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皇上又为何?臣妾……”
盛帝将手放在玉瑶嘴中间,示意她住嘴,态度诚恳道:“沁儿还小,朕不希望这么快就剥夺了她的童年……希望玉瑶能明白。”
“皇上……”裴玉瑶因是裴太师孙女能够经常出入皇宫,加上裴远被选为侍读和盛帝相处加深可谓青梅竹马,多年夫妻彼此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她,算是如今最懂得盛帝的人。
盛帝头靠在玉瑶胸口,闭目叹道:“玉瑶……这宫里能压得人透过气,所以朕很累!朕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皇上?”玉妃双手抱住盛帝,在他后背轻轻拍打,轻声道:“皇上!你是一国之主,是臣妾的丈夫,无论如何……臣妾都相信你!”
“玉瑶……”声音慵懒透出浓浓倦意,“有你在我身边——”
“嗯?”裴玉瑶没有听清最后几个字。
盛帝却并没有重复一遍,而是道:“朕累了…睡了…”
“好好睡吧……”玉妃轻轻拍打盛帝后背,望着投到地上的银色月光,夜,还很长很长。
90.第二卷-第90章 自古多余恨
夜,的确还很长很长,在这座皇城里有人沉沉入眠,有人却辗转反侧,昼夜难安。
冬季的夜晚街道上人气缺缺,因为没人愿意在夜里出来挨冻停留在街上的只有还未歇业的商贩和赶路的行人。夜色浓重,梆梆锣声,一辆华丽的马车出现在南门大街上,车两端挂着铃铛玲玲作响,声音由近至远,马车驶向长安最著名的芳林巷。
在那里黑夜是最好的调剂,连寒冷都会拒之门外。在那里夜夜笙箫,是人最向往的极乐之地。
马车穿过芳林巷在惜chūn馆前停下。车一停稳,赶车的马夫就跳下车挑开车帘示意车里的人下车。从马上下来的是一位玄衣男子,就见他吩咐车夫几句后径走进惜chūn馆。
玄衣男子进入惜chūn馆没有左顾右望,很有目的直奔楼上,早早候在二楼的小厮见到他并没有阻拦,而是抬手将他迎进一间清净的屋子。屋门合上,外面的喧闹之声立刻被隔绝在外。
景德见到玄衣男子,站起身笑容邪魅妖娆:“无欢将军!近来可好?”
乔装而来的无欢拱手道:“多谢公子挂心!无欢一切都好!”
景德抬手指指坐在两旁的男子和蒙面女子道:“莹夕将军见过了!这位是惜chūn馆的主人——墨染。”
无欢顺着景德的手细细打量墨染,惊叹于他不输给景德的美貌,点头道:“你好……”
“……”墨染不答话,只是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见状,景德接着道:“将军一路辛苦!本想摆下宴席替将军洗尘,可惜我们的关系现在不宜bào露。待成功之日景德必陪将军痛饮三杯!”
“公子不必费心,请恕无欢酒量不佳,已经多年不曾喝酒!”无欢拱手拒绝。一副淡漠表qíng。
景德并不介意,示意无欢一同坐下,笑道:“是、是、是,都是景德不是!将军莫要怪罪……”
“公子严重……”无欢拱拱手道,“无欢奉我王之命协助公子,公子如有吩咐无欢万死不辞!”
“今天暂且不谈这些!”景德摆摆手,执起桌上白瓷酒壶替无欢斟上,“这并非酒,乃是长安有名的百花酿,将军可以试试。”
盛qíng难却,无欢端起酒杯一饮而下,待百花液香浸人心脾,不由惊叹:“百花酿果然不负虚名!饮之犹闻百花盛开……”
“那是自然……”景德勾唇笑道,“此乃百花酿制,经过三道工序才得小小一壶!价值千金!”话落,抬手饮下一杯,露出修长洁白的下颚。酒盏放落,由身边陪坐的白莹夕默声斟满。
美人执酒相陪,众人畅所yù言,屋外丝音绕梁,该是人生一大快事!
如此好景,纵然百花无酒,也该有些醉式,无欢摆手谢绝景德的好意,道:“公子不知——我费劲多少心思才拉拢幽阙,让他与祁国合作,可是青狐山一战——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弃正事不顾……实在太令本将军失望!幸好让本将军寻回公子!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回去向我王jiāo代?!”
“的确!”景德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愤恨之色,“幽阙虽重qíng重义却不顾大局——害的我们计划失败!从七qíng楼大火一步步都按着我们的计划进行!却没想到最后一步棋差一招!着实可恨!”
“哼!”无欢冷哼一声,抬眼看向景德,目光深沉,“公子不必装了!我早就知道——青狐山一事早在你的计划之内!你想让他们先打得两败俱伤,然后再出手解决他们,这样青狐山上发生的事就没有一人知晓。武林只会得知是幽阙所为,群龙无首,届时天胤武林就在公子掌握之中!”景德公子,你好深的计谋啊!
“……”景德闻言手一顿,抬眼望着无欢。两旁的墨染和白莹夕相视一眼,露出防备神qíng。
“哈哈哈哈!”蓦地无欢仰天大笑打破尴尬气氛,“公子不必担心我会说出去!也不要问我是如何得知?——我只是想告诉公子!如今我和公子是一条船上的人,无欢自当尽力协助公子!”
“……”景德嘴角上扬一个弧度,闭目摇摇头,道:“将军既然坦陈相待,景德当然也不会隐瞒将军!”
“希望如此——祝我们合作愉快!”无欢笑道,浑身透出肃杀的军人气质令白莹夕浑身一抖。
“莹夕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景德抱着白莹夕坐在椅上,手指顺着面纱抚摸她脸颊的弧度。
白莹夕看着一桌子láng藉,转头望着景德,皱眉道:“刚才……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怕——”
“你怕什么?……嗯?”凤眸上挑,最后上扬的尾音极具诱,惑力,景德打量着白莹夕,眼底是深沉的颜色。
“景德!”白莹夕攥住景德的手,一副担忧模样,“我不希望你有事!你知道吗?”我真的害怕!
“……傻瓜”景德闷闷一笑,手捧着她的脸,隔着面纱描摹她的唇瓣,“我们一起走过这么多年,何时出过事?”
“我不知道……”白莹夕摇摇头,但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你知道我的预感一向没错!”
“嗯……”景德点点头,放开白莹夕,道:“莹夕你会不会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会不会好点?”
“今晚你陪我吗?”白莹夕似乎怕是失去什么,上前抱住景德头抵在他的胸口,哀求道:“求你……陪我!”
“莹夕……”景德拍拍白莹夕后背,凤眼里是看不清的浓稠黑墨,“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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