贼补几剑。
当时师父就一脸和蔼慈爱的摸着少年蓬乱的头发说:“山贼已经死了,你与他们的恩怨已经结束了。努力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qíng。时代是扭曲的,有些人的心也是扭曲的,但他们已经死了,一切都结束了。你就不要因为时代的扭曲、他们的扭曲而把自己的心也扭曲了。”
诸如此类高深莫测的话师父几乎是遇到跟他有那么一点点渊源的小孩都会说。
那些小孩听了无一不是诚惶诚恐,一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表qíng,更有甚者会扒拉住师父,并大声嚎哭起来,倒是鲜少有小孩会这般羞赧还略带感激的无语凝噎。
君凰当时还自豪的想,师父其实也就是用高深莫测的话哄哄小孩而已,她就不会被他哄到。
等所有事qíng都忙完,一行人就打算离开了。
走出小树林,君凰就看到三辆马车。
师父与那晋明帝一起上了那辆最大的马车,师兄与桓温也上了第二辆。
司马泽就上了第三辆,君凰不想走路,也厚脸皮的跟着司马泽坐上第三辆马车。
司马泽也没想到这‘冷若冰霜’的鬼谷高徒君凰会上来,但他还是自觉的让出一半。
路途颠簸,马车辘辘。
马车外的场景不断变化。
司马泽在君凰刚上来的时候对她点了个头之后就正襟危坐的闭目养神了。
君凰憋了很久,她突然想起师父不在这里,她就是讲话师父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君凰一阵高兴。
“你叫司马泽吧?那我就叫你泽兄了!”君凰道。
司马泽眼睛睁开,没说话。
君凰嘻哈笑道:“泽兄,是不是没听到我说话就以为我是哑巴啊?哈哈,跟我一样耶,我也以为你是哑巴!”
司马泽抬起冷淡的眸子看了一眼君凰。
他从来都是这样,xing格冷,话很少。
君凰道:“泽兄,你别瞪我啊?你看看你,大伤未愈的,还要拿着一把剑,多累人啊!这剑是断水吧!坊间传闻,名剑断水,剑中厉鬼。我的这把剑也不错,叫做鬼月。”
司马泽看了君凰一眼,道:“有所耳闻。”
君凰喜道:“对对对,鬼谷有三把剑,天道,就是师父那把,人心,是师兄那把,我这把就是鬼月。鬼谷有三句话说的就是我的剑,天道永恒,人心亘古,鬼月长存。我的这把剑也是源远流长的,意义不同凡响,它代表的是鬼谷弟子的身份,还不是鬼谷一般弟子的身份,是鬼谷最出色的两位弟子之一的身份。它的象征意义更是了不得,象征着贤剑。”
司马泽淡淡道:“略有听闻。”
君凰心中窃喜,上钩了,大鱼上钩了,马上就能把他的断水骗过来看看了。她默默的在心里告诉自己,看看而已,看完就还给人家。
君凰笑眯眯道:“我的鬼月也很出名,你想不想要啊?”
司马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不能理解她为何能说出这种话。
君凰厚着脸皮凑过去,道:“泽兄,要不我们两人换剑吧!你用鬼月,我用断水,好不好?”
鬼谷的确有三把剑,天道、人心、鬼月,可那真的只是普通的铁剑而已,怪不得当初师父眼睛都不眨就把鬼月这把剑送给君凰了,还说什么鬼月代表贤剑,天子之剑,其实只是忽悠君凰帮鬼月磨磨锈、开开锋而已。
师父早些年闯dàng江湖的时候有几次盘缠不够了,师父就把天道当了,然后等有钱了再买一把和天道一样的剑。
师父常说,剑很重要,日后闯dàng江湖没钱了,记得要把剑当了,这样又能挨过不少日子。
世人都以为天道是何等的锋利,其实锋利的不是天道,天道真的只是普通的铁剑而已,锋利的是师父,就算是锈剑在师父手中也是无人能敌得过的神剑。
君凰的算盘打得啪啪响,用她的铁剑换名剑断水。
不料这司马泽道:“胡闹。”
君凰把手搭在司马泽的肩膀上,道:“泽兄,怎么你不喜欢我的鬼月吗?话说今年,我的鬼月可是砍过那个湘西四鬼的,你看,我今年就有了一点名气,人人都认识我,说我是鬼谷高徒,这得要多亏了我的鬼月,这么厉害的鬼月难道还入不了你的眼?”
☆、第七十五章 鬼谷规矩
司马泽把目光落在君凰搭在他肩膀的手上,冷冷的眼睛里流露出“拿开”的意思。
君凰丝毫不觉羞愧,道:“不拿不拿,除非你同意。”
司马泽似乎忍无可忍,但想起刚才是君凰和她师兄救了他们,于是他很快又忍住了,平视前方,任君凰说什么都不与她说话。
君凰说的口gān舌燥,心中郁闷,怎么有个人如此的闷呢?这人还是和她差不多大的,还真是个奇怪的小孩,哪个十二岁的小孩跟他一样闷?
从他上了马车到现在,他说了几句话啊?好像只说了十个字吧?有所耳闻,略有听闻,胡闹。
真是一字千金啊!而这司马泽也诚然是冷啊!
同样身为皇长子,她皇兄和他的区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无聊死了,枯燥死了,这一路看来是没什么事qíng做了。
君凰一咬牙,道:“好,不换就不换,那我把鬼月给你,你把你的断水借给我看看,看完就还给你,明天就还给你。”
她的鬼月虽然只是普通的铁剑,但好歹也是值点钱的,这一笔买卖,君凰觉得这司马泽应该会动心。可看司马泽的样子,君凰又觉得很悬,他八成是理都不理她。
君凰本来以为司马泽不会跟她说话的,但没想到他这时说了话,“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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