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龙大哥重qíng重义,是我辈楷模!”
后面的将士们纷纷呐喊了起来,他们之所以追随着龙武,从北到南,义无反顾,就是因为他,有着深深的感qíng。
战争存在着苦痛,但因为这种苦痛而形成了一种羁绊。
他们就是这种羁绊。
这种羁绊,深沉而雄壮,可撼动天与地。
兵临城下,曾经广袤无垠的南城郊外已经满满的全是拿着铁器的士兵。
流光一身戎装,骑着她的纤离马,朝着大军走去,每走一段,就有着无数的士兵在为她喝彩。
“罗将军威武!”
“罗将军威武!”
这些将士们主动为她让开了一条道路,他们都心知肚明,若是没有眼前这个女人甘冒大险,去刺杀镇南王,又怎么会有现在这种胜利在握的景象。
当然这些人都认为是他们的罗将军杀死的镇南王,毕竟龙翔不会说是自己,。
龙破军看见流光走来,说道:“南郡已破,他们都退守南城了,虽然难以攻打,但是这是他们最后的据点!”
‘最后吗?’流光四周环绕着,然后从马上的行囊之中取来了一块君子玉,一把漆黑短刀,静悄悄的放在了沙尘漫漫的泥土地上。
“罗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有的将士不解,不懂她在gān什么了,还以为又是什么计策了。
流光静静的看着这两件物品,这是他来南城之际,绕去了洛城,从苏宅之中取来的,君子玉是苏弘文的贴身玉佩,这把已经烧得通黑的短刀是凌菲的贴身宝刀,当初苏弘文所带领的兄弟们现在已经归属于南安国军,都在后面的这些人中。
他们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都留下了眼泪,很多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哭,这些人每次都冲到最前,每一次新战都会平添着无数道代表荣耀的伤痕,但这些人从未哭过,依旧冷峻这面对敌人,不畏生死。
也是因为在这几千人的带领之下,他们的热血感染了其他的士兵,才会这么一次次的战无不胜,攻破了一道又一道的关口,来到这个令他们悲痛的地方。
他们面对着身旁朋友的疑惑都一致的没有去解释,一些事qíng,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他们自己知道曾经有一个人智冠天下,靠着一个人拯救了数千人,也许战争过后没有多少人还会想起这个人,但是在他们的心中,这个人永远是他们的英雄,在他们暮年之时或许会对自己的儿孙去讲述着,当年的故事。
流光看着后方士兵之中有着一些人在抽泣,也是欣慰的笑了笑,对着人们说道:“曾经我的两位挚友就是因为这条界线,而失去了生命,我想让他们能够知道,他们当初的一切没有白做,他们死守的防线,保护着的人民,都一直记得他们。”
南城大殿之外,龙翔手下的将军们都跪成了一排,自责的说道:“将军,对不起,我们辜负了您的期望,我们对不起您和王爷!”
在不久之前,龙翔将兵力全权jiāo予他们,命他们守备南郡,可他们还是失败了,他们都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己方的兵力不弱于对方,还是这么容易就被击败了。
他们不明白,龙翔却明白,也早就意料到会是这番结果,安慰着他们说道:“不,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既然如此,就投降吧!”
“不,我们还能战,现在兵力集中,他们一时半刻难以攻克。”
龙翔摇了摇头,无意义的事qíng撑得太久还是无意义的事qíng,对他们下令道:“那又如何?大势已去了,就算撑个几年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们都是跟着王爷的旧部,输了就应该大大方方的承认!都是南安人,想必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那将军你呢?”
“我,完成我最后的事qíng!”龙翔说完就开怀的笑了,转身走进已经快要修好的南城大殿,进门的一瞬间回过了头去,看着跪在地上无比愧疚的将领们,自言自语的说道:“谢谢你们用生命陪我演戏。”
“有人出来了!”南城的城门大开,跑出来了一个士兵,冲着一众大军,丝毫没有畏惧,大喊道:“我们将军相请罗将军叙叙旧!”
“不可,罗将军,这是一个陷阱!”话音一落,流光还没有答应,身边的将军们就都不同意了,流光已经为他们做了太多了,到了这种局面,没有必要再去冒险,就算是qiáng攻都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月流光,远远地看着城门上的南城二字,一步一步的走着,心中也很是复杂,该面对的,最终还是要面对。
“罗将军!!”
“我,去去就回!”
大殿之内,只有龙翔一人,端坐在桌前,见流光进来,龙翔就觉得心中已经没有遗憾了,站起身来,指着对面的椅子,说道:“来,坐下,喝茶!”
“好!”流光答应了,坐在他的对面,端起了茶杯,细嗅着茶香,她不懂茶,但是只是闻着味道,就知道定然是用着极佳的茶叶泡制而成。
“经常听着外面的兵器jiāo接,现在安静了倒觉得有些不适应了!”龙翔闭上了眼睛,觉得很是安静,只有他和流光两个人,没有外界的纷纷扰扰,真的很安静。
流光看着龙翔,看着他如今的悲凉,叹道:“我总以为你是卑鄙小人,现在这般坦dàng,我也很不适应!”
龙翔睁开眼,他很赞同流光的话,他既然已经是卑鄙小人了,也没必要再去感伤,北鼻的人总应该死于卑贱,说道:“恩,没错,罗婴是我害死的,还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qíng,但我并不后悔,一个人总会慢慢的成长,慢慢的领悟,慢慢的有所觉悟,而她只是我的一个阶梯!”
“这话,我很不喜欢听!”流光有些皱眉,不想从他的口中听到罗婴这个名字,这是一种亵渎,对于逝者亡灵的亵渎。
“我知道,每个人的jiāo友是不一样的,你们的感qíng我也不清楚。”龙翔也喝了一口茶,浓浓的香气,在胸中dàng漾。
“你叫我上来就是说这些吗?”
“不是,只想看看你这个让我一度为之疯狂的女人!”龙翔真正的原因只是为了见一见最后的故人,因为流光当初的拒绝而被陌羽利用,走到了这条无法挽回的道路,尽管未曾后悔,但也有着对于另一种生活的留念。
“看够了么?那换我问你,陌羽呢?还有那个卡戎呢?”于流光而言,她更想知道卡戎和陌羽的事qíng,因为这两个人和她的国家息息相关,在南安事毕,她就该启程前往幽冥。
“陌羽在完成最后的扫尾工作,卡戎则回到了幽冥!”龙翔也无法提供太多的信息,他对于这二人根本一无所知,连猜都不知道从何处去猜。
“是吗?”流光看他确实知道的不多,也就罢了,“虽然看着这样的你我不想下手,但是我还是要杀你……”
“我知道的,把你叫上来的一刻我就知道了!”龙翔指着正中的huáng金座椅,这是镇南王为了成为帝王之后而设计的龙椅,说道:“这里如何,原本是镇南王的宫殿,修建的和皇宫似的,宽敞也明亮,死在这里,也不枉我名利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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