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摇头苦笑“你不喜欢吗?”
“不,我喜欢。”冰澜露出了笑容,仿佛刚刚的一切,真的被遗忘过去。
“你的是竖笛吧,我的应该是横笛才对。如果错了的话,我可能会不高兴的。”
“那你看看。”笛子的上口处,横笛上刻着冰澜。竖笛上刻着冰火,真好。
冰澜微微而笑“这礼物,我收下了。”今天你喝酒的这笔账,我就不和你算了。
“不知道这双笛一起chuī响的时候,能有多好听啊。”
想了一会又说“你的手艺会不会影响音质。”
冰火哭的心都有,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自己也是为了她。小冰生气了,哄不了啊。
“那我们试试看如何。”
“可是你这个样子,还能chuī起来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冰火慢慢坐起来,从她的手中接过竖笛。看着自己曾经一起谱的曲谱。浮生梦魇,同奏出来。声音传到了城镇中的每一个角落。宛若天籁的笛声,将每一个好梦,送入他们的睡梦之中。
冰澜和冰火相视而笑。
可是他们明明都知道的答案,却为了让对方安心。谁都没有说,都迷糊的囫囵过去。
冰澜依旧是最晚起chuáng的那个,看着已经坐在chuáng边的冰火,揉着眼睛问“好些了吗。”
冰火直视着她在心里说“好多了,已经无需担心。”冰澜看着冰火的随意淡然。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死者已矣,本愿逍遥。狂风bào雨,微躯何从。
第十七曲 死者已矣,本愿逍遥
冰澜二人已经年近四十,而日渐年迈的赢宏二老注定无法与他们一样。
天很yīn沉,让人感到窒息。冰澜只问“昨夜…星星的移动已经说明,有些东西正在迅速的流动。那我们…”
冰火轻声在她耳边回答“万事有我,你无须担心。”然而他们知道狂风bào雨,正在酝酿。以此微躯,纵使化成飞灰,也要竭力反抗。
他们去见赢宏,他们知道今日就是赢宏的大限。赢宏夫妇相爱数载,对他们又有恩qíng在。冰火虽然无qíng,冰澜的心地善良是她的致命伤。所以她极少露出冰冷模样,只因为冰澜真的变得冷漠时,做事更加无qíng。
赢夫人看到冰火二人过来,坐到一旁。赢宏看看他们又看看自己相伴多年的妻子。
冰澜明白他的意思“你且放心去吧,我们会照顾好她。”
冰火对他说“待你大去之后,我会将你的骨灰安放静处,你且放心。”
赢宏知道冰火极少开口,但是开口说过的话,必然能够做到。六十八岁的赢宏在他们的注视下,在关爱他的目光下。缓慢的闭上了双眼。
冰火将他安放在最安静的漾山中。那里安静,少有人去。赢夫人很是满意,想着在这安静的大山中长眠也是一件幸事。冰澜扶着年迈的她,一步步走回去。自从那次温芷灌酒给冰澜,已经五六年没有见过温芷和温雅。只听说温雅受皇上青睐正在都城之中忙碌,甚少回家。
而温芷也已嫁人为妇。二人回想起当年的快乐相伴,又想想那日的尴尬。都不由得冷笑出来,而赢夫人从未见过冰澜露出如此模样。但是又看到她望着蓝天,眼中的悲戚,似乎就连天空都被她的qíng绪所沾染,露出如此yīn暗的天空。
等她们回到家的时候,门口的一辆马车。上面下来一个人,是他们多年未见的旧友。二人也很礼貌的请他进去坐吧。他们相对而视终于有人开口说“多年未见,你二人风采依旧啊。”
“温雅大人,您客气了。”他们不知自己要说什么。
温雅无言的站起身走向窗边,看着yīn暗的天空对冰火说“火红兄,皇上想让我劝你进宫去辅佐他。”冰火看着他在纸上写“世上本无火红,一直都是冰火。皇帝已是垂暮之年,他让你来邀我回去,无非是朝中权利涣散,对于新帝登基,并不稳妥。”温雅看着他写的东西。
很是吃惊,自己身在庙堂,都没有他远在乡地看的通透。无奈叹道“果然,你还是你。我们再次见面已经十年。拜你所赐,被迫娶下歌灵公主。”冰澜听到后不解的看着冰火。
而冰火微微一笑在心里说“是他自己愿意给自己找麻烦。”天开始下起蒙蒙细雨。
“你的意思是你不回去。”
“我为何要回去。那里与我毫无丝毫关系。当初去往那里只是为了满足赢宏的心愿,能够娶到小冰的jiāo换条件。”
“你…”温雅还想说什么,却觉得空气冷成了冰,那种寒意。让人感到疼痛。环顾四周,发现一直坐在那里品茶的冰澜。温雅看着她,看着她的面容身姿远超十年前最后见过她时,多了些,妖娆妩媚。让人迷了心魂。
冰澜站起身微笑的面对温雅,那微笑比当年更能魅惑人心。“冰火与我在等待的是另一场战争,我们不愿牵连任何人,还望你能有自知之明。”便转身离去。
多年没有见面的旧友,重逢的时间是如此短暂。
另一成战争,是什么。是关于什么。一直迷惑在温雅的脑子,而他定不会想到。自己已经被牵连其中。
雨夜空中没有星星,而冰澜和冰火依旧仰望天空,看着那些只有他们能够看到的东西。黑白落子,此时与以往不同的,只有此时的棋盘与棋子。
那上面是他们的布局。没有输赢,唯有生死。
第十八曲 狂风bào雨,微躯何从。
温雅走时,冰澜将一封手书jiāo到他手中。要他在进入都城之后,方可打开。看着面前的手书,温雅的脑海中似曾相识,好像曾经也有一封信是谁jiāo与谁的。看着眼前的手书,眼前恍惚又出现冰澜的笑颜。温雅闭上双眼,摇头苦笑。原来我还一直爱着她…
回都城的路上。绵延的山势,乌云压着天空。温雅看看手中的信,还是决定提前打开。
温雅︰多年来谢谢你与我们相伴为友,我二人身在狂风bào雨中,不愿牵连于你。自此之后我们再无相见的必要。愿你平安一生,心愿所成。冰澜冰火至上。
简短的话语让一直在朝堂翻云覆雨的温雅,觉得这可能是与他们最后一次相见。可就在此时,温雅的轿子缓缓停下。
“怎么了?为何停轿。”
“大人,这里…这里有些不对劲。”温雅下轿打量着身边的景色,手中还无意识的捏着冰澜的手信。
正在他环顾四周的时候,冰澜的手信就在他的手中燃烧殆尽。
送走温雅之后,冰澜去找赢夫人。她此刻正在院中,侍弄花糙。自从赢宏走后,她郁郁寡欢。唯有冰澜能够哄她开心。
“赢夫人。”她听到冰澜的声音,缓慢的站起身。回过头看她,这么多年了她依旧唤自己“赢夫人。”罢了。冰澜走上前去扶她。
她望着冰澜看着她手上,自从她与冰火成婚后。一直戴着的手套,不知今日为何拿了下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冰澜将她扶到花园石凳上,让她坐下。随后冰澜蹲下身子,握着她的双手。此时她感觉到了冰澜的体温,仿若千年玄冰。双手的温度甚至比死人还要冷上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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