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苏弘文心里愈加的着急,他们几人已经汇合了,此刻埋伏到了目标营寨的外面,准备等待药发作之后冲进去了,可里面迟迟没有动静。
“你的那些药,不会是假药吧?”月流光看着南宫墨,一脸的怀疑。
“怎么会?不信你试试”说着南宫墨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包。
月流光知道,这大概就是她口中的chūn药,她也想知道是什么“暗器”可以专门对付女人,就要一手夺过,同时戒备着。
“啊啊,这水有问题,头昏昏的”里面变得嘈杂了,同时伴有砸东西的声音。
第二十三节 黑暗
虽说不上是歇斯底里,但那种四声裂肺的叫喊声,已经说明药xing已经发作了。
苏弘文的心却是放下了。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呼呼,看来有效果了,现在,快速突击。这种计量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
“出击”龙翔大手一挥下了作战指令。
苏弘文拔出佩剑,也尝试去奋战,以前他没有动过手,只会去吟诗作对,一些招式只是近来几日在龙骧之中学到的,还未曾实战过,这次直接碰到一个敌人,两人互相掐着居然滚动到了一起,两个人的动作有些滑稽,有些可笑。
月流光第一个冲了进去,看见人就是一枪刺过去,胡人没有半点反抗就被刺死,龙翔也是拔出刀来,疯狂的挥舞着。
营寨之中的桌上摆放着很多的野味美酒,想必这些人没有命去享受这些美食了。
当然摆放在座子上的这一切,却便宜了一个人。
“胡人的野味就是地道。”南宫墨悄悄的走到里面,看着还没有动过的烤野鹅,便美美的吃了起来,然后拿着旁边的一只递给了后方的凌菲说道:“要不要来一只,这可是难得之货。”
“不要,油腻。”
血染的营寨,夹杂着兵器碰击声音,huáng沙北土已经开始流淌着血液。
这个营寨的管事人,从他们五人闯入那一刻,就已经意识到了,但奈何身体有些不受使唤,便拿起身旁的酒缸,猛的喝了一口酒,用酒jīng来刺激着昏昏yù睡的大脑,渴求能够清醒一些。
“正面打不过,居然找我们后勤团撒气,不可原谅。”一个大汉捂着头,看见有人攻进来就明白被算计了,当他看到有人在一边的角落里吃着烤野鹅的时候,更是愤怒的不可收拾。拿过长戟,就冲了过来,“对,就是你,杀了你!!!!”
南宫墨表示很无辜,他只是偷吃个烤野鹅而已,对方居然第一个就找上了他,无辜的说到:“找我gān什么?”
“就这个最没gān劲,杀了一个,老子也不亏了,这些年当pào灰,老子也当够了,也要杀一回人。”大汉奔了过了,朝着南宫墨一戟挥下。
“我懒得和你打。不让吃我就不吃了。”南宫墨扔下了手中的烤野鹅,转过身去,走了出去,正巧躲开了大汉挥下的一戟。
“自大要有实力,没有实力的自大是自取灭亡。”凌菲看着这个大汉摇了摇头,也要离去。
“女人?女人也好!只要,我只要杀一个!”大汉见南宫墨已经走远,便把目标变成附近的凌菲。
他只想要杀一人,胡人是有血腥的,看着身边的人建功立业,自己却窝缩在这个角落,实在憋屈得很。
“铛”凌菲拔出身上的短刀,轻易的就当下了大汉的愤怒一击。
“啊”“啊”“我不甘心!”大汉疯了一般的快速朝着凌菲挥舞着手中的长戟,想要将眼前的女人剁成ròu馅。
“铛”“铛”“铛”“铛”“铛”
凌菲将他所有的攻击完全防下,动作好似从来没有动弹一般,平静的吓人。
“这种战争真是无聊”凌菲也看透了这场仗的真正用意。
“怎么会这样……”大汉看着cha中自己心脏的短刀,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杀掉一个,让自己成为真正的胡人战士,让自己不至于连死都这么窝囊。
他因为无权无势,得罪了有势力的部族,便被发配到后勤中做着苦力,连升官封将的机会都没有,他憋屈够了,他想杀掉一个人,让所有人知道他不是懦夫,他也可以战斗,只是他选错了对象,找错了时机。
凌菲看着倒下的大汉,蹲下身去,用手将他死不瞑目的眼睛轻轻合上,说道:“安心的死吧,死后就安静了,什么都没有了”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人间梦华,皆是缥缈。”
月流光之前看到有人朝着凌菲攻来,心中也是一凛,怕她受伤是准备救援的,但看见她简洁明了的挥舞着短刀,如此轻易地就将敌人击杀的时候,就停下了援助的脚步。
凌菲的身手很俊,让流光都大吃一惊,叹道“她也这么厉害,若是让罗婴知道,肯定又要开打了。”
流光这次可算上首杀,凭着自己的意志将敌人抹杀,也收起了那份对于敌人的可悲的怜悯。她相信着龙翔,相信他口中所说,相信这些胡人都是一群,jian。yín掳掠无恶不作的恶人,因为信任而觉得有意义。
可她仍然有些迷惘,那她这么做算什么?
一个人杀了一个人,是杀人犯,是坏人。当一个人杀了成千上万人后,他是英雄。
那么一个人杀了一个坏人是侠者,杀了千万个坏人就一定也是英雄了么?
那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不过是基于立场罢了。
流光所杀之人,在胡人心中是英雄,是前线的战士,在南安人心中是无恶不作的恶人。
便如一个人在母亲病重的时候杀人夺财来救治自己的亲人,那这个人是恶人的同时也是孝子。
没有纯粹的善,亦没有纯粹的恶。皆知美之为美,善之为善,何故恶与丑?
月梦欣是为了流光这一亲人可与整个天下为敌,罗婴是心中带有着一把衡量的尺度,为了变qiáng与一切阻碍为敌。
而流光只是在自我麻醉着,站在了一个立场来否定着另一个立场而已。并没有真正弄明白她为何而持枪,因何杀人。
她所凭借的单单是龙翔的片面之词和一张纸书,那么南安又有多少人和她一样,只是一个命令,便去出征,没有考虑为何要打仗,为何杀人。不只是南安,这些胡人就真的完全是凭借自己的意志上的战场么,如果是,为何要恐惧死亡,如果不是,那他们的生命也就太可悲了。
除了胡人和南安,大千世界,还有多少个国家,还有多少人成为了国家机器,成为了上位者的筹码,随意搬弄,肆意抛弃,最终也只换来了一首凯歌,这首凯歌对一些人是荣耀,对一些人是嘲笑,有无觉悟罢了。
月流光此时还不懂,只是认为自己是对的,这也没错,她如今还很单纯,单纯到对他人太过于相信,单纯到没了梦欣就毫无主见,她在成长,只是需要时间和鲜血来浇灌。
战场中的月流光,还在厮杀,一个转头,突然看见一个黑影站在远处看向这里,她心头一震,气血上涌,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长枪,朝着黑影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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