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许久,赵清颜抬眸望着男人黑漆漆的眼底,喃喃开口问他:
“你……好了?”
十七低低“嗯”了一声。
“你怎的来了。”
十七眼眸低垂,在她的注视下,微微抿了抿薄唇。
他看着赵清颜,嗓音依旧带着点沙哑,“想见你,便过来了。”
赵清颜张了张嘴,未能发出声。
而那十七,此刻双目正直直地盯着她瞧。
眼前的娇人儿,仅数日未见,瓜子样的俏脸削尖得不剩几两ròu。藕色软衫下,娇躯清瘦,纤细的柳腰愈发显得不盈一握。
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十七都有所耳闻了。想到赵清颜被那皇帝困在此处,折磨得容颜憔悴,他焦急之余,更是浓浓的心疼和自责。
十七低声对她说:“对不起,我不该现在才来。”
这几日被赵黎软禁在锦绣阁,虽她不开口说,神经却一直紧紧绷着。在这个时候忽然见到了这个人,完完好好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口吻怜惜地轻声同她道不知从何而来的歉意。
赵清颜看着十七,竟然觉得眼眶莫名有一点发涩。
她还来不及体味这种感觉是什么,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先一步探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她白玉般的脸颊。
“好好的,这是在哭什么呢。”
十七蹙眉弯下腰,百般爱怜地温声开口。
直到那粗糙的指腹轻轻划过,赵清颜才察觉到自己眼睛湿湿的,竟是在这人面前哭了出来。
世人眼底,她是一个xing子冷清寡凉的公主。但在这个人跟前,她似乎经常这般失态,变得愈发的不像自己。
十七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被他墨色眸子这样望着,赵清颜的脸色渐渐染上了一层胭脂般的红霞。她咬了下嘴唇,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本宫才不会哭,定然是你瞧花眼了。”
这话说出来后,才发现自己的嗓音也有些哑,脸上还挂着一点十七方才尚未拭去的泪痕。
她的说辞,完全没有半点的说服力。
十七自然不信,也没有理会赵清颜的话。他的脚步微挪,固执地盯住她看。
“受委屈了么?”
他眸底满是忧色,低沉嗓的音温柔得可怕,那声线勾勾绕绕地绕进她的心口,最贴近心窝的位置。
赵清颜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也许是因为在锦绣阁被软禁的时间太久,也许是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发生的事qíng让她有些无从应对,亦也许,是因为赵黎早前语调清冷地对她说的那番话伤了她的心。
此时听见十七这样低低沉沉的熟悉嗓音,心底有一块什么东西忽然一下子崩塌了,那里有一种什么未知的qíng绪再也藏匿不住。
赵清颜低低垂下头,安静地站了一会儿。
半晌儿,似乎是有些忍不住了,赵清颜沉默不言地往前迈出了一小步,身体柔软地贴进男人宽阔的胸膛。
十七身形一僵。
他有些发愣地垂头望着怀中女子如云的长发,那双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攥住他的腰杆,似乎一点也不愿意放开。
他笔直地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她的整张脸都深深埋在他的心窝处,还未过多久,胸口的那一小块儿地方不知不觉温温热热地浸湿了一片。
她又在哭,但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十七的胸口又酸又痛,只觉得眼睁睁看着她在他怀里哭,自己的心也似乎皱巴巴地拧作一团。
他的薄唇紧抿成线,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动了动,犹豫了片刻,还是虚虚地搭在了她的腰上。
“十七。”
不知过了多久,赵清颜嗓音发闷地低声唤他,双手仍是紧抓着他的衣袍不放。
十七马上回神,抱着她翁翁应了一声。
赵清颜抬起头,一双美眸氲着水气,依旧有些发红。
她望进他的眼,哑着嗓子轻轻对他说:“本宫这几日……似乎也有一些想你了。”
第192章 qiáng势的十七
她方才竟说,她也想着他!
十七的心因为赵清颜的这句话,猝不及防地颤了一下。
气血瞬间上涌,胸膛澎湃激昂。怀里的女子是十七这辈子都要放在心窝上的人,然她方才竟是这般毫不掩饰地亲口道出了对他的思念之qíng。十七想,无论此话是真是假,就在这一刻,无论赵清颜要他的什么,他都愿意双手奉上。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下子炸开了,十七再也忍不住,对她的渴望、连带着自他清醒之后,这几日的日思夜想排山倒海般地席卷而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十七收紧手臂,牢牢将赵清颜一把抱住。喘息瞬间浓重,他将她温软的娇躯紧紧扣在自己烫热的胸膛之上。
赵清颜忽然被十七这样大力地抓住,也被吓了一跳。
缓过神来之后,她没有打算推开他。只是娇娇弱弱地软着嗓子,在他怀里小声嗔道:
“你怎的这般粗鲁……”
十七并未因为赵清颜这句轻轻柔柔的低斥而放松对她的桎梏。
赵清颜特有的嗓音再加上那一股股熟悉而又撩人心智的幽甜香气,让他心醉神秘,愈发勾起了十七从前埋藏在心底,那些平日里不敢被人瞧见的qiáng烈、张狂的**。
心正狂跳不止,十七紧紧搂住怀中的女子,双目猩红。他低低垂下头,贴在她耳边粗声说道:
“我便是这般粗鲁又能如何?我就是想这般粗鲁地待你!比这般更加粗鲁地待你!”
十七此时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在赵清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头已经低低压了下来。
赵清颜错愕地微微张开檀口,面上当即一阵热气扑来,嘴里的惊呼被他qiáng悍而突如其来的吻给生生堵进了肚中。
十七的唇舌比上一次更加急切,仿佛要用他的嘴唇将她整个人给吸gān咽下。
十七使出了浑身解数施加在这个充满侵略xing的吻上,他的力气极大,甚至有些弄疼了她。
赵清颜蹙起眉,吃痛地下意识想要偏过头避开,后脑却忽然又感到一股压力。
那十七竟是生出了天大的胆子,胆敢单手死死扣住她的后颈,不由分说地按住她的头,qiáng迫她承受住自己的吻。
虽然不知那楼啸给出的是何等神奇的药方。赵清颜现下却是可以确定,十七身上的病痛确实已经好了,体力甚至更胜从前。他握住自己腰肢的手掌,恢复了之前那样的qiáng健有力,紧得几乎攥得她有些呼吸不畅。
赵清颜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有些着了魔。过去的整整十几日,她因为诸多的事,忧心忡忡,夜不能寐。
便只是这样被十七紧紧拥在怀里,听着这人一下一下急促qiáng劲的心跳,她竟升出一种出奇的心安感,仿佛那些时日焦心的事,在这一刻,在十七的怀里,一下子全部灰飞烟灭,dàng然无存了。
十七扣住她的手臂愈收愈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嵌入自己的血骨,像是两个人本该如此,从今往后再也不能分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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