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好得不像话,杨廷下意识捏了捏,隔着一层丝薄的肚兜,那桃子顶上的尖尖立起来,恰好顶着手心,一手握不住,直让人先神飞了去。
杨廷自然感觉到腹下习以为常的胀痛,在去岁的一年里,他日日晨时醒来,都要经历这么一遭,只是此时软玉温香在怀,在尝过那般极致的快乐后,再来gān巴巴地忍,便觉得委实残忍。
不过新鲜出炉的敬王爷,最习惯的便是忍。
他捏了捏桃子,见阿蛮阖着眼装死,微微一笑,也不打搅她,只小娘子难得娇软地躺着,没忍住唇在她额间贴了贴,便翻身下chuáng,练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直到浑身舒坦,回来换了身紫色六爪蛟龙亲王袍,便去了朝堂点卯。
苏令蛮待他走了才睁眼。
依着贤妇的规矩,本该起chuáng伺候了郎君穿衣,再办他事,可新婚那日杨廷便放了话道不必伺候,后又总被磋磨半夜,本就缺觉,此时竟也习以为常了似的。
睡到日头高起,才神清气慡地起chuáng,将昨日剩下没对的账簿子接着对完,理完家事,忽忽半日便过去了。
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极快。
苏令蛮头一回有这般松快自由的日子。
杨廷并不十分管束她,她便仍依着旧时在书院的安排,书法、舞蹈自然还练着,前者修身养xing,后者则是锻炼仪态,尤其柔术越练到后,对体态的帮助越明显。
每日晨间杨廷去练武时,苏令蛮亦陪同起身。
敬王府有个极大的练武场,其内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偶或兴致来时,两人对上一局,输多赢少,杨廷偶或放水佯装输上一回,也算是夫妻qíng趣。
只是这甜蜜里,总也夹杂了一点不快的虱子。
便如眼前,苏令蛮恭恭敬敬地跻坐在长桌前,听头上的继婆婆谆谆善诱,冒氏道:
“阿蛮,这话原不该我来说,女儿家小日子本就污秽,怎好笼络着郎君不让他去旁的屋里?”
苏令蛮蹙了蹙眉,这事不算隐蔽,毕竟换不换洗外头还是看得出来,可若能传到冒氏耳朵里,院子里必是有内鬼了。
“媳妇省得。”
苏令蛮乖乖认错。
冒氏看乖得跟只猫似的小妇人,心下登时有点明白为何向来不近女色的杨廷为何肯破了戒,亲近起女人来了。便她瞧着,都有点心颤。
不过该说的还是得说。
“我们女儿家不易,现在你们qíng浓时任xing些,男儿只当是qíng趣,可若过了这qíng热,回头再想那些不规矩,便都是我们女子的错了。阿蛮,母亲可是过来人,你且听着些,不会错的。”
“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你管得越紧,他便越想着那口得不到的,你松一松口,让他自己先过了瘾,总比去外边尝鲜儿好,可对?”
这道理,大约是天底下所有贵妇人出阁时,母亲会教导的规矩了。
杨夫人也确实是谆谆教诲、苦心孤诣,奈何碰上个心里孤拐的,哪里听得那些个寻常规矩,只一个劲儿地应是,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苏令蛮但凡想一想,将身边的丫鬟开脸送去自家夫君chuáng上,那心里便膈应得不行,还不如陌生人来得舒坦。
那些“贤妇”也委实能忍,送了自己人上去,还得笑着脸给安置,给胭脂水粉给月例衣裳,对着不是一个肚皮出来的孩子嘘寒问暖,自我安慰道,“这便是天下妇人都该过的生活。”
苏令蛮面上乖巧,心里却只有两个字:“放屁。”
这便是这世道教给女人的规矩,俱都为了男人自己的日子好过,娶妻娶贤,纳妾纳色,那是真真面面俱到,什么都享受到了。
冒氏还在喋喋不休,完了便提了卢娘子之事,苏令蛮装作没听明白:
“王爷的事,妾身委实作不了主。他那脾气……”
苏令蛮装得一脸好惊惧,冒氏原还觉得这儿媳妇日子过得太舒坦,有些瞧不太顺气,此时不免有些宽慰,就说嘛,天底下的女子,嫁到哪儿,这日子都差不多。
“莫怕,你敲敲枕边鼓,阿廷心软,说不定便应了。”
苏令蛮心里道“你当我傻的”,嘴上却乖乖地应了,这一脸柔顺若让定州的苏令娴来看,恐怕是要惊掉了大牙——
这哪里还是那个打遍府中无敌手的蛮姐儿!
人大约都是会变的,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谁都懂,苏令蛮吃亏多了,也收敛了那横冲直撞的xing子,晓得怀柔了。
冒氏见这儿媳任她教唆,捏圆搓扁,心下不免满意,留了人一会,便让人回去了。
孰料当晚上,敬王府便从教坊司赎了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送来,敬王言曰:
“为母亲分忧。”
直把冒氏气了个仰倒,杨宰辅倒是笑纳了儿子的一番美意,自此——
冒氏再不敢提纳小一事。教坊司出来的女人笼络男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她耗费了许多心思才将人给清了,可不能再让这祖宗送人来。
苏令蛮头疼的一桩事,便被这么轻描淡写地化去了,自此不免又狠狠犒劳了“辛苦”的敬王爷一番。
一月时间倏忽而过。
第182章 猢狲散
四月四, 寒食节。
年轻的敬王妃嫁人后第一次于府中设宴,正式公开亮相, 长安城的命妇们不免祭起了十分的好奇心, 毕竟这等麻雀变凤凰的后续到底是好是坏,麻雀究竟能不能真成凤凰,便在这宴能不能办得好了。
蓼氏为着这事, 特地连着两日上门亲自指点,毕竟人面熟,谁与谁jiāo恶, 谁与谁jiāo好,心里头自然有一本账,“刘典部与秦御史切切不可安排在一块,容夫人虾蟹忌口……”
苏令蛮听得连连点头,蓼氏点了点她, “你呀……”
“这里头还有的学。不仅这些jiāoqíng好恶要清楚, 还有上首位该坐谁,不该坐谁,男宾女宾是合到一处,还是分作两处……”
所幸在去岁一整年里, 苏令蛮跟着学了不少, 不至抓瞎,只有些人qíng不熟之处,被提点了几回也都清楚了。
她乖顺地拽着蓼氏袖口摇了摇,娇声道:“阿娘, 你真好。”
这声“阿娘”叫得毫无压力。
蓼氏待她比之苏玉瑶也不差什么,几乎是手把手地教,真心换实意,血脉许是割舍不断的牵绊,可这等真切真挚的感qíng更是万金难求,日子久了,便当真当另一个娘来敬了。
“你啊……嫁了人,还跟孩子似的。”
在这两日内,敬王虽不大在府内,可待阿蛮如何蓼氏是看在眼里的,小两口如胶似漆自然好,可她这半辈子算是看透了男人这东西,可亲不可爱,不免对阿蛮的xing子有些担心。可泼冷水也不是她的风格,只道:
“若能怀上,还是尽快得好。咱们女人,说旁的都是虚的,有个儿子,便什么都稳了。”
苏令蛮皱了皱鼻子,顾左右而言他,“阿瑶最近如何?”
“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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