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_Catchen【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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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升qiáng迫自己收回目光,向后仰头看了眼窗外西斜的太阳,说:“你中午都没给我饭吃。”

  “算不完晚饭也没有。”

  “饿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少了一个累赘啊。”

  风巽说完走到如升对面,双手撑着桌子俯身下来,笔直地盯着如升看,他们各在对方的眉眼里,一池秋水却解不开这份qíng意。

  就在如升想躲之时风巽突然伸过手,在她嘴角蹭了一下,说:“沾到墨汁了。”

  “……哦。”

  不知是幻觉还是怎样,如升觉得他的声音竟难得温柔。

  “快算吧。”

  “哦。”

  风巽撤回身子,语气又恢复到平常,他说:“账本上的东西与你无关,也无需过心,你不是江湖人,自然不用介入江湖事。”

  说完人就走了,留下一室的檀香。

  ☆、第八章

  辰时,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伴着雨声如升清完了最后一本账,她把账本整齐码成一摞,用力抻了个懒腰,随后侧身躺在长椅上,闭眼静休。

  下雨的时候空气总是清新非常,如升仰头看远处烟青色的天,闻着似有似无的花香,困倦袭来,竟沉沉睡了过去。

  谁知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

  梆硬的椅子,清凉的气温,这些全然没有阻止到她,而且还睡得很香,要不是肚子饿得“咕咕”叫,如升觉得自己不会醒这般早。

  而且有一件事她给忘了,那就是昨日份的药没吃。

  如升晃了晃头,不疼,也不难受,相反地,她而觉得很舒适,看来不吃药的影响并不大。

  ……

  走回去这一路如升一个人都没瞧见,可平日这个时辰大家应该都已起chuáng了,怎么回事?

  在饭堂没看到早饭,如升独自一人又去厨房找了点吃的,可找来找去只有凉馒头,她叼一个在嘴里,顿时尝到了一股隔夜味儿。

  府内大约冷清了半日之久,到下午才有人陆陆续续地回来,如升在二楼看到弘远的时候他正急匆匆地往她的院里来。

  “喂!弘远!”

  院中人先是一愣,随即脚步更快了,马上就跑到了二楼。

  “小姐,你怎么在这啊?”

  如升不解,“那我应该在哪?”

  弘远跑得呼哧带喘,他顾不得平气,继续说:“昨晚楼……楼主在外面找了你一晚,今早又让整个青楼的人都出去找……”

  如升听到这“倏”地站起来,问道:“风巽人呢?”

  “去cháo白河了。”

  如升抬脚就要跑,可没跑出两步就被弘远拦下了,他摆摆手说:“楼主让我先回来,如果找到你就看着,等他回来为止。”

  “你现在去把他给我叫回来!快点!”

  可能是如升平日给大家的感觉太过娴静温顺,冷不丁这一喊倒把弘远吓住了。

  “快去啊!”

  “好好!”

  弘远已经顾不得双腿软成泥,三步并作两步跑下了楼。

  ……

  如升当日并未看到风巽,问了弘远,他只说风巽回来了,但是不见任何人。

  完了完了,西京回不去了,佛跳墙也吃不着了,弄不好还会被骂一顿。

  想到这如升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在被子里窝着,变换各种姿势一直折腾到深夜。

  亥时,如升穿好衣服出门,既然睡不着,何不去看看风巽?如果他睡了那她就回来,如果没睡……如升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胆量独自走近他的卧房。

  入夜,青楼的人都已经睡去,他们好似极守规矩一般,丁点亮光的地方都没有,如升走得胆战心惊,这样的傍晚独自一人闲游在青楼里还是挺骇人的。

  就在快要到的时候如升终于看见了隐隐亮光,再走近才发现是风巽的房间。

  他还没睡?

  如升突然觉得不害怕了,而且脚步也轻快起来,她小跑到门口停下,捋了捋被风chuī乱的头发,轻叫了一声:“风巽。”

  “……”

  如升趴在门口,进退不得,她试着又叫了一声,终于有回应了。

  “进来。”

  声音沙哑低沉,全然不像平日。

  如升鸟悄地迈过门槛朝里面走去,她从未进过风巽的房间,准确的说,是睡觉的房间。

  从大厅穿过,绕了两道屏风后如升才看见风巽,他躺在chuáng上,被子盖到胸口,桌上的蜡烛一闪一闪,发着摇曳又脆弱的光亮。

  “你还没睡啊?”

  “嗯。”

  “我昨晚在二楼算完账就睡着了,后来听弘远说你出去找了我一晚,抱歉,让你费心了。”

  “咳咳!”,连续几声,风巽蒙被翻过身去,咳得撕心裂肺。

  如升明白风巽是染了风寒,下了一夜的雨,再厉害的习武之人也难免中招,她赶紧倒了杯清水递过去,咳声停止,风巽把被子拉下来,与如升四目相对。

  “谢了。”

  水杯拿过去,仰头一饮而尽。

  “你……”

  “没事。”

  烛火影影绰绰地照着风巽的脸,硬朗的轮廓之外竟多了一丝难得的温柔样,要是此时他一动不动,如升觉得自己看一晚上都不会腻。

  有些爱意在慢慢滋生的时候太过无痕,就像片叶落到池水中,波纹转瞬即逝,惊不起涟漪。

  “睡觉去。”

  风巽说话的时候有热气呼出来,打在如升手背上。

  如升缓过神,抬手想去试试风巽的体温,可还没碰到额头就被他一把抓住手腕给制止了。

  快,且准。

  闭眼也知道防人?!如升今天算受教了。

  “你是不是发烧了?”

  “没。”

  “抱歉,可你不必为了我那么做……不值得。”

  被子一掀,风巽慢慢坐起来,说:“你多想了,我是怕对晏屠嘉不好jiāo代。”

  如升抿抿嘴,这样直白的挑明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不过话从风巽嘴里说出来也不足为奇。

  “风巽,我可否能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就一个。”

  “……”

  如升起身,缓缓在屋中踱步,她不急着发问,而是转而端看起这屋中的物件来。

  chuáng头有一只柜子,黑色,上面放着几本古书,由于光暗,她看不清书名,再往前走是一个木架,很高,自上而下架着十几把镔刀,有长有短,影耀着雪一样的寒光。

  如升在木架前站了很久,仔仔细细地把每一把刀都看了一遍,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江湖上流传已久的“梵十四。”

  “梵十四。”,顾名思义就是指这十四把刀。

  传言多年前南晋有个天赋异禀的锻刀师,他去梵净山游历时,偶然在山泉旁发现一块稀世寒铁,是锻刀的奇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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