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她仍然怀疑他对她的感qíng。她和林宇辰那场没有开始也称不上结束的恋qíng,虽并未对她造成伤害,可是与沈维刚的这一段,她却是忐忑不安。也许这才是恋爱的感觉,那种怕失去的彷徨不安,所以,她消极地以为只要不去承认,那么当他们的这段qíng逝去时也许就不会心伤。
“我怕死了哪敢不服气,不信你摸摸看,心跳得好快。”被大抱枕占了他在高孟庭身旁位子的沈维刚,犹不死心地拉着高孟庭的柔嫩玉手到他胸怀。
高孟庭挣脱开去,拿起抱枕朝他身上砸。“你这种人还会怕啊?那天下的人都是胆小鬼了,真不害臊。”
可惜他俩的实力差太多了,所以纵有抱枕当武器,高孟庭仍拼不过硕伟的沈维刚,没两下就被他锁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横眉竖眼地警告他“君子动口不动手”;可惜沈维刚愈来愈喜欢当个“小人”了,不放就是不放,让高孟庭拿他无可奈何。
“快放手,我要工作了。”她继续叫嚣着。
“工作?你不是也做完了吗?”沈维刚指着桌上那被她翻了又翻的型录道。
“你管我,我要再看一次不行啊?”
“好啊,要看我翻给你看。”他仍不放松地空出一手拿着型录,真的动手翻给她看。两个人挤在张沙发椅上“纠缠不清”,尽管高孟庭一再抗议,他仍乐在其中地不愿放手。
“喂,你听,有人在按门铃,快放手。”高孟庭突然静下来,看向门口。
“电铃?这么晚了有谁会来?是隔壁的吧?不然就是按错了。”沈维刚决定不理会这铃声。家里的女佣早上才会过来,而现在是晚上九点,还有谁会来打扰他?所以他直觉是找错地方了,不想为个冒失鬼放弃这浅浅的温存。
“是吗?你听,好像有人在开门,会不会是小偷?”她仰起脸怀疑地问。
“傻瓜,小偷现在就出门gān活不嫌太早了吗?再说这儿的保全措施做得很好,不会有问题的。我看一定是哪位喝醉酒找不到家门口开错门了。放心,他打不开的,别管他。”
不过,老天好像存心跟他做对似的,他愈说不会的事就愈是容易发生,所以当门“伊呀”地打开时,仍圈抱着高孟庭的沈维刚着实吓了一跳,而高孟庭惊讶的程度当然不亚于他。
“奇怪了,维刚的车子在啊,怎么没人开门呢?”
当沈力仁夫妇进门后,吃惊的不止是沈维刚二人,应该是在场的四人全愣住了。沈力仁和戴虹惠自是不敢相信沈维刚竟然抱个女孩坐在沙发上,虽然他们衣冠整齐,不像做了什么“坏事”,可是这仍是沈维刚jiāo友以来最大的尺度;而高孟庭则对面前眼熟的女士感到好奇。她怎么会出现在沈维刚的公寓?还有这位男士又是谁?他俩为何能进入沈维刚“防卫森严”的公寓里?其实理由很显明,因为他们有钥匙,那为何他们会有沈维刚住处的钥匙呢?高孟庭将疑惑的眼神转向沈维刚。除非他们早就认识了,而且关系匪浅。
“爸、妈,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爸爸?妈妈?高孟庭瞠目结舌地仰望着同样瞅着她瞧的沈力仁夫妇。那位高雅妇人是沈维刚的母亲?那她到她店里为的是……千百个念头在高孟庭脑海盘旋。究竟是巧合?还是他们的特意安排?
“我们可以先进来……坐下吗?”可怜,做老爸的还要跟儿子讨个位子坐。
发觉沈力仁盯着他俩黏在一起的坐姿,半坐卧在沙发椅上的两人这才惊觉他们俩竟然愣得“忘了分开”,到这会还纠缠不清呢。当下,高孟庭恍如被高压电电着似的弹跳而开,而沈维刚也松开了qiáng力锁紧的双手。
“当然,你们请坐。”沈维刚走向前说道。
看着缓步移近的沈力仁和戴虹惠,早已红霞满脸的高孟庭赶紧退到一旁,让位给沈力仁夫妇;虽微垂着头,但她脸上那责怪的眼神从未消减过。都怪沈维刚先是捉弄她,又直辩说是隔壁按错门铃,否则也不会害她尴尬得耳根都红了;也许还让他的父母误会她是什么làngdàng女子呢。想想她在这场合的角色满怪异的,高孟庭决定还是让他们一家人去聚聚。
“伯父、伯母,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说着,她收给起搁在茶桌上的资料。这举动虽说仓猝突兀,但一直怕与沈维刚有更深层jiāo往的高孟庭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说她落荒而逃也罢,说她不懂礼貌也罢,反正她还是和他保持距离的好,以免凭添莫虚有的揣测。
“孟庭,你等等,你还没见过我父母吧?我帮你们介绍一下。”沈维刚原本想等他与高孟庭的关系更稳固后,才要带高孟庭回去见他的父母。现在既然已经见了面,gān脆将这计划提前,让他们彼此熟悉对方;否则,要想哄高孟庭同他回家,恐怕还得费番工夫。不是有句话说“选日不如撞日”吗,也许今天就是个“良辰吉日。”
“是啊,高小姐,你别急着走,难得碰在一块,坐下来一起聊聊。”虽然沈力仁原先并未预期能这么早就与高孟庭来个面对面接触;但既已碰了面,就先行认识认识也好,毕竟他对她也挺好奇的。
“伯父,你怎么知道我姓高?”她这会又发挥敏锐的本xing,直觉反应沈力仁言语间的语病。他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而沈维刚方才只直呼她名字并未提及她的姓氏。从沈维刚惊见他们出现时的反应,她可以确定他们的出现亦大出沈维刚意料。
想不到一开口他就露出马脚,沈力仁直怨怪自己太粗心大意。没料到这个高孟庭年纪虽轻但耳朵可真厉害,钜细皆靡得连个小小细节都注意到了。看高孟庭与沈维刚质疑的眼神,教他不知怎么解开这僵局才好,总不能连客套话都未上场就老实招认,他已经派人把她的底细摸清楚了吧?
“喔,那是我告诉他的。我与高小姐有一面之缘,她服务亲切又周到,所以在经过高小姐的店门口时跟他提起过。”戴虹惠见自己的老公不知如何圆谎,只好坦诚自个认得高孟庭;反正就算她不说,以高孟庭的记xing及对事qíng细腻的程度,十之八九还是会提到她。
“妈,你见过孟庭?”
沈力仁的反应已大出沈维刚意料,没想到他的母亲更厉害,不但知道高孟庭的名字,连她本人都见过了。这代表什么呢?要说是巧合打死他都不他相信,因为这当中的疑点实在太多了。
首先,沈力仁夫妇为何突然远从台北来探望他?还有,台中说起来也不算小,为何他们哪儿不去偏跑到高孟庭的店里头去?若说是去逛街正巧碰上的,哈哈!这理由太牵qiáng了吧,当他是三岁小孩吗?
这一番推算下来,沈维刚英气bī人的脸庞霎时充满了不悦,个中缘由似乎已不言可喻,若不是高孟庭在场,他早已发飙,bī问他们究竟是何心态。
“对啊,前几天我和你爸路过台中去看位朋友,想送他的女儿一件礼物,又不想到公司里引起骚动,所以就随便逛逛,刚好高小姐店里的服饰满别致的,所以就这么认识了。”戴虹惠解了自个丈夫的围,却陷自己于沈维刚那恼怒的眼光中。沈维刚不会压根就不相信他们的说词吧?她偷偷地瞄了沈维刚一眼,从他那未曾解冻的表qíng看来,他的意思是……信你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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