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后_白日上楼【完结】(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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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敬王爷今日睡书房去?”苏令蛮作势要将人铺子卷走送人,被杨廷一把抓了道:“莫淘气,爷这小二正饥着呢。”

  苏令蛮脸瞬间红了。

  这人当真是……人前一张仙人脸,人后……不说也罢。

  “对了,我大姐姐与马二都送至何处去了?”苏令蛮坐在梳妆台前,一点点将发簪拆了,杨廷在时,格外不喜下人进房,她渐渐也养成了自己拆髻的习惯,倒是敬王闲着没事,gān脆也过来帮忙。

  “你大姐姐……”杨廷道:“以后莫多与她来往,心眼子不正。”

  小妇人娇俏俏的耳朵露出来,他没忍住捏了捏,直到那耳朵尖被捏得发红,才道:“cao心cao心爷的事便好了。”

  “也不算坏到底。”苏令蛮皱了皱鼻子道,试图拨开他帮倒忙的手,没成想,鬓角被他襟口给勾住了,“嘶”了声,方要抬头,便被杨廷压住,一忽儿解了开来,她笑眯眯道:“阿廷连这手艺都学会啦。”

  闷气的脸蛋,透出粉嘟嘟的好气色,眸光潋滟,若含有chūn光无限,衣领在纠缠中微微敞开,露出胸口一截玉色,气息起伏间风光无限。

  杨廷蓦地抱住她,捏着下颔专注地亲吻了起来。

  一坐一站,透过镜面,缠绕成了jiāo颈的鸳鸯,旖旎悱恻,又温qíng脉脉。

  第205章 浑水鱼

  不过两人间的独处, 并未持续多久便被打断了。

  莫旌搔着脑袋, 看着门内主公不悦的俊脸蛋, 暗叹了口气,道:“郎君,覃郎君与您岳丈一道求见,小的也是没办法……”

  才来打扰您的。

  “一道来的?”杨廷这才重视起来, 见苏令蛮面露好奇,不由安抚地拍了拍她脑袋:“蛮蛮先吃午食,我怕是要一会才回。”

  苏令蛮点点头, “快些去, 怕是有要紧事。”

  长安规矩,除非是jiāoqíng极好, 否则绝不会贸然在午食时间上门,不然要主人家手忙脚乱地安置,岂不是给人添乱?

  何况苏覃论理该是在国子监进学, 今日可不是沐休日。

  杨廷信步来到外书房, 果见鄂国公一脸忧心忡忡地杵在房外,与苏覃一人一边小声不知在说些什么, 面色都有不约而同的凝重。

  “贤婿。”

  “敬王爷。”

  苏覃与鄂国公几乎是同时拱手施礼,杨廷摆了摆手:“岳父、覃弟, 自家人不必多礼。进门,坐。”

  两人整了整面色,掀袍子进门。

  鄂国公不是第一回 来外书房,苏覃却难免新鲜地多看了两眼, 处处低调,可随手安置的镇纸、摆件等物,却样样都看得出其来历的不同寻常。

  他随在鄂国公次位坐下,小厮斟茶完便乖觉出门,顺手将房门给阖上了。

  “岳父、覃弟,突然来访,可是有要紧事?”

  苏政颔首,他皮肤黧黑,一张方正脸看着正气凛然,若不接触绝察觉不出皮下的圆滑,此时难得露了点愁色:“苏某刚接手户部不久,将近十年的金账流水全数查过一遍,发觉自前年起,这动静便有些不大寻常。”

  都是些小额不间断地支出,名目不同,可长年这般下来,也是一笔巨额的数目。

  “少了一本账,这不明支出,每年约莫这个数。”

  苏政比了个八。

  “八十万两?”苏覃一惊。

  苏政摇了摇头:“不,八百万两。”

  当日林侍郎府抄家之事他没在,可也知晓林侍郎府虽抄出不少家私,可统共这算起来,也不过是十二万两银,比起户部侍郎这一肥缺,委实不多,其中的银钱流失到了何处,便值得推敲了。

  丰年时节,户部一年的总收入,也不过近万万两银,这八百两可是近十二之一,也不知被挪用去了何处。

  他本以为年轻的敬王养气功夫再好,至少也该露出个震惊的模样,孰料连个眼波都未动,只拈着手里的汝窑细瓷杯摩挲了番,才道:“林侍郎府,自然是查抄不出的。”

  “贤婿知道?”

  鄂国公一惊,心中不免对这年轻的王爷更是高看一眼,一点旁的心思都不敢有,一晃已换了称呼。

  “金部光主事便有三人,若账做得巧,上面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银钱流出去,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杨廷说得轻巧,“这般大的支出,若是用来养私兵,足以养出骑兵八千,步兵五万。”

  秣马厉兵,对于杨家这等从马背上长大的将领世家,实在是太好计算。

  鄂国公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能凭一己之力使得鄂国公府门楣不坠,到如今几乎是烈火烹油之势,能耐眼界自然不小。略想一想,便明白了杨廷口中暗示。

  苏覃近些年在国子监耳闻目睹,早不是旧时吴下阿蒙,兼之xing聪心敏,亦猜出了朝中有股势力掺入,只不知……究竟出自何人示意了。

  若是金銮殿上那位,不出奇;如若不是……

  这话题杨廷却不打算深入,直接转向苏覃问:“覃弟今日来,又是为了何事?”

  苏覃起身郑重施了一礼:“听闻敬王昨日擒获了一位故人,阿覃便是为此事而来。”

  “哦?”不意苏覃竟知晓,杨廷意味不明地翘了翘嘴角,凤眸凌厉:“看来覃弟消息还不够灵通,那故人……给本王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

  苏覃挑了挑眉,清秀的面上噙着一抹笑,不以为意道:“王爷错了,阿覃要说的,是另一件事。”

  “那故人阿覃清楚,舌灿莲花、口蜜腹剑,纵有些好心,可也极其有限,若她与你说推心置腹之事,必是另有缘由。”

  苏覃绕了云里雾里的一圈,才道:“世上便有这样一种人,心xing凉薄,亲缘更毫不挂怀,虽不行大恶,可自私却是刻在骨子里的。王爷纵人,只会是放虎归山。”

  姨娘怜惜女儿,买通角门媳妇子送人出府,孰料这人转头将姨娘藏了这许多年的家私卷的涓滴不剩,苏覃思及此事,便觉彻寒。

  “是以,覃弟认为不该放?”

  鄂国公不知苏覃在与敬王打什么哑谜,只默默听着,心中计较起这人是谁来。

  “不该。”

  苏覃冷然道,“焉知这人会不会被利用来作伐?还不如被囿在一隅,莫出来作妖的好。毕竟为人实在是一点血xing都无。”

  他年纪小,这般气鼓鼓说话时,竟难得显出一些孩童的天真,乍一眼看去,竟与阿蛮有些微的相似。杨廷见之亲切,难得放松了些:

  “覃弟,令姐xing寡人独,可到底还是十分惜命之人,心中自有计较,知道该往哪一方来投。”

  也唯有放了人,才好放长线钓大鱼。

  苏覃默默垂下眼睫,不再言语。

  鄂国公听得迷迷糊糊,心中猜度来猜度去,隐隐约约猜到了那惹出逆伦之祸的苏娘子身上,也未再多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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