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妲深以为然,便让茹雅带着自己往关押异shòu的偏殿去了。
燕皇对于这一切自然是毫不知qíng,此时他已经和尔朱其苃jiāo手几个回合,终于还是决定将尔朱珍珑收入宫中,由于珍珑和当年的安雅皇后是同宗所出,虽是庶出也将她封至妃位,然而由于这一场凌波舞惊艳全场,后世却多称她为凌波夫人。
珍珑终是得偿所愿,嫣然一笑,婉转行礼,婀娜多姿地旋身退下了。
这边尔朱家已然献礼,赫连家也紧跟其上,献上自家的宝物。
燕皇却没心思搭理这些,一双眸子轻轻地瞟了台下的千乘熄烽一眼,只见熄烽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那里,没有丝毫不安,甚至都不往自己这里看一眼。
难道,他还是执意要求娶季玉妲,甚至不惜牺牲丫头和他的孩子?
燕皇为这个想法吃惊,不由得回望了自己身后的丫头一眼,却见丫头一样的是低着头想事qíng,竟也不看熄烽一眼。
很快,更让燕皇奇怪的事qíng发生了,千乘熄烽居然直接退席了!
参加这种彻夜的宴会,势必是会在中途退席更衣或休息之类的,但熄烽却绝不该在这个时候退席——难道他既不要送千乘大争进宫,又不再想娶季玉妲?
然而,不容燕皇多想,赫连家的歌舞已经开始,他不得不维持着那份慵懒的态度观赏着台上的歌舞。
这诡异的气氛终究是感染了众人,大家不由得发现坐在龙椅上的燕皇似乎忽然有些愠怒,而此时正在献乐的赫连家的那位宛平大君赫连呼云也一改往日温润和煦的态度,宛如笼罩看寒冰一般冷气袭人。
更不要说燕皇身边那堆如临大敌的后宫女人了。
此时唯一还笑得出来的,恐怕就是心满意足的尔朱其苃了。
丫头刚刚还在想着什么时候燕思凡才能放她和熄烽走,这会儿也已经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抬头一看,只见燕思凡一贯的慵懒笑容已经没有了,反而是铁青着脸不发一言,将四周的宫妃内侍威慑地一动也不敢动。而台下,已然没了熄烽的身影。
自我安慰着熄烽还会回来的,丫头的心底却涌起说不出的苦涩。
燕皇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遗漏了,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直到,一个年幼的内侍浑身颤抖地偷跑到他身边,语不成声地道:“皇上恕罪!长公主……不见了……”
啪嗒——
一不留神,手中的酒杯已经被燕思凡捏碎。他立刻看着千乘家的席位——千乘熄烽还没回来……
千乘熄烽!
☆、喜福会
嗷呜——
黢黑一片的宫室里,只有铁笼的金属光泽反she着月光,shòu笼里隐约跃动着什么,那东西听到了人的脚步声,立即便嚎叫起来。
野shòu的嚎叫低沉却狂躁,当即让茹雅搀扶季玉妲的手颤抖起来。
看守的人在宫门外,这里除了季玉妲和茹雅,再没有别人了。
季玉妲也有些害怕,但想到那野shòu毕竟是拴在笼子里的,就qiáng忍着恐惧继续往前走,同时还安抚茹雅道:“别担心,它被关着,出不来的。”
一高一矮两个女子就这样互相扶持着走向那shòu笼,异shòu察觉到人走近了,反而不再那么bào躁,定定地站在那里,像是迎接着客人的到访一般。
季玉妲看不清笼子里的具体qíng况,只能借着月光隐约察觉出一个巨大的东西杵在那里,一双发出幽幽绿光的shòu瞳盯着她和茹雅。
“把火折子递给我。”
茹雅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却没有递给季玉妲,而是直接用它点燃了宫室里的烛台,瞬间一缕光芒亮起,照亮了季玉妲青黑的面庞和笼中野shòu尖利的獠牙。
茹雅举着烛台过来,道:“奴婢拿着就好,主子远远地看看罢,切不可太近。”
有了光两人的心里毕竟要有底得多,季玉妲原是想自己举着火折子看的,茹雅这样一说她也不反驳,就着茹雅手里的烛光看这头野shòu。
这时,季玉妲才觉出一丝不对来——为何有了光,这东西还是这么安静?
笼中困shòu是一只巨láng,几乎有季玉妲一般高度,身上的毛发似黑似灰,油光水滑,láng头却比得上一般的熊头,shòu瞳圆睁,獠牙处淅淅沥沥地淌下口水来,将胸前一撮雪白的毛都淋湿了。
连茹雅都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好看!
从巨láng的喉头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季玉妲见巨láng只是盯着她们却没有扑上来,心里的疑惑被好奇代替,不由得往前凑了几步,同时不忘赞叹道:“千乘影牙真是厉害,这样的láng也能被她驯化!”
说完,便伸出小手试图抚摸金属栏杆,见那巨láng丝毫不动,季玉妲仿似被蛊惑了一般,手已经转了方向,朝láng身上抹去。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油亮的毛发时,巨láng突然猛地一甩头,“砰”地一声闷响,季玉妲面前的铁笼已经被撞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láng头趁机钻出铁笼,速度之快,站在铁笼面前的季玉妲已经被巨láng的涎液沾到。
“长公主!”茹雅尖叫着。
眼见转瞬之间自己和巨láng之间已经是鼻息相连,碎裂开的铁笼碎片飞割在她身上,身上好几处钝痛不已,季玉妲心中一片空白,qiáng烈的恐惧之下,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难道,就这样死了吗?
季玉妲紧紧闭上了双眼。
“砰!”
却没想到,一声闷响之后,她等到的不是獠牙和撕咬,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和一声低沉的问候,“还好吗?”
季玉妲呆愣地睁开眼,就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烛光,看到了那张她永远也忘不了的脸。
“千乘熄烽!”眼泪从她唯一算得上美丽的眼睛里流出,毕竟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刚才的事吓坏了她。
“没事了,”熄烽拍着她的背,轻声道:“那畜生不敢伤害你的。”
此时外间的侍卫已经被惊动,纷纷举着火把和宫灯冲进来,却只见关押巨láng的铁笼已经毁坏,巨láng瘫倒在地上,一滩鲜血从它颅骨处溢了出来。
而在宫殿的正中央,一个侍女举着蜡烛,惊讶地看着他们,她的身后,是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茹雅高声道:“还不快来保护长公主!”
众人仔细辨认,才发现相拥的两人正是从婚宴上退席的烨丰大君和称病不出的长公主殿下。此时长公主瑟缩着抓着烨丰大君的前襟,脸也死死埋在他胸前,烨丰大君一手搂着她一手拍着她的背,偏偏长公主身上的衣服被铁屑划破了好几处口子,几处的肌肤已经外露出来,看起来暧昧不已。
茹雅似乎这才察觉到不对,忙转身将自己的披帛罩到季玉妲身上,季玉妲却还没回神,只是一味地缩在熄烽怀里。
“烨丰大君,这……”侍卫队长有些为难地看着这一幕,嗫嚅着道。
“没什么大事,是这畜生伤了长公主,你们先送长公主回去,我去向皇上禀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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