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o她娘的!一会抓住这婆娘,老子非得好好让她知道知道男人的厉害!”
几句话功夫,包围圈又重新拢上了,马车顶上的打斗也已进入到白热化状态,绿萝赤手空拳对上两个壮汉,虽不捉襟见肘,可也显得束手束脚。
“扑哧扑哧——”两声连贯的刀锋入ròu之声,苏令蛮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了下去,电光火石间,手一撑车沿一个鹞子翻身跳了下去。
拉车的马也被其打断了马腿,车厢狠狠震动了下,看样子只能…
苏令蛮将主意打到了周围的马匹身上,正想着要抢上一匹来时,国道上一阵铁蹄阵阵,一行披胄带盔之人迎头赶上,当先一人一手控住骏马,一脸的似笑非笑:
“我当是谁,苏二娘子,你这是…遇到劫道的了?”
苏令蛮面色如土:糟了,是钟辛谅!
当初她进言杀独孤勇,以钟辛谅本事,便当时没回味过来,现下也该想明白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正僵持不下,一道甘霖似的声音便cha了进来:“苏二娘子,可要搭一搭顺风车?”
另一厢,那些亡命之徒意图悄悄溜走。
苏令蛮一抬头,却正对上杨廷冷峻的眉眼,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微微低头,居高临下地向她看来。
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苏令蛮哑然失笑,心里却像是有一团旺盛的火苗“噗的”冒了出来,直yù冲出胸腔,将她心里那一点点死灰重新复燃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阿廷:一不小心英雄救了个美! 美人的眼神好可怕!
第58章 牙尖嘴利
郎君俊逸清隽, 娘子娇艳馥郁, 一高一低,素白对玄色, 在这漠野苍茫里,jiāo织出一副美景。
周围刀兵之声不绝于耳,想逃走的没逃走,两厢jiāo错之下,已然jiāo起了手。
郎君玉白的指骨仿佛刀塑一般,透着股锋利, 掌心向上朝她摊开,苏令蛮蓦地扬起笑容,秋波眼盈盈:“承蒙郎君不弃。”
语毕, 手便搭了上去。
杨廷极默契地一收一提, 一股巨力卷着苏令蛮轻飘飘上了马鞍,素白衣绸与玄色jiāo错,两股jiāo叠,手心相贴之处,已是密密麻麻出了一层汗, 几乎是同时,苏令蛮右手被急急甩开, 杨廷一贯冷清的脸难得露出些不悦和嫌弃,眉峰紧蹙,双手一扯马缰,战马长嘶一声:
“坐好了。”
调转马头, 长剑出鞘,剑光所向之处,皆不合一剑之敌。杨廷带着苏令蛮直接破开了乱斗的人群,站到了安全一隅。
原先不可一世的粗野汉子被这群装备齐全的铁骑所踏,皆两股战战,不一会便缴械投了降,被牢牢地困住丢在了一旁。
绿萝拉着小八站在两人身后,小八是第一回 见杨郎君,饶是心qíng抑郁,仍忍不住双眼发光,口中直赞:
“这美郎君与我家二娘子可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可惜此时这天造一对地设一双的美郎君美娇娘面色都不大好看。
钟辛谅在一旁不怀好意地问:“苏二娘子,这帮人……到底怎么回事?你一介小娘子,怎么也惹到了这帮人?”
“此话该是问钟将军您才是。兵马司治下,不过距离城门五里,匪徒便如此猖狂,定州城治安何在?我等定州百姓如何还敢将身家xing命相托?”
苏令蛮冷笑了一声反问,烈烈炙阳下,那张脸上的嘲弄显得格外清晰,透出股别样的张力,抓人眼球得很。
连钟辛谅这等好龙阳之风的,也都忍不住眯起了眼,不过也就一瞬的失神,瞬即反问:“不知苏二娘子可有在外的仇家?”
竟是不依不饶般问下去了。
苏令蛮努力令自己忽略身后不断传来的热意,扬声道:“钟将军好没道理!既抓了人,便该审犯人去才是,怎么对着我等良民不停质问来去,莫非是弄错了问案的首尾,想帮这群匪徒开脱?”
这帽子一扣下去便可大可小了。
钟辛谅赔罪似的拱了拱手:“苏二娘子牙尖嘴利,钟某佩服,佩服。刚刚问话不过是过个流程,望二娘子莫怪,莫怪。”
杨廷自始至终都未曾cha过一句,冷漠得好似刚刚救了苏令蛮之人不是她。
眼见钟辛谅捆了人要走,便示意林木带一拨人跟上,粗野汉子一帮人一看事qíng闹大了,立时萎缩了起来“咚咚咚”磕头,口中大喊:
“我等皆有官府文书,自滇池而来,受人所托,要找独孤大司卫jiāo一封书信。”
苏令蛮这才感觉之前的违和感从何而来了,这帮人个个身形粗壮,髯发将头脸遮了大半,虽一口官腔,但口音里却带着滇地特有的腔调。
杨廷yù走的动作顿了顿,一扯马缰,将马停了住。
苏令蛮只觉身后一阵热力传来,整个人仿佛被杨廷伸直的双臂抱在怀中也似,热意便忍不住一点一点悄悄爬上了脸。
杨廷视线划过,却正好见小娘子珍珠米粒似的耳垂红得好似滴血,诧异地挑了挑眉,浑不在意地挪开视线,沉声问:“尔等yù寻独孤大司卫?”
“是,是,我等远道而来,本不yù与这位二娘子冲突,未料……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等有罪,有罪!”
那领头人倒是个机灵的,浑不见之前的凶恶,反手啪啪狠狠甩了自己几个巴掌,谄媚地道:“想必这位钟将军便是大司卫座下之人,果真不巧得很!”
“林木,将这些人都捆到崔笃行那去,让他定夺!”
杨廷抬了抬下巴,钟辛谅无法,僵着脸令属下撤了,让林木捆布袋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将人捆在了马匹上,拨了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地带去了新上任的崔大司卫那。
钟辛谅亦随后带着一拨人跟了上去。
人群散去,只余杨廷一小拨人和苏令蛮主仆几人。
苏令蛮抿了抿了唇,正要说话,却听身后冷冷的一声:“苏阿蛮,你还要在我马上赖多久?”
嗓音冷淡而矜贵,透着股世家子特有的傲慢和鄙薄,杨廷剑眉微簇,眉眼间的不耐几乎呼之yù出。
苏令蛮面色蓦地一白,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一转,却对上一双冰粹似的眼珠子,美则美矣,却毫无温度。
她梗在喉头的谢意立时被噎了回去,可胸腔里燃起的火苗却突突地往外蹿,一点都不肯安分。苏令蛮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记得我名字?”
杨廷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莫非这小娘子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
明明他在赶她下马,她却只在意自己记没记住名字——当真不可理喻。他隐蔽地朝身后的莫旌瞥了一眼,莫旌立时下马上前,摆了个“请”的姿势。
苏令蛮乖乖地翻身下马,见杨廷一拉马缰要走,忍不住伸手扯住了,努力忽略掉那一丝不知从何而起的失落,昂着头认真地道:“杨郎君,今日多谢。”
小巧的白馥馥的脸蛋上,两团绯红像氤氲而起的朝霞,蕴着两丸黑漆漆水灵灵的珍珠,俏丽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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