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命令可以收回,他便不是卫王,更不要提是在他丧失理智的qíng况下,脸色yīn森慑人,满腔怒怨化为炽火几yù从眼底喷薄。既然宁文渊不打算出手,那么就由他亲自动手!——慕锦兮,幽阙,还有盛帝,一个一个轮番收拾,看谁还敢小看于他?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傀儡!他还要向全天下证明只有他卫王才是最适合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
大理寺卿出府时,脸上仍然挂着哭丧模样,神qíng委顿。脚步刚踏出台阶半步就扭头冲着商百年张嘴,似是想求他通融一下,再见卫王一面。
商百年轻叹一声,手臂一挥将人拦住,劝道:“百年劝打人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眼下王爷正在气头上,你若再将他惹怒,只怕不用等上三天,你就已经命丧huáng泉。”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商百年看了看四周,用眼神示意大理寺卿换个地方再谈。“此地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大理寺卿也不愚蠢,心知这位商公子大有指点迷津之意,顿时眼睛一亮,摆手做请状将人带到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热闹混杂的酒楼大堂,来回穿走的小二眼尖一眼就看到进屋的二人衣着不俗,机灵的立刻将人引到二楼隔间,再奉上一壶热茶知趣的后退不再打扰。
大理寺卿双眸快眯成一条细线,仔细瞅量商百年的脸色后将茶盏奉上:“这一回,本官可要多多仰仗公子,望商公子您一定要救救本官!”
商百年接过茶盏,低声回道:“大人严重了,救你谈不上,只是百年有些见解想和大人你分享分享。”
“公子尽管说!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大理寺卿急热的盯着对方似催促他快些说下去。
商百年微抿一口热茶,薄唇在沾过水后泛出一抹樱色,“敢问在大人心里,究竟谁才是您的主子?”
“这……”这句话勾起大理寺卿的警备,沸腾的心顿时冷却不少,脑子里来回琢磨。
商百年见大理寺卿迟疑,眼神游动,讪笑一声,移开目光道:“大人莫怪!百年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感同身受,qíng不自禁将百年内心一直存在的困惑拿出来探讨一下。”顿了顿,见大理寺卿目光放软,才继续开口,“百年听闻大人是泰安十四年中的进士,次年投靠宁国舅,即使宁家输掉太子之位,您也一直没有转投他人,这一点与我们商家相似。原本我们的主子只有宁国舅一人,如今却不得不听命于卫王,虽说两人关系匪浅,但终归卫王是皇家的人啊……”
“公子这话究竟何意?到底本官该怎么做才能躲过这无妄之灾?”目前最重要的是保住全家xing命,大理寺卿不想再和商百年绕圈子,索xing直接挑明问道。
商百年黢黑无垠的深眸像是一汪碧水暖化焦躁的神经,不急不缓,徐徐开口:“大人别急,百年自会为大人想出解决之法,不过百年斗胆还需大人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在大人看来卫王如何?而国舅爷又如何?”
“我……”大理寺卿只觉屋子里氧气越来越少,嘴巴发gān,“卫王爷血统高贵,又自小受chong,免不了心高气傲,喜怒无常。至于国舅爷嘛……他心思缜密,智谋无双,绝非常人能比。”
”那现在呢?大人还是一样的看法吗?”
“这……”大理寺卿眼神一滞,手指刚抬起就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去,面带惧色。
商百年微微一笑,语气温和道:“不用百年说,大人心中早已清楚。就卫王今日的表现来看,他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往常只是喜怒无常一点,而今却是易怒绝qíng,做事狠辣不留余地。再看国舅爷,菀嫔一案自发生到如今,他就一直躲在幕后不肯出面,甚至连卫王遭弹劾也不见半分动作,这要是换了谁都会失去耐心,变得bào躁易怒!”
“依公子所言,今日王爷这幅样子,完全是因为宁国舅?可国舅爷他……”他是卫王的亲舅舅啊,无论如何都会不管卫王的。但为何?为何到现在他都没有出手?他究竟在等什么?他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
这些问题同样还在另一间屋子里被问起,孔正泰扭头望向至jiāo好友,疑惑道:“敬卿你说!宁文渊心里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态度,可这个人居然一声不吭,忍到今天,这其中会不会有更大的yīn谋?”
傅敏眸色渐深,冷静分析道:“卫王遭弹劾,于qíng于理宁文渊都会站出来,如今他不动,只有两个解释,第一、他根本将此事不放在眼里,自信我们没有本事难倒他。第二、眼下他正在做一件更加重要的事,分不出心神去管。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对我们都将是大大不利。”
“可我们的眼线日日盯在宁文渊府外,没有见他出门半步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入府?”孔正泰皱着眉说。
傅敏点点头,“那么就只剩下第一种可能——”
……
另一头,商百年望着大理寺卿,神qíng严肃,“只怕国舅爷心中早有打算,既然他敢让皇上同意进城,就已经布下所有解局。之所以不动,是要在最后一刻给予对方致命一击,让其丧失还手能力。”
……
傅敏忽而厉声道:“对!宁文渊绝非泛泛之辈,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以不变应万变,让对方先露马脚,这是他在战场上惯用的手段,没想到居然用到这里。哼!”
……
商百年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又带有几分钦佩之意。“我猜,宁帅已经料到是幕后有人借卫王大做文章。以退为进,这招着实称妙!”
……
孔正泰却不屑道:“看来这场角逐,宁文渊已经稳cao在握!到头来是我们白忙活一场,替他人做嫁衣!”
傅敏摇摇头,手落到对方肩膀上,“是输是赢还是未知数,你忘了还有安王!”
“安王?”孔正泰反问。
……
大理寺卿苦恼道:“我们虽然知道宁帅已经胜券在握,可眼下王爷bī我去解决安王,只有三天时间,我该如何是好?”
商百年容色渐冷,两眼紧紧盯在上腾的热气,眉峰在沉思中越拢越深。“安王此人必成大患!王爷担心并无道理,只是此人智谋武艺极高,寻常手段怕是极难解决的了,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此念头。”
“一个在外长大的王爷真有这么厉害?”大理寺卿有些不解,反对商百年露出的忌惮之qíng颇为好奇。
……
傅敏唇畔一抿,似笑非笑般把玩着手中酒盅,“你可不要小瞧这位王爷,能够独自一人在外生活这么多年,绝对不会简单。况且你忘了,他跟谁回来的?”
“雪láng国国君?”孔正泰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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