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颇有几分胆气。
我上前一步,一手捏住她细滑的脖颈,将她整个人缓缓提了起来。
“殿下,容我多句嘴。”
今天花烈的话真是特别多。
我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他趁机劝道:“殿下请想,毕竟人家仙子先前与猗兰君有jiāoqíng的,危急之时也施过援手,如今末路来投,虽然言语上有些失礼之处,以您的身份,若是伤了她,只怕qíng理上说不过去,传扬出去外人岂不是会说长公主不爱惜小辈不是?”
“那依着你呢?”
我疑心他又要替她说qíng,故意慢慢地说,语气中杀气十足。
“不如直接弄死吧,gān净。”
花烈见势头不对,话锋转得倒快。
你怎么那么懂我。
我玩味地看着那个心口不一的混蛋:“要不你来?”
“别,这么漂亮的仙子,我可下不去手。”
“那就闭嘴。”
“得咧。”
我手上出力,那琴仙xing子却硬得恨,咬紧了唇仍是一言不发。妖艳的红莲之火由我的掌心升腾出来,舔舐着她白晳的皮肤,她苍白的脸映在火光之中,仿佛一朵燃烧的雪莲。
红莲业火可dàng涤世间一切邪恶之物,净化所有罪恶。经历过业火洗礼,万事万物皆灭,方是我极乐净土。
我脑海里莫名又浮现那日我跪在天阶上的qíng形,她高高在上,将发间那支玉簪取下来,cha在我的头上,以作道别之礼,却又更像是一种托付。那时候的她万念皆空,真的已经把一切都放下了,也包括他。
既然已经放下了,为何在九重天上重逢时,却又要为了他挺身而出招来今日之祸呢?
不过是个可怜之人。
她绝然赴死的眼神,一如当年闭关时的神qíng。我痛苦地闭上眼,颓然松了手。她重新跌坐在地上,一手按着胸口猛烈地咳嗽起来。
我终究还是心软。
我曾在混沌之初斩妖无数,千军万马中以敌血清洗大地,但是死在我手上的每一个人,皆是罪有应得——而她犯下的错,只是因为爱上不该爱的人么?
这已是穷途末路之人的xing命就在我股掌之间,而我却竟然下不了决心。她跟他竟是莫名有些相似,皆是顶着天庭的雷霆之怒,却仍是固执地要做自己认定的事。
“这才是我认识的殿下嘛!”
身后的花烈似乎终于松了口气,双手放在我肩上:“杀戮,却不嗜杀;冷酷,却不残忍——这才是我心目中女神应该有的样子。”
可是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我是不是老了?连心都软成深闺怨妇一般,再不似当年杀伐时的果敢。”我苦笑。
“深闺怨妇的心可狠着呢!殿下可知最毒妇人心?”
花烈却笑道:“然而不管是战神重黎还是绫音仙子,长公主或是□□,我的女神就是女神,风华绝代,天上人间举世无双……”
虽然花烈极尽马屁之辞哄我开心,我却陷入一种深深的郁闷之中。
猗兰君本xing善良,就算那个人不是独幽,换作其他随便谁,为救他而落了难,他也绝不能坐视不管。然而很明显这女人对猗兰君是颇有些心机的,偏偏我又做不出狠绝之事,当真是个大难题摆在了眼前。
“殿下不用担心。”
花烈似是dòng察我的心思,凤目中浮现一丝邪魅的笑意:“若要得到男人的心,愚蠢的女人才靠姿色,聪明的女人都用脑子。”
卧槽你是看我长得像心机婊吗?
我翻着死鱼眼瞪他,却见他的眼神突然一漂:“猗兰君来了。……女神,展现智慧的时候到了哟!”
“展你妹啊!”
我朝窗外扫了一眼,只见猗兰君已到了书斋院门口,正左右张望。
花烈不理会我,快速在独幽面前蹲下身,单手结印封住五感令她动弹不得,然后利落从地上抱起她,朝我递了个眼神。
我不知他又要搞什么鬼,跟着他一同进了卧房。
花烈轻车熟路地把她平放在chuáng上,手脚麻利地替她宽衣解带。罗裙褪去,被揉成一团随意地丢在地上,又见她前襟大敞,一抹雪白的苏胸半露。
独幽身上被他设了封印,耳不能听、口不能言,像个漂亮的人偶一般任由他摆弄,只能大睁着一双满是水气的眸子惊恐万状地瞧着他。
方才我以xing命威胁的时候,也不见她有这般害怕的神qíng。到底是个弱女子,我却有些看不下去了,怒道:
“色令智昏了你?当着我的面就要胡来?”
“嘘。”
花烈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道:“殿下能不能先隐个身、回避一下?”
“你到底要gān嘛?”
“我在演示给你看如何使用智慧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死心啊!”
“哈?”
门外脚步声近,这屋里的qíng形略显诡异,我一脸疑惑,但还是照他说的隐了身形,站在一边默默看着他表演。
“花烈?你在吗?”
猗兰君的声音已经很近了。
花烈扫了眼chuáng上的一片chūn光,似乎觉得不够完美,迅速探身拉过榻上的锦被半搭在她身上,退后半步眯起眼睛又审视一番,好像还是差点意思,便又将地上的罗裙拾起,半搭在榻沿上。
光线怎么也不太够味?他麻利地爬到榻上将chuáng前的竹帘又升高几寸,让一道斑驳的日光刚好洒在她半隐半露的大腿上,显得那姿势也甚是撩人。
来回几次调整,这画面基本已经完全定格在颠鸾倒凤之后的一片láng藉。
“戏有点过了啊!”我压低声音咬着牙怒道。
他头也不回,朝我的方向使劲比了个别出声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地钻到屏风后面,定了定神方才说:
“我在呢!猗兰君。”
猗兰君如他所愿地推门进来,看到这场景是意料之中的错愕表qíng,下意识将视线从她身上迅速移开,最后是脸上只剩略显难堪的绯红:
“……抱歉。”
隐身在仙障里的我不禁满头黑线地扶额:我怎么认识这么一群戏jīng……
然而当影帝花烈从屏风后面转出来的时候,我的下巴还是差点掉到地上。他懒散地斜披着件石青色中衣,散披着发,敞着坚实的胸膛;八块腹肌凹凸有致,线条无比骚气的小腰也是刚好露得恰到好处。
尴尬到飞起的猗兰君真是不知道要把视线放到哪里才好:
“我、我还是改天再来。”
花烈却存心要把骚làng贱演绎到极致。
那一双凤目含chūn,勾魂般地邪魅一笑,将手中的酒壶放到桌上:“猗兰君来得正好,不如一起喝上一杯啊?”
你这贱货,哪个不开眼的要陪你喝事后酒啊?
“不了。我还是先告辞了。”
猗兰君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几乎是闭着眼转身逃也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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