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无论哥哥让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的,包括这次……
“白dàng,你不想解释什么吗?”燕缡络已经发了火,反倒镇定下来,估计是想着怎么弄死那个男人吧,
“你若敢动他,我就休了你。”
扔下这句话,白dàng不顾燕缡络那震惊到扭曲的小脸,默默地走进了内室,留燕缡络和一gān仆人不知所去。
“哈哈……”内室突然传出男子柔魅的笑声,像一记狠狠的巴掌甩在燕缡络脸上。
“我们走。”想了再想,燕缡络终于带着众人离去,只是那眼底的恨意却在这小楼深深扎下了根。
而此时的内室,qíng形和众人想象的却差了很多。
“怎样,你打探到了什么?”白dàng离那男子其实还有一段距离,明显不想离那人太近。那男子风qíng万种地侧卧在软榻上,长长的黑发凌乱散落着,一颦一笑都像是在勾人,“世子这么急gān什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去见你那哥哥?”
见白dàng面色不愉,男子收敛了媚笑,“你们猜的不错,神无真确实怀孕了。”
果然!
白dàng心中一阵惊涛骇làng——神妃怀孕了,而元帝又不肯见他们,等到神妃生下儿子,七洛就可以以扶持新君之名堂而皇之地打到大幽……
燕家,燕家……难道这个时候,只能靠燕家了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不信我?”男子轻蔑地嗤笑一声,“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今后再见,我可不会对你和你那位哥哥手下留qíng……话说回来,你们也都是美人呢,我最喜欢美人了,凭着这点,我可以再给你们一个忠告,换我在王府再躲几天如何?”
白dàng不说话,却已经有些生气了,“你这样神通,还需要栖息在这小小的王府?”
男子走上前来,轻佻地用食指挑起白dàng的下巴,“一个忠告,换一个住所,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你是七洛的人吧?是大皇子还是二公主的人?”
男子没料到白dàng这么快就猜了出来,笑得更加灿烂了,“真聪明!我叫花爵,和神无真身边的雪爵是一样的,这下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知道了。”白dàng面无表qíng地点点头,心中却惊讶白莽居然和七洛的人合作,“你的忠告呢?”
“告诉白莽,和燕家合作就是饮鸩止渴……”
那难道和你们七洛合作吗?
说到底,哥哥手里的牌太少了……
拨开花爵的手,白dàng忧心忡忡地转身离开了,“你可以留在这里,不过我也把话放下,别想在毅亲王府做伤害大幽的事。”
“放心,等七洛的信使到了,我自会离开……”神无真啊神无真,和你的哥哥姐姐们争,你可真是太傻了,不过好歹牵制了大幽,很好,很好……
或许,如果花爵知道神无真这一胎并不像他所打探到的那么稳当,就会对神无真隐瞒怀孕的原因多想几分,不过不论花爵还是七洛的诸方势力甚至白氏皇族和燕家都认定神无真是想独吞大幽,在层层的误会之中,未来的真相正渐渐显示出它那狰狞的毒牙……
☆、疯魔
永贞十年三月,元帝公布了瀞姝贵妃怀孕四个月的消息,同时拟令毅亲王白辅、神策将军燕击天同皇长子白莽共同监国,自己与蠕蠕国师鬼该日日沉迷丹房,许久不曾出现在人前。
消息传到各国,国君们纷纷嗟叹不已,谁都知道,大幽与七洛的战争,就要以不见血的方式打响了。
外界风云诡谲,人间仙境般的芈灵山却保持着那份古朴安然,神无yín遥控着风爵把握漠南大势,自己却带着妹妹安心在山上品茶弹琴,不亦乐乎。
神皇直到此刻也没有放神无心下山的意思,恐怕是对她之前的表现十分不满,不让她再次介入大幽的事qíng中去,这对神无yín和神无泪来说,都是好事,只是二人高兴的原因不同罢了。
事实上,神无心的状况已经越来越差,神志不清的时刻时有发生,现在即使放她下山,领兵打仗也是不可能的。
月爵往汤里撒入最后一点药粉,用勺子搅拌好了,准备给神无心送去。正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月爵转头,却见到目光冷峻地神无yín正审视着自己。
“你往汤里加了什么?”
月爵没想到神无yín居然怀疑到了自己身上,然而看他那表qíng已经是确定了自己给无心下药的事,想了想,觉得事到如今,自己也是骗不过神无yín的,也就老实回答了,“是天魔丹。”
天魔丹,增长内力的灵丹,长期服用,可致人产生幻觉,扰乱心智,最终堕入魔道……
神无yín眉头微皱,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暗中加害神无心的居然是当年她拼死保下的月爵,她最最信任的月爵……
“无心用天魔丹多久了?”
“从蠕蠕回来,有两年了。”
神无yín走到月爵面前,看着托盘里的饭菜,最终没能忍住,一手掀翻了它们,发出“哐啷”的响声。
额上青筋跳动着,因为气愤神无yín连声音都变得暗哑,“为什么?”
月爵任汤汁洒在自己身上,避也不避,只答道:“是神皇的吩咐。”
“你的命是无心救下的,怎么你却成了父皇的人?”神无yín的头就快贴到月爵的头,眼神凌厉地审视着她。
月爵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qíng地抬头回视着神无yín,讥诮的眼神几乎要刺穿神无yín绝美的面容,“你们是神皇的孩子,可你们心里都恨他,我没能成为他的孩子,可我爱他。”
神无yín听完这话,觉得月爵就是个疯子!
神一恕,是这个世界上最冷血的男人,甚至对待自己的爱人都能毫不留qíng,居然会有人爱上他?而且这个人还是一向严谨克制的月爵?
月爵猜出了神无yín心中所想,却坦然道:“你觉得我疯了也罢,恶心也罢,主子服用这药多年已成事实,从大幽回来主子状况已经恶化,现在,恐怕已经回天乏力了。”
“她在七洛这么多年,只对你一个人好过,你就一点也不后悔?”
月爵自嘲似得笑了笑,清秀的容颜却带着丝丝痴狂,“她疯了,神皇才可以堂而皇之地得到她、占有她,我求之不得的事qíng,她马上就能实现,我为什么后悔,我为她高兴——只有她疯了,你们所有人才会毫无保留地爱她不是吗?”
“你……”
就在神无yín和月爵对峙之时,芈灵山的中殿突然传出一阵打斗声,接着便是凄烈的惨叫声回dàng起来。
神无yín暗暗觉得不妙,甩开月爵,纵身一跃,来到了中殿。
推开殿门,眼前的一幕让神无yín心中一紧——四周全是被肢解的仆从的尸体,鲜血朝自己脚下蜿蜒而来,神无心一身黑衣坐在中央,漆黑如瀑的长发因染了血纠结成一团垂到地上,脸上被溅上的血点像是罂粟一样诱人沉沦,黑色的瞳孔不带一点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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