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奴知罪_木羽年華【完结】(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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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杏桃瞧见赵清颜坐在那里,脸色一下子变得yīn沉不定。当下忧心忡忡地开口:

  “公主,你可是还在为方才柳衣的话烦心?”

  杏桃当时离得远,除了中途那柳衣大声叫嚷了两句。其余的时候,两个人谈话的声音都是很小的。杏桃只听了个大概,似乎是十七离府的这几年与那小贱人发生了一点什么。

  想到这,杏桃不禁在心底暗骂十七无用。

  好不容易混到了今天,得到公主的亲睐与赏识。自己却给自己捅出了个这样大的篓子,看公主现下的脸色,想必也是气得不轻。

  赵清颜沉默了许久,忽然蹙眉开口道:“以你的看法,你觉得柳衣方才所言,是真是假?”

  杏桃愣了一下,皱着眉,心里的话却是不知到底当讲不当讲。

  杏桃自己其实是相信柳衣口中的话应是属实。

  虽说这女子言行颇为怪异,让人无法喜欢。但此事涉及到女人家的清誉,平常人家的女子断然不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但公主既然开口问她了,便是说明公主心中是在意此事的。她万不可能将心中所想一五一十告诉公主。

  思忖良久,杏桃这才含糊其辞地说道:“奴婢心里也没底,但十七对公主的忠心可见,便是从前做了一点错事,奴婢相信也是事出有因。更何况,那十七隐瞒至今,大抵也是知晓了自己的错误,不想惹得公主气闷。”

  杏桃出此言,便是想要赵清颜不要过于记挂此事,免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怎料,话音落下,那端的人,面色不但没有缓和,微微低垂着头,眉心的褶皱甚至有些加深了。

  杏桃心下觉得不妙,正准备开口再小心劝上两句。赵清颜这个时候却抬起眸,嗓音凉凉地问:

  “十七现下正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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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清颜走向偏房的时候,十七正在院内,单手持剑,长身而立。他的浓眉紧锁,一手按在剑鞘上。

  他的身体在以自己能察觉到的速度慢慢变坏。

  便是方才,他一如往日,早早晨起练剑。挥剑出鞘,他尝试运气凝神,却觉体内真气紊乱,竟是挥不出一招半式。

  这一晃,十七在院内已经孤自站了两个时辰。直到耳畔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十七回眸一瞥,望见了长廊深处,那抹熟悉旖旎的倩影。

  十七被吓了一跳,要知道,赵清颜现下是不允许他下榻去做什么体力活的,更不要提隐瞒着她晨起舞剑了。

  他一个激灵,赶忙将手中的长剑收回腰间。飞身返回屋内,一把掀开早已变得冰凉的被褥便钻了进去。

  待了一会儿,又觉不妥,十七再度翻身而起,将外衫褪去之后,这才重新躺下身。

  赵清颜踏入门槛的时候,十七已将双眼合上,装作还在熟睡的模样。

  但实际上,在听见脚步声自他榻边停下时,十七的内心狂跳不止,只得紧紧闭着眼,qiáng迫自己忽略那股子熟悉的沁香味。

  赵清颜立在榻边,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躺着的男人。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只听见她冷冷笑了一下,嗓音凉淡地开口:“你要装睡到几时?”

  十七躺在榻上,听到此言,胸口又是一跳。他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睫毛动了动,却仍旧没睁眼。

  “认识你这么些年,本宫倒是还不知道你有束发而睡的习惯。”

  这一句,声音里混了一丝嘲讽。

  榻上的人身形一僵,这才意识到,原来方才一时慌乱,忘记了自己早前起身,已经把浑身收拾得gān净妥帖。

  他虽把外衫褪下了,但他的头发还是梳得整整齐齐。

  知道自己再装不下去,十七马上睁眼坐起身,抬眸瞧见立在一侧的赵清颜面上一片冷沉,忙低声赔罪:

  “平阳,你莫要恼我……我便是方才在院内舒展了一下筋骨,怕你瞧见了生气,这才躺回来装作没起身的样子。”

  第186章 问罪

  赵清颜也不理他,转身走了两步,随意挑了张椅就坐了下来。

  往常若是十七不依照医嘱做一些不合时宜的活计,赵清颜大抵都会冷声呵斥一番。可现下,十七他自己已经先招认了“罪行”,赵清颜一声不吭,只一双美眸却是像淬了冰似的,愈发让十七有些不安起来。

  跟在赵清颜身后的杏桃瞧见后,忙趁机凑上前去。她立在十七身后,压低嗓音小声提醒道:

  “公主已经知道你和柳衣私底下那档子事儿了,从方才起qíng绪一直不大好,你说话可得小心着点……”

  十七心下又是猛地一跳。

  杏桃的话刚说到半句,十七满脸慌张地大步走到赵清颜面前,嗓音急切而焦躁。

  “平阳,我……”

  “你什么。”

  赵清颜冷冷地抬起头,清冷的眸光如利剑一般扫she而来,看得十七头皮发麻。

  回想起那日发生的种种,十七悔不堪言。虽不出于本愿,但事qíng既已发生了,他无法逆转。

  十七费尽心思想将此事隐瞒过去,不曾想,还是被赵清颜知晓了。

  “那日是我喝多了,脑袋不清醒做出了那些混账事,我一直以为我是在梦中,根本不知道对方是那柳衣。”

  胡乱解释了一通,椅上的人还是微微垂着头。乌发如云似瀑,有几缕低低散下,遮住眼睛,面上看不出半点qíng绪。

  十七很慌,心像是被人生生挖开了一个大dòng。他开始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平阳,我真的不知道,她、她……”

  而那赵清颜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心qíng却是有些复杂的。

  她方才莫名觉得有气憋着,想也没想便寻到了偏房。现在真正见着十七了,又觉得似乎有一些不对。

  她现在是在做甚?

  在同十七兴师问罪么?

  十七与那柳衣,孤男寡女,一道儿住在这空dàngdàng的宅邸。对方是个玉似的美人儿,十七也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算发生一点什么,他又何罪之有?而她又凭什么在此处灼灼bī人地斥责于他呢。

  就凭她忽然看中了十七,打算将他继续留在自己身边了么。

  说到底,当初将他赶出锦绣阁,本就是她一个人的决定。如果十七一直都留在宫中,后来也不会再出现一个柳衣。

  赵清颜发现,即便这样想着,自己现下恶劣的心qíng竟也没有好上半分,她有一些不喜欢这种陌生、不受她控制的qíng绪。

  一旁的十七,见赵清颜面色发沉,久久也不言语,心里更乱。

  十七宁愿赵清颜打他骂他,却怕急了她这副不声不响的样子,这让他束手无策,仿佛他再做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

  屋内气氛安静得让人感到害怕,十七背脊僵硬,局促不安之下,匆忙脱口一句:

  “我当时浑浑噩噩,眼前忽然出现了你的影子。这才忍不住……忍不住抱了上去。若知道那是柳衣,连她的一根指头,我如何都不会去碰的。你也知道,柳衣面相上与你有几分相似,所以我才,我才不小心看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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