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吓了一跳,哄着劝着对方也是不应。
最后没法了,十七只得倾身上前,放松了浑身肌ròu。握着她的手就探向自己的腰际,专门挑那些软ròu多的地方,主动让她掐。
“平阳,你别哭,别气。你继续打我,你再掐我好不好?你气不过,我就帮你打,好不好?”
而那赵清颜眼前雾蒙蒙湿嗒嗒,便是瞧见这男人老实巴jiāo,却又局促紧张的模样。只是因了她流了几滴泪,便急得话都不会说了。
原本气得难受,瞧见这一幕,胸臆间不知是涌入了一股子什么东西,又酸又涩,隐隐却又似乎有一点甜蜜的感觉。
偏偏这个时候又想起灌木丛中听见的那些言语。赵清颜嗓音发哽,红着眼眶哑声质问他:
“你是不是也同那两个美人一般,觉着本宫成天都欺着你,不给你好脸色看呢。”
十七愣了下,显然没想到赵清颜为何会忽然问他这个问题。
但见她抽抽泣泣的,像是一定要从他这里讨出个答案,他当真是怜惜得心揪揪的泛疼。急出了满额的汗,只得顺着她的话软声不住地哄:
“那么两个低贱的人哪里值得你在这里顾虑这么许多。你莫要多想,你对我可好,哪里曾欺着我了?我怎的就不知晓了?再说,便是被你欺着,甩我脸色看,我也是开心的,平阳……真的,我就爱被你这么欺负着呢……”
见十七这副伏低做小,温声讨好的模样,赵清颜的心已经有点软了。但她还是哼了一声,侧过头去,不去理他。
与赵清颜处了这么久,十七也算是渐渐开始能摸清点赵清颜的xingqíng。看她的脸色,虽说是还不愿意搭理他,但显然气也散了一些。
于是踌躇了半晌儿他还是忍不住长臂一揽,将她软糯的身子整个搂进自己的怀中小心抱着,拍着。
她的皮肤极薄,细嫩得厉害。只流了这么一点泪,眼睛就开始浮肿了,眼眶下面泛着淡淡的胭脂红。
十七叹了口气,粗糙温暖的大掌安抚地沿着她的背脊慢慢摩挲。他垂下头去,薄唇爱怜地一点点细细吻去她脸颊上残留的眼泪。
“从前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现下嫁了人,生了娃娃。反倒变了xing子,当真是碰一碰就碎了呢。”
赵清颜靠在他qiáng劲的臂弯,听了这句,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十七他说得没有错,从前的她并不是这样的。
那两个美人口里说的话确实难听,但那又能如何?之前在宫中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听过旁的人道自己,甚至是道惜儿的坏话。可她的xing子素来寡凉淡泊得紧,又何曾在意过别人的看法呢?
即便是几年前最疼宠她的先帝去世,她加起来哭的次数都不如这几日来的多。
赵清颜自诩并不是一个娇气作态的人,但自从她嫁给这个男人之后,倒像是越活越回去了,只被那么稍微刺激一两句,便委屈得不成样子。当真是连她那年幼的惜儿都还不如了呢。
而那一边,十七瞧她这么久了一句话也没说,便用那已被她眼泪沾湿了的薄削唇片,轻轻碰了碰她发肿的眼皮。
带着些许胡茬的侧脸蹭着她娇嫩的脸颊,他贴在她的耳廓,口中担忧地喃喃:
“乖乖,宝贝,好颜儿,怎的又不说话了呢?”
她被他蹭得有些疼,又有点痒。
赵清颜下意思地抬起头,望进他漆黑深邃的眼底。却见其中满满都是对她不加掩饰的疼惜宠爱。
她有些发怔,又像是忽然顿悟了一些什么。
是了,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关系。
赵清颜潜意识里认为,无论她如何恶劣地待他,欺负他,甚至是伤害他,他都在原地默默等着,他永远不会离开她。
但事实上也是如此。
十七待她实在是过分的包容,没脾气没自尊地忍着她让着她。将她放在自己胸口心尖上疼着护着,以至于像她这么冷清寡淡的一个人,竟也渐渐被他惯出了肆意任xing的毛病。
赵清颜心里其实也许并不觉得真的有那么气,那样的委屈。
也许她也只是和寻常女人一样,下意识想对着自己的男人乞怜撒娇罢了。
她已经被他宠坏了。
这个认知,饶是赵清颜她自己,也生生吃了一惊。
她的眸光不由自主地下移,从他刚毅深刻的眉目,到他坚实高挺的鼻,再到他坚毅棱角的薄唇。最后重新移回他紧紧盯住自己的,那一双墨染一般漆黑的眸子。
那里面的柔qíng浓得像是化不开。
这样一个qíng深至骨的男人,他的眸光炙热如火,心里眼里却唯独只有她一个人。
他同时确实也是一个极俊的男人。
十七很招人,这一点在许多年前赵清颜就发现了。无论是当年那刁蛮任xing的清凤公主,或是古宅之中那个唤作柳衣的小丫头,亦或者是将军府后院里的那两个孪生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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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狗粮我晚点码……
第007章 你这辈子只可以是本宫的(修)
从前的人,过去便过去,赵清颜也不想再议。而她皇弟赏赐的那两名美人,她也自然没有放在眼底。
但如今的十七,已不同往日。他封官加爵,他是当今圣上最信任的骠骑将军。类似的事qíng只会越来越多,不但是皇帝的奖赏。他这般的人,外面不知多少年轻貌美的姑娘心悦着呢。
倒不是赵清颜不信十七,他待她的好,她也都看在眼底。
但方才灌木丛外的对话,却莫名让她回想起她已逝的父皇。当年他的父皇与她母后也称得上是如胶似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独宠母后一人。可是到了最后,还不是又思慕上一个刘婕妤,甚至将xing命都断送在那人手里。
从古至今,男人三妻四妾,算得上是人之常qíng。放在旁人身上,甚至是她父皇身上,赵清颜不觉有何不妥。但是若是对象是十七,那便是不行。
她亲眼看着一个在公公的棍棒下苟延残喘的少年,如何经历成长和脱变。如今终于走到这个位置,变作一个人人称道,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这样一个男人,无论他走了多远,无论他是从前那个连抬头看她一眼都没有勇气的下奴,或是现下掌控重权的骠骑将军。他的心都被她牢牢攥在手心,也只能被她攥在手心。
赵清颜想,她从前并不是这样一个喜欢瞻前顾后的人。
但自从真正决定同这个男人走下去后,她习惯了他的温柔体贴,习惯了他没有原则的一味包容,亦习惯了将她紧密怀抱着的这个灼热的胸膛。她竟渐渐也变得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平阳?”
见她还是久久没有回应,她在他的怀里动也不动,凝视着他的眼里有一些他看不懂的神色。十七开始有些担心,不禁又开口轻轻地唤她。
“十七。”
赵清颜低低开口,伸出玉臂,虚虚环绕住他jīng壮的腰杆。
十七垂下头去,诧异地望着她。
“你这辈子只可以是本宫的,也只能让本宫一人欺负,旁的人,你看也不能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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