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楚生迟迟不能落笔,画布上的女子衣饰面容已经纤毫毕现,唯有双眼空dòng,还是一个无qíng无感的画中人。
“不能下笔,不能下笔……”
手握着一张信笺,老人絮絮念叨着。
“还不到时候,”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叹道,“还不到时候!”
老人放下画笔,将画布遮起来,转身走到另一个画架前,这个画架比起刚刚的要小很多,画中女子身形娇小,dàng着秋千,裙裾飞扬间看得出衣饰华丽金贵至极,一张脸却是和刚刚那女子的眼睛一样,尚未着笔,空dòng一片。
这次太史楚生却没有搁笔,而是认认真真提笔开始在衣裳上着色。
还不能画脸,还不到画脸的时候——太史楚生这样对自己说,和刚刚的叹息不同,这时的他脸上有了真真切切的悲伤,悲伤混合着狂热,这张皱纹密布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画架的角落静静躺着五个小字:
太史季玉妲。
作者有话要说: ……的内容
不等丫头有任何反应,神无执已经将她推倒在榻上,双手撕扯她的衣物,圆润的肩头jīng致的锁骨和锁骨之下那白得腻人的皮肤几乎恍花了他的眼,也让这头幼shòu的残bào彻底被引发,无视那已经凸起的小腹,神无执直接跨坐在上面。
☆、金丝雀
神无执和燕思凡谈了很久,内容丫头不得而知,只是神无执归来时,他告诉丫头,也就是长安,“本王就要成为南燕的国相了,要在南燕留很长一段时间,足够你生下这个野种。”
说这话的时候长安跪坐在罗汉chuáng上,神无执用手托着她的头,将一碗不知名的药水往她嘴里灌,动作轻缓却不容拒绝,长安渐渐意识到,这个人是不允许自己违背他的任何意愿的。
从那一天起,长安被安置在国相府的内院,南燕的园林一向巧夺天工,神无执命匠人修缮了内院湖心小岛上的观景楼阁,拆除了两岸相连的木桥,唯有小舟可供来往,负责服侍长安的婢女仆役和长安一起被困在湖中央,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婢女们为她换上绣着白虎的礼服,为她端来南燕最珍贵的珍馐,往小岛上堆砌华丽稀有的珠宝,但没有人和她说话,除了神无执偶尔的到访,她就像是被关在了空无一人的huáng金监狱。
神无执有时会抱着她疯狂地亲吻,有时却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从噩梦中惊醒时看见枕边的男人那疯狂的眼神,长安往往会腹痛如绞,吓得再也不能入睡,那样的眼神,仿佛要把她撕成碎片,又好像要拉她一起下地狱,永世不得往生。
长安数着日子,神无执每旬会来一到两次,实际上他们见面的日子不多,但每次都对她是种折磨,只有仆人们按时送来的汤药能安抚她,这是云铎的药,里面有藏药楼的味道,或许他们还在想办法带自己离开——除了这样安慰自己,长安没有其他办法。
“在想什么?”
神无执涉水而来,他的轻功很好,踏水无痕,长安只是望着湖对岸出了会儿神,神无执就已经到了自己身边。
长安偏着头看他,男人的脸妖异的白,白得不掺杂质,越是这样越显得他的目光yīn暗,长安下意识的轻抚自己的肚子,那里已经日渐鼓起,里面的小生命不知这世间险恶,一味地从母体摄取营养准备出世,竟不知他的母亲随时都在崩溃边缘。
“在想你。”
神无执似乎是被这句话取悦了,长安是个多么敏锐的人,总是能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想我什么?嗯?”他走过去,将长安揽进自己怀中,下巴顶着她的发顶,将她已经显怀的身体固定在自己怀中用大氅罩住,他早已不再服用秘药,体格日渐挺拔壮硕,从前与他齐高的女子已经只能依偎在他怀中,远远看去像是只有一人,这样的感觉实在太好,让他几乎忍不住原谅怀中的女人。
长安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他,“你身上有酒味,是从谁的宴会上回来?”
她想知道外界的qíng况,别无办法,只能问神无执。
“千乘熄烽和季玉妲的婚宴,比之赫连与尔朱的联姻不遑多让,可惜季玉妲容貌丑陋,不少世家都在酒宴中偷偷嘲笑。”
长安没有说话。
“难过吗?”
“有一点。”
神无执抬起她的下巴,bī着她正视自己,女人这些天来瘦了很多,唯有肚子不断长大,但目光还是澄澈如往昔。
不对,什么澄澈,其实是根本没有心罢了!
“宝贝儿,你可不要难过太久,不然我会生气的。”
长安握紧双手,qiáng迫自己露出云淡风轻的神色,然而眉头的结却怎么也打不开,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熄烽大婚了,和季玉妲,那么她算是什么?
神无执抱她起来,屋子里的火炉烧得正旺,南燕的冬季不长,却很是湿冷,小岛上更是雾气茫茫,所以这阁楼早早就烧起了地暖,神无执将长安放置在贵妃榻上后就开始解自己的大氅和外袍。
当神无执开始除去腰带时,长安不由得有些惊慌,“我今天不舒服,可不可以……”
“不可以。”神无执勾唇笑了一下,随即俯下身开始解开她的深衣。
……
把这来自九幽的白虎驯养成只能乖乖听话的金丝雀,神无执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而此时的千乘府也同样不平静,烨丰大君与长公主的婚宴奢华靡丽,但季玉妲的面孔还是令人咋舌,千乘府和南燕的皇宫一样历史悠久,季玉妲也无非是从一个深宅大院到另一个深宅大院,燕思凡为她修建了公主府,然而新婚之夜,她必须要在千乘府度过。
她年纪太小,千乘熄烽根本不打算和她圆房,自己在书房过了一夜,季玉妲新婚的娇羞喜悦逐渐被不安忐忑取代,只有在燕思凡的保护下她才是无忧无虑的长公主,而在世人眼中,她却是个面目可怖的丑丫头而已。
千乘家的大争,空空,都是容貌昳丽的姑娘,熄烽见惯了这样的妹妹们,会不会厌恶我呢——怀着这样的心qíng,季玉妲半晌无法入睡,还是伺候她的老嬷嬷过来拍哄了她许久才睡着。
尽管如此,第二日认亲时她还是jīng神不济。好在千乘家的人并没有为难她,千乘不伤不管内院的事,夫人和颜悦色,熄烽的生母麟姨娘又半点也不逾矩,余下的几个姑子们在父亲面前不发一言,就连嫡子熄荣也是对她关心有加,至少在明面上,丈夫一家人实在是很尊重她这位长公主的。
甚至,熄烽还听从圣命送她回了公主府,得她传召才来与她见面,她还和从前一样,是个尊贵无匹只用玩乐的公主娘娘。
当时的季玉妲根本不会明白,在她大婚后的第三天,燕皇就在朝堂上提出了削兵令,南燕世家林立不下百数,各家皆有私兵,新任国相神无执以私兵有损国税,不利长治唯由上书请求燕皇减私兵,朝会时燕皇下令群臣商议,几大世家绝不可能同意此事,偏偏神无执以大幽为例,细数大幽任由燕击天一家做大险遭灭国一事,又有叶家、欧阳家、万俟和石家等新贵附议,以赫连为首的三大世家自然第一个不同意此事,朝堂之上瞬间哗然,世家子弟与燕皇这些年来提拔的官员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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