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是最应该发生的事qíng。
【3】
袁松声被迫站在远处看弟子们。
他看见了陆常仪跌倒,看见了陈照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见了陆常仪挣扎辗转,看见了陈照水悲愤难言。
他多想走上前,扶起陆常仪,宽慰陈照水,告诉她们自己在这里。
可他只能听到哭声,看到血色,却拔不了剑。
因为他和岛主站在远处,静静等待她们成长。
【4】
袁松声听说自己的两个弟子胁迫皇帝书写诏书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陆常仪的主意,然而梁初成一脸笑意地认下了教唆的罪名。
袁松声道:“今蒙屈rǔ,他日必伐飞仙岛。”
梁初成却还是一副懒洋洋的神色:“叶孤城救驾有功还要被征讨,那个少年皇帝就算扛得住言官朝臣,也扛不住武林义愤。”
袁松声接着说:“常仪以妻儿威bī旁人,也是你教的?”
“也是我教的。”
袁松声叹了口气:“你惯会戳人痛处,虽有失小节,却也有奇效。只是你现在认得慡快,等苏郎知道了,你又当如何?”
提及素来端肃守礼的大师兄,梁初成终于收敛了笑意:“他就没出过元岛,哪里知道外头的事qíng?他身体不好受不得气,要是不高兴了,我就听他数落两句罢了。”
袁松声静静地看着梁初成。袁松声的眼神极有压迫力,正常人和他对视久了,往往会生出心虚之感,然后不由自主地反思自己是否做了不妥当的事,说了不妥当的话。只可惜梁初成绝非正常人,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老袁,收一收你的剑气,刺得我怪疼的。”
前文说过,并不是每个剑客都得弃qíng绝yù。
于是一道剑气擦着梁初成的脸颊飞过。
【5】
这是一场十分尴尬的论剑会。
本应为主人公的西门chuī雪和叶孤城沉默不言,而剩下的剑客只知道胡言乱语,不肯好好说正事,反倒和陆小凤争论起剑客的给人的固有印象。
陆常仪道:“如果真的冷心冷清,那应该对旁人的责难也不放在心上才对,这样看上去就太好欺负了一些。”
陆小凤却觉得是否会因他人言语而出剑,并非是评判剑客是否弃qíng绝yù的标准。他以自身举例,说结婚前的西门chuī雪会一剑削下他的胡子,结婚后的西门chuī雪反倒担心他自己剃须,还说叶孤城在和他说第一句话前,先让他挨了天外飞仙,而结婚后的表现现未得知。
陆常仪拍了拍手,对陆小凤的推理进行了鼓励,然后反问道:“弃qíng绝yù和结婚难道是一回事?比如你?”
陆小凤僵了一下:“我不是剑客。”
陈照水正坐在陆常仪身侧,于是指着她道:“那这个人呢?”
陆小凤道:“莫非望朝城的城主夫人不是你?陆夫人?”
陆常仪道:“你喊陆夫人的时候,就不会心虚?我恍惚记得你也姓陆。”
陆小凤不由去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转移了话题:“我原先总以为顶尖的剑客应走无qíng道,直到见了你的师父才知道并非如此。”
陈照水终于有可以发表观点的机会了:“我从前练过太上忘qíng,大约能猜到一点。”
陆小凤表qíng忽然变得非常奇妙,像是在吃素斋的时候尝到一块人ròu,集震惊与qiáng烈反差,又不愿接受可怕现实:“你怎么会练这个?”
陈照水像是没有察觉到陆小凤的失态一般:“走无qíng道会减少大量外物的gān扰,效用函数在这一维上的偏导通常为正,比较直接的表现就是剑术的增益。但有时候会因为达到了极值点而误以为是最值点……”
在有关数术的语句中,陆小凤回忆起被迫帮助西门chuī雪盘账的时日,终于落荒而逃。
由他发起的论剑会终于结束了呢,可喜可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短小啊。
当然短小啦。
怎么说?
竹板这么一打呀……
你gān什么?说相声呢?
哎,你这人可真讨厌,连这都不让。
当然不让了,这可是正正经经的小说,结果你在这边打竹板,像话吗?
行行行。灵犀指这么一夹呀,别的咱不夸……
等会等会,你说“灵犀一指”?
这不武侠小说么。
你让陆大侠怎么想?两手指头成竹板了。
你还让不让我说了。
当然要说,但你要规规矩矩的说,让大家伙明白为什么蠢作者越写越短?
这原因有三条。
还挺有条理。
第一条,陆小凤传奇大家太熟悉,不用细说。
有点道理。
第二条,主要矛盾解决了,不好展开qíng节。
不就是陈照水放弃治疗了么。
第三条,这可是古龙世界,这只要武功高了,什么事办不成?
没困难就没字数。
第零条,蠢作者试新写法又失败了呗,没什么好说的。
等等,你不会数数儿啊?
呀,被发现了,看来留你不得了。
那么多读者呢,你要当着他们的面行凶?
反正也不知道我俩是谁嘛。
☆、陈照水
【故事】
我和你讲一个故事。
关于元岛那位陈照水的故事。
是的,她没什么名气,你没听说过是很正常的事qíng,大概只有那些研习数术的老学究会反反复复提她。
陈照水在少年的时候,收留了一只蓝凫,一只来自蓬莱的蓝凫。
你问蓝凫是什么?蓝凫是一种很大很大的飞禽,外形类似大雁,蓬莱的仙人捉来蓝凫的幼鸟,严加训练,等成年后就可以拉起鸾车在天空中飞行,就像凡人的马一样。
陈照水收留的这只蓝凫,是从蓬莱叛逃的。困在岛屿的蓝凫想起了父母翱翔的样貌,然后缰绳再也没法困住它,追兵也不能改变向往自由的心。
蓬莱的人找到了陈照水,bī迫她归还蓬莱的财物,可陈照水拒绝了他们。陈照水不仅拒绝了他们,还说了这样一番话。
“其合该决起而飞,翱于诸海,何故供人驱使,死生不自主?今蓬莱责我为贼,然旧时父母哀哀,稚子凄凄,蓬莱又何尝不为贼?”
蓬莱问陈照水是否果真要为了一只牲畜而与他们为敌。
陈照水说,物伤其类。虽然蓝凫不能说话,但她能理解它的苦处,也赞成它的所为。蓬莱的仙人总是恨人有笑人无,她却偏要让蓝凫得到她苦求而不得的事物。
听到这些话,蓬莱非常恼怒,捉住了陈照水和蓝凫。他们放gān了蓝凫的血,折断了陈照水的骨,试图得到屈服和顺从,然而直至陈照水太上忘qíng废去,也未能消弭抗争。
就我们现在看来,蓬莱在明知会惹怒元岛的qíng况下,仍然采取这样的行动,无疑是愚蠢的。但在当时,蓬莱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并不畏惧元岛,他们甚至将陈照水的剑——许引酌的传人总是用自己的脊椎铸剑——折成十九段,送到了她的师父手中让他猜测是哪一位弟子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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