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被横抛在马背上,身子被扎哈其粗bào的抓着几乎动弹不得。那一瞬间,我觉得他的两只手就如同两只坚硬的铁钳,只要他高兴,哪怕稍稍转动一下就可以拗断我的骨头。我颤抖着声音威胁他,说我现在好歹也是扎哈罗帐子里的人,他这样对我就不怕扎哈罗找他算账吗?其实,说完这些话我就后悔了,因为那些话是那么的软弱无力。我心里很清楚自己在扎哈罗心中没什么分量,也知道对他而言自己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我知道扎哈其可能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更加鬼声鬼气的大笑起来,那笑声让我汗毛都竖了起来。
可能扎哈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吧!也许他心里还残存一丝作为人的良善吧!一路上我这样不断的安慰自己,我天真的认为只要自己低声下气哀求他,也许他会开恩放我一马或者gān脆让我死也死得痛快点吧。好歹我也在名义上是他弟弟的女人呀,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抱着这一丝希望,我清了清嗓子开始软言软语的恳求他,甚至还许诺说只要他放我回去立刻送给他万两huáng金,虽然这样许诺时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但是这家伙一点也不为所动,不但不理睬我,还给我嘴巴里塞了一块不知道是用来gān什么的臭布,害得我呛得差点晕过去。
这回我是彻底闭上了嘴,我垂着头放弃了挣扎,一望无际的荒漠中除了马蹄的重踏地面的声音和偶尔传来马的嘶鸣声一切都销声匿迹了。我有气无力的伏在马背上,知道这回肯定是在劫难逃了,说不定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人也会一块块割下我的ròu来当下酒菜。我心中叹了口气,眼睛里滴出了几滴清泪。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想家,想念父母双亲。我伤心的想,要是父母还在,知道我落入魔爪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我的!
太阳越升越高,我浑身开始燥热起来,嗓子眼儿发gān,头上的汗水像瀑布一样流进了眼睛,刺的眼睛生疼。我下意识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想换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这匹该死的马颠的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可是我徒劳的挣扎了一下,立刻就被扎哈其粗bào的按了下来。该死的家伙!我心里咒骂道,要是我还有命活着一定杀了你!
过了一会儿,我好像听见前面隐隐约约传来马蹄声,过了一会儿这声音越来越响,可以肯定是朝我们这边奔来的。该不会是扎哈罗来了吧!?我屏气凝神的谛听着,心激动地砰砰直跳,同时在心中祈祷那个人就是他。只要能摆脱扎哈其,我甚至觉得扎哈罗让我一辈子做牛做马我都愿意。我听见马蹄声渐近,然后在马上挣扎起来,希望来人可以听到我的声音。但是,就在这时,扎哈其拔出了挂在腰间的匕首架到了我的脖子上,还小声警告我,要是我敢出声就一刀杀了我。那匕首发这寒光,锋利无比,我吓得打了一哆嗦,安静了下来。他解下斗篷整个盖住我,我只觉得眼前顿时暗下来,只有那短匕首还在闪着冷光。
“三弟,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出去呀?去打猎吗?”扎哈其明知故问道。
“二哥是去打猎了吗?”扎哈罗问道,“对了!二哥这一路上有没有见一个个子娇小,长得眉清目秀的女子?”
“没有啊!”扎哈其假装吃了一惊,“难道三弟的那个侍妾不见了吗?”
“唉!”扎哈其叹了口气,“三弟我看你也不必劳心找了!那些汉族女子没有一个是真心的,此刻说不定跟哪个相好的早就远走高飞了!”
简直胡说八道!我心里暗暗咒骂道。
“多谢二哥!”扎哈罗勒马走了过来,我感觉他在我身后停了下来。我真想大声喊他,可是那个匕首就在眼前,我又不敢造次。
“二哥!你这马上是什么东西?怎么包裹的如此严实?”扎哈罗问。
“奥!你说她呀!刚才打猎经过龙骑部落的时候,阿格尔老王爷送给我的。不过我还没打开看过,应该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知道他一向很小气。“他顿了顿,试探着问道:“三弟要是好奇,不如咱们一起看看?”说着假意要揭起披风。
那一刹那间,我以为扎哈其回心转意了。我想扎哈罗毕竟是他弟弟,他怎么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吧?不过,我又看了一眼bī在脖子上的匕首,那只手依然紧握着它,丝毫没有想要放松的意思。
“不必了!二哥我先走一步!”扎哈罗说。
喂,不要走啊!你好歹救下我再走啊!这该死的扎哈罗,不知道我在里面吗?我心急如焚的想。我知道如果自己错过了这唯一的机会,以后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可是,我又不能qiáng行活动,万一他真的说到做到一刀结果了我,那我不就太冤枉了吗?现在看来扎哈其根本没有要放我的意思。突然,我想到了一个绝好的点子。扎哈其控制着我的上半身,他又没说我下半身不能有轻微的活动。于是,我一蹬脚,脱了一只鞋子扔了下去。
扎哈罗正要走,突然看见地上掉了一只女人的鞋,不禁起了疑心。“二哥!看来你这件礼物很有看头!不如打开来让大家也一饱眼福,如何?”
扎哈其沉默了片刻,说道:“唉!我看那老家伙也不会送我什么贵重的礼物。打开怕碍了三弟的眼,不看也罢!”
此时,扎哈罗更觉得有古怪了。后来,他告诉我,那时他虽然不认得那只鞋,但是心里有一个qiáng烈的声音告诉他,披风里裹着的那个人就是我。所以,他甚至不惜和扎哈其翻脸也要看看那个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扎哈其起先还是花言巧语的抵赖,但是最后觉得再也赖不过了才解开了披风。
“呀!”扎哈其揭开披风的那一瞬间故作惊讶的喊了一声,“怎么是个姑娘呀?”说着,他将我扶着坐了起来,凑近瞧了瞧,嘴里更是发出一声惊叹,看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qíng,连我都快相信他真的不知道驮在马上的那个大东西就是我。
扎哈罗上前将我抱上了自己的马,替我解开手上的绳子,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说着询问的看了扎哈其一眼。
我转头盯着扎哈其,真想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让他替我报仇。但是,当我看到扎哈其那发狠的眼神时,觉得要是我真的说了出来,说不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出来的时候迷路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被人给绑了!”我结结巴巴的说道。
扎哈其听我这样说,一拍手,恍然大悟似的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姑娘只身一人出现在大漠中,看着又不像氐族女子。龙骑部落那些不长脑子的一定是误将姑娘当做jian细绑了来,都是误会!误会一场!”那话看起来是对我说,其实是说给扎哈罗听得。
他的脑子还真是不一般,居然连这种谎话都说的出来。说我是jian细,还把把责任都推在别人身上,真是够了。我狠狠地回敬了他一眼,一脸嘲讽的瞧着他。
扎哈罗也gān笑了几声,说道:“原来是这样!要是让我哪天遇到他们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一番。连我帐子里的人都敢动,还真是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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