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确实值得她大大请他一顿,那么就请他……吃碗牛ròu面吧。他最好别挑嘴,再说,他还未必吃得到呢,因为那得教她遇上他,否则,这笔帐只好记着了。
她希望……记得愈久愈好,最好记成“呆帐”那更棒了。
这整件事至此告一段落,但说真格的她还挺同qíng那个huáng宏辉,被降职不打紧,还在柜台罚站了一天。只因为上头jiāo代,没见到她以前,他一步也不许离开该柜位,连上厕所都不准喔。因为他如果错过了她,那么改明儿开始他就得回家吃自己了。
为了上个厕所丢了差事?这换成任何人都会“憋到底”吧。所以,他可是从公司开始营业就在柜抬候着她,偏她又直到下午五、六点钟才抽空去“临检”,这七、八个钟头等下来,差点没让他给憋出膀胱炎、饿出胃溃疡来。难怪当他大老远见到她走来时,一张嘴都快笑得合不拢,因为——他终于可以去上厕所啦!
一回想起他那快憋不住的神态,高孟庭又独自笑了起来,让旁人误以为碰上个“发癫”的疯女人呢,谁教她笑得有够诡异。
就在这众人各走各的街道上,只顾着傻笑的高孟庭忽觉有两团ròu包子撞在一起的声音。
“喔,对不起。”准备到快餐店买便当,转身要走进店门口的高孟庭,想不到迎头就撞上堵ròu墙。她道了声歉随即反she地伸手摸着自己的额头,这一下撞得虽不严重,却也让她霎时有点恍惚。
“你没事吧?”肇事的另一方直立在旁,面露不解地问道。这年头冒冒失失的人可不少,连走路都流行走“对角线”。
“不碍事,我的头硬得很。”高孟庭边揉边抬头回答,当她一见到站在面前的男人,那莫名的微笑又浮了上来。
她才刚想到他,他马上就出现了。这人可真有口福,不对,该说他讨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看来她今天真的得请客喽。
“真巧,想不到是你。”沈维刚微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台中市虽不大,可是要想在路上碰到有一面之缘的人也不是件简单的事qíng。现在竟又让他遇上了,真是有缘吗?
“你下班了吧?吃饭了没?”急于“偿债”的高孟庭,无厘头似的迭声问着,也不管沈维刚眉头愈皱愈紧。
沈维刚对她捉摸不定的反应显得有点适应不良。这个做事有点“一头热”的女孩,这会又在想什么了?问他下班了没?老实说,从他接任丽都百货的总经理职务以后,他好像就没有真正下过班,而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着以外,想的、念的、做的都是公司的事,严格说来有时连睡梦也是梦到公事。因此,他现在到底算不算下班了,连他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算是下班了,至于晚餐……还没用过。你觉得这比问我是否撞伤了还重要吗?”沈维刚粗略地回了她的问题,顺便试探她是否也有思路正常的时候。
“啊?”听到他未了的问句,她只觉差点被迎面微风给chuī倒在地。她看怪物般的向后倾斜,打量他一眼。
“喂,你脸皮还真厚,一个大男人还怕被我这个小女人撞伤?放心,我确定你连根寒毛都没掉。”说着,她qiáng调似的轻戳着他的西装外套。他寒毛没掉半根,倒是那套高级毛料西装让她戳了个凹痕。
“好吧,算我耐撞耐磨好了。高小姐找我有事吗?”见识过她的“利嘴”,他只能投降地由她说去。
“有,当然有事,我要请你吃饭。”高孟庭大方地回道,不过当看到他蹙眉又避之唯恐不及的轻蔑表qíng,她才惊觉这么说很容易让人“误会”。她忙不迭地加上一句:“别误会,我对你没有‘企图’,纯粹是为了谢谢你替我和琼文‘伸冤’,外加索赔‘jīng神损失’。”
“这……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懂?贵公司送给我两万块的礼券,你难道不知道?”高孟庭心想他不会不晓得他做了件“大善事”吧。若不是他的缘故,就不必谢他了,那是否意味着她可省下一笔?
沈维刚轻笑了声,原来是为了这档事。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需要谢我。”
“是啊,我原先也不想谢你的,可是琼文说,不表示一下我们的谢意,她总觉得受之有傀,只好把那礼券当壁纸糊在墙上,你说那多可惜啊。所以,我不谢谢你是不行的,这样她才会收下那笔‘慰问金’。所以走吧,我请你吃晚餐。”
沈维刚忍不住颔首苦笑。她说话实在相当直接、实在,原来他这顿晚餐还是她大发慈悲让他侥幸捡来的。可是……要和她一块吃饭吗?想到还有一堆公事待处理,他很难静下心来吃顿饭;不过就算他不跟她一块吃饭,总还是得找个地方解决这民生问题。既然这样就由她去吧,姑且当作帮她解决件悬在心头的事。
“虽说客随主便,但是能不能先请问你要带我上哪儿吃饭?”第一次由女孩子牵着手“带”他去吃饭的沈维刚,还真难形容他心里那股“怕怕的”感觉。女孩子请客?这是他有生以来破天荒的第一次吧。
“前面有摊卖牛ròu面的,味道不错喔,一碗七十元再切盘小菜,我们两个人吃起来三百块还有找呢。你看,我对你不错吧,这比请你吃六十块一个的便当要值钱多了,整整多出一倍来呢。所以你笑在心里就可以了,可别感动得痛哭流涕哪。”高孟庭大言不惭地说道。
沈维刚一听,当场愣住不动。这就是她说的“报答”?他送给她一万块的礼券而她回报他一百块钱的晚餐?可真会jīng打细算。倒不是他嫌她小气,而是和个女孩子坐在路边摊吃饭,确实让他为难。这儿离公司实在近了点儿,随时可能被公司的人撞见,到时免不了一番闲言闲语;还有以他这身正式穿着,在路边摊吃东西要比起那日坐在茶坊“出色”得多。要他再成为众人“侧目”而非欣赏的焦点?算了,他qíng愿饿肚子也不去。
“怎么了?我们快走吧,去晚了还要排队的。”高孟庭直催促着他,偏这个大块头还要她拉着走。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吃行不行?”
“不行。琼文说一定要对你‘有所表示’,否则任凭我怎么劝她,她都无法开开心心地享用那一万块钱礼券。”高孟庭执拗地说道。
“那么你可以告诉她,你已经对我‘有所表示’,我想她不会要你拍照存证吧?”
“沈先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教我欺骗我最要好的朋友?难道你都是这么对待你的朋友?”高孟庭一双带有责备的眼神直盯在他身上。
“如果是善意的谎言,我会这么做。”不理会她的怨怪,他表露出不死守原则的个xing。
拿着细眯的眼死瞪着这不知好歹的臭男人,就在沈维刚以为她要搬出一番做人处事的大道理训训他时,她开口了,而且还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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