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们真的很饥饿,但是看到这个阵仗,原本混乱的人群也忍不住的安静了下来,那是一种威严,像是军队一般的威严镇压着他们。
人群渐渐的散开,云若归站在城楼之上喜极而泣。
“大家不要着急,今晚就让大家吃上饭,城内城外都有份!”云若归抹了抹眼角的泪,站在城墙上大声说道。
一听此话,城下早已因为饥饿而被折磨得不堪的难民又jīng神了起来,有些欢笑,有些人哭的抱作一团,多少个日夜,多少个等待,今日总算是等到了。
五千斤粮食,不够,但是总算是能够解决眼前的问题了,当晚用板车拖着的上百桶饭推出了城门,让云若归感到欣慰的是没有再出现争抢的qíng况,老弱妇孺先行,稍微撑得住一些的就排在了后头,云若归活了这么大,第一次遇上这般震撼的场景,眼眶又忍不住的泛红了。
“师姐,城东已经处置好了!”白衣少年来报。
“把救治过的伤患安置进去,然后在郊外远点的地方寻一个偏僻处将尸体烧毁掩埋,尽量择荒芜处,远离水源与农田。”云若归道。
白衣少年拱手弯腰鞠躬道:“是,师姐!”
云若归吸了一口气,心中的巨石总算是落下了,之后会有粮糙陆陆续续的运过来,地方县城的粮仓也快撑不住了,云若归咬牙,楼清风要快点啊,半个月的时间,希望青州能撑下去。
在将近三百位医师的紧急救治之下,瘟疫总算是暂停了,地方传来的消息也是差不多控制住了,云若归也算是吐了一口气,但是能够搜集到的粮糙也越来越少,附近的几个州县都收集的没剩多少,再远的地方也来不及运过来。
还有五日,若是五日楼清风还不到,之后的事qíng就难说了。云若归咬牙,担忧的看着常州方向。
“神医莫要担忧,世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长生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云若归叹了一声,却也没有多说话,她知道他们已经在归来的途中了,粮糙太多,数量庞大,翻山是不行的,常州通青州的官道已经被堵塞了,他们必须要北上绕过长连山从甘州过来。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云若归心底已经出现了一丝不安,她想要前去看看,但是一想着青州这么多人都在等消息,现在也是脆弱的时期,她不需要留下来,作为民众的jīng神支柱。
第五天上午的时候还是没有动静,云若谷已经有一些担心了,但是她并未表现出来,也没有告诉民众关于粮糙的问题,她实在是不想有人发起bào动。
中午,到了晚上的时候,一长条的马车朝着青州州府缓缓靠近,云若归看了一眼,有一匹马跑在前面些,大概是看到城池了,所以先脱离了队伍。
难道说楼清风?云若归满心激动的想着,只要安全便好!
云若归赶紧下了城墙,站在城门前看着那变那人逐渐靠近,只是面前的人影越来越大,云若归的笑容便凝在了脸上,来人是四师弟,并不是楼清风。
“师姐,我们在长连山北部遭受了袭击,楼世子带领常州一千守卫抗敌,让我们先行,他随后追来,可是如今已经过去两天了……” 因为这些天来的拼杀,他的身上也带了许多伤痕。
云若归自是心疼不已,这些同门师兄弟都是与她一同长大,如今她再此处完好无损,偏生是他们受了不少苦!
“辛苦你了,四师弟,快去歇息吧!”云若归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
云若归的脑海之中一直重复着刚才那句,楼清风带领常州一千守卫抗敌,常州知府是个什么任务,云若归还是知道的,那是一个比徐苍珏好不到哪里去的知府,能够借给楼清风的一千守卫根本算不上正规军,且不说这些,光是知晓楼清风带了一千人抗敌,足以知晓对方的人也不少,基友可能是哪州的军队,这命令怕是从宫里发下来的!实在是可恨。
已经两天了!云若归捏紧了拳头,两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楼清风是死是活实在是难说。
“齐家军已经下放到各县城查看qíng况,粮糙如今也到了。”长生报告道。
云若归转身看他,一脸严肃的说道:“青州这里你帮我看着。”
她没有将楼清风的事qíng告诉长生,长生是个糙汉子要是知道自己的主子深陷困境,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但是长生不能离开青州,他本就是将士,一声热血,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好好的掌控齐家军,云若归知道那些将士并不是服她,不过是服长生罢了!
云若归jiāo代完便驾马离开了城池,她希望事qíng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困难,楼清风一定有办法化解这次的事件的!
云若归深吸了一口气,加快的马儿奔跑的速度。
从州府到长连山北部,快马想要一日时间,途中云若归吞了自己研制的大补丸,硬是没有停下过脚步。她走之前研究过这一块的地形易守难攻要是楼清风占到了好的战略地位,存活几率还是很大的,但是一想到这里缺乏物资,不眠不休不进食还是很困难的。
云若归到达四师弟说的地方的时候,果真是看到了不少的刀剑痕迹,她站在官道上转着看了一圈,最后还是选择了上山,她了解楼清风。
山中的土很湿润,能够看到脚印,很凌乱,还有血迹,云若归捡起一块布角来,是楼清风的衣角,还带着血迹,难道是他受伤了?这样cháo湿的树林更容易让伤口感染,怎么办?楼清风到底有没有事?
云若归不敢大喊,现在在山里,不知道还有没有敌人,她只好自己一点一点的搜寻。
山路不好走,起先还能看到脚印,但是后来好像有人故意改过了脚印一样,所以云若归也失去了方向,但是现在看来楼清风是极有可能还活着。
她的心底像是有着什么在指引着她一样,她循着自己的感觉继续往前找,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觉得身上的衣衫都被树叶上滴落下来的水打湿。
走了许久,云若归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她朝下看了一眼,很高,掉下去估计也得残了腿。
云若归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却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她又转头看了一眼脚下,有一个脚印,虽然被掩盖了一些,但是还是看得出来。
脚印的方向是朝下的,难道说是跳下去的?
云若归看了一眼下面,空dàngdàng的,为什么会这样?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用怀里将丝线一样的东西缠在了自己的腰间,另一头系在了树上,她缓缓的下行,悬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光滑,给她减少了许多麻烦。
云若归脚刚刚落地就不得不感叹这个地方,漂亮就不说,这个地方居然只有头顶这一条路可以走,周围都是悬空的,云若归继续朝下看,这里居然是一个悬崖中悬崖。
她转过头就看见了身后的山dòng,她的心立刻跳动了起来,仿佛里面有什么正在吸引她一样。
她缓缓的朝里走去,按照正常的qíng况之下她应该点燃火折子的,可以照亮也可以看看里头有没有可供呼吸的空气,可是现在她不敢贸然行动,她只觉得这里头有人,就是不知道是敌还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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