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同人)[综武侠]同病相怜_方斯拉【完结+番外】(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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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陈照水迟疑着离开了,袁松声才开口对刘桓衣道:“你这又是何必。”他这回说话就又带上了剑客惯有的那种难以消弭的锋锐感。

  刘桓衣反手抽回长刀,狠狠往地上一甩,哑着嗓子道:“年清彰可不放过我。”铁器落在地上,跳了几下才止住颤动,留下一串沉闷地几乎听不清的声响。袁松声不再说话,只面无表qíng地看着刘桓衣gān枯消瘦的手。在很早的时候,这双手替陈照水梳过头,为陆常仪拭过泪,如今却在反反复复发作的疯症的摧折下,只剩了个骨架子,和她的刀一道锈蚀,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悄然碎裂,成为元岛奇花异糙下的一缕尘埃。

  等风又chuī起绒似的花,刘chūn生才从合欢树后慢慢转出来,厚靴底落在地上,也是一样叫人难耐。他弯下腰拾起锈刀又放到刘桓衣手里,开口道:“阿姐,你不要这样。年清彰又不在乎,他是什么个东西,你最清楚了。”

  袁松声道:“你不要这样说话。”

  刘chūn生道:“那要我怎么说?说他算无遗策,国士无双?说他严守元岛旧俗,不让分毫?要是有好话可以说,他的学生何至于那样对他?”

  袁松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年清彰的事qíng一言难尽,非但外人畏惧他,连元岛的人也忍受不了。他前头两个学生不幸落到他手里,好容易挣出来了,转眼又多了一个小师妹。苏檀轻和梁初成不敢放她和年清彰独处,习数术时,常常是年清彰列了书目再由他们去教,等后来教不动了才jiāo付于他,却也一定要旁听,等答了旧时的疑惑、布了新的功课,立时就退出,半刻也不多留。

  袁松声待陈照水若亲女,这些事qíng他自然都是知道的。所幸长辈们将年清彰旧事瞒得好,年清彰又受岛主约束,常年待在他的宅院里,轮到陈照水、陆常仪这些小辈的时候,已经只当年清彰是不通七qíng六yù,也不愿出门的怪人了。

  刘桓衣握着刀的手,甚至无需用力就能让青筋分明,她艰难地挤出一声冷笑:“我横竖是受够了!”

  刘chūn生叹了口气,趁刘桓衣不备一掌击昏,又看向蓝衣的剑客。剑客低垂着眼,神色是一贯的寒冷,好像没什么事qíng能侵扰一般。

  陈照水和陆常仪一同住在临湖的小楼,等袁松声来的时候,正在水榭里打六博。

  见袁松声来了,陈照水将手中的博筹一丢,高高兴兴地往他怀里扑。袁松声揉了揉她的发顶,用带着些笑意的声音道:“多大年纪了?”又问她元印和眼睛的事qíng,等陈照水一一细说了,才看向将自己大半身子藏在紫藤后的陆常仪。

  袁松声招手示意她过来:“常娘,你又闯什么祸了?见我就躲。”

  陆常仪这才不qíng不愿地走了过来,伸出手让袁松声探她的脉息:“才没呢,就是运气不好被人围堵了。”

  袁松声道:“避重就轻。”又去看陈照水:“阿水,你来说。”

  陈照水就坐在围栏上,慢慢晃着腿,仔仔细细地将事qíng从封闭青冢说起。她的声音清朗悦耳,说话的语调也带着点说书的意味,好像又回到年幼时候那样,每日缠着师父说话,恨不能将遇到的每一桩事qíng都说遍。

  袁松声也无不耐,仔细听罢,便道:“晚些时候,我去那边一回。”

  陆常仪惊道:“我都多大啦,哪还有叫长辈去讨公道的?”

  袁松声板了脸,一字一句道:“你也知道你大了,做事应当周全,不该意气用事。”

  陆常仪低声嘟哝了一句:“他们不过是趁着我有伤。”

  袁松声叹了口气,神色又缓和起来:“你也应当谨慎些,不要总逞qiáng。等过几天顾飞白去寻医,你跟着他一道去,好好把伤治了。”

  陆常仪辩解了几句事qíng太不凑巧才会如此,然后在袁松声的注视下慢慢改了口,承诺下回不再犯。

  说完陆常仪,袁松声又开始说陈照水的事qíng:“你的伤才好,还是应当多往有人气的地方去,我问过苏檀轻了,最近没什么事qíng要你做,我就想让你往风雨楼去。”

  陈照水有些吃惊,显然未料到又要出去,她上一回回来也待了没多久,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我不识路呀。”

  袁松声道:“我送你。”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好几遍,还是把袁松声和年清彰的支线砍掉了。满腹nüè梗,敌不过心疼。

  小一辈和长一辈对年清彰的观点是不同的,尤其是关于年清彰不亲自教陈照水这件事qíng。

  小一辈:年清彰年纪大了,没jīng力,心疼(出现在千夫所指的第十章)

  老一辈:我敢让他教?他最好一辈子别出门(本章)

  下一章进入说英雄片场,时间线为第一部,温柔一刀。

  ☆、第一章

  杨无邪看到元岛来人的时候,才终于明白他们来信要求派马车来接的缘故。大大小小共一十四个樟木箱子,整整齐齐地垒在上了年纪的槐树下,又用鸦色墨水画上了卷糙纹的圆形图章,日光透过树叶一打,就泛起星星点点的柔光,将素面的木箱变成jīng致物件。

  槐树边是一家小茶馆,茶馆主人不知身处何处,只坐着两个客人,腰上俱佩着墨色玉佩,只纹样不同。穿蓝袍的男子看上去年长一些,虽未见佩剑,周身剑意却浓,冷冽地朝外铺开,叫人一望便知是极高明的剑客。他面前搁着一盏清水,正低声嘱咐身边的少女:“离自在门远一些,他们一向不清不楚。”

  少女微笑着应了:“我晓得啦,自在门的事qíng我绝不掺和。”少女穿着玄色的衣袍,二色的金线藏在茶棚的yīn影下,隐约露出些繁复花纹的半角。衣衫尊贵华美,未曾将少女和善神色压下,却只叫人觉得她本应当如此。

  杨无邪听到剑客评价,难免有些吃惊:自在门由韦青青青创立,他的四个弟子懒残大师叶哀禅、天衣居士许笑一、六五神侯诸葛正我和元十三限,无不是才惊艳艳,早年亦被合称“老四大名捕”,等落到剑客嘴里,却变成了冷冷淡淡的一句“不清不楚”。他还不待细思,就看到剑客抬起头,那双和剑意一般冷冽的眼静静地看向他:“杨无邪。”

  这是一句陈述句。剑客只随意地一瞥,也无杀气外露,可杨无邪已觉得自己被千万把利剑抵着周身要xué,等一晃神,这些利剑又变成了千山上终年不化的霜雪。杨无邪不知怎的,突然想执一个晚辈礼,他qiáng自按下冲动只含笑道:“正是在下。”

  剑客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自己的弟子,寒冰似的眼里又有了些温暖:“他做事稳妥,会照顾你的。”

  杨无邪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了。

  少女好像意识到了杨无邪的尴尬,替他将话兜了回来:“我既然是来帮忙的,自然就是杨总管的同僚,总是要相互照顾的。”

  剑客点了点头站起身,他伸出手想要揉少女的头顶,却在半道上硬生生止住。他叹了口气:“受了委屈和我讲,不要学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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