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清颜并没有同赵雅容继续解释。她太激动了,即便是继续说什么,她又怎会相信呢。
“你就在这里待着吧!放心,你一时半会死不了。待北疆灭了赵国,我会一点一点折磨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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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赵清颜被关在这里第三天了。
她被限制了进出。
就连入厕的时候,也被蒙上了眼睛,由侍女带着去方便。
柴房里太过昏暗,赵清颜辨别不出具体是什么时辰,或者这里是哪里。
遇见了这样的事,饶是赵清颜表面上再怎样镇定自若,心里面其实也是有几份担忧的。她这几日,身体已经很疲乏了,却辗转反侧睡不着。
她知道那个男人一旦发现自己失踪之后,一定会火急火燎地赶来找她。可日子一长,难免会有些提心吊胆。
现下赵清颜唯一庆幸的,便是他们并没有将惜儿一同抓来。她困在这里自身难保,又要如何分力安抚一个不足四岁的女娃呢。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一缕光亮自门fèng挤了进来,赵清颜下意识仰面,眯起了眼。
前几日大概用膳的时候,也会有侍女扮相的丫头直接推门而入。现下,估摸着又是饭点了,赵清颜以为又是替她送膳来的侍女,故而并不感到有多么奇怪。
孰料,当她的视线慢慢变得清晰,一个身材壮硕魁梧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赵清颜微微一愣。
她没有想到,淮南王会单独进来见她。
“前日,我带她过来,原本只是想让她随你说说话。未曾想,她竟是对你这个皇姐出言不逊。该是吓着你了吧?我方才刚刚说道了她一通呢。”
淮南王没有明说,但赵清颜知道他口里的“她”指的是那赵雅容。
见这淮南王一改上一次见面时,yīn沉诡异的笑容。听他的嗓音和和气气,端得是一副似乎真的不忍她担惊受怕的模样。赵清颜也自然不会相信。
她眸光偏冷地望着他,抿唇不语。
“饶是你身份尊贵,你也不过是一介女子,何必装得这副沉着冷静的模样。我心里清楚的很,你早已经开始害怕了吧,你怕极了!”
淮南王慢悠悠地说着,唇边带笑,像是在逗弄个关在牢笼中的宠物一般。他满脸都是不加掩饰的笃定,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掌握在他的手中。
“本宫不怕,他会过来救我的。”
赵清颜神色不改,淡漠而平缓地吐出这一句话。
淮南王又笑了。他笑得狂妄,笑得自大,笑得几乎前俯后仰。
他的目光回到赵清颜略带憔悴,却依旧美艳过人的脸庞上。他笑声止了,眼底却是划过一道似有若无的yīn狠。
“你说的他,莫不是那个披着将军外衣的奴隶吧。你觉得他能胜我?太可笑了!你可知道他的武艺有一半都是从我这学来的。若不是我,他如今怎可能有这般的造化?都是他不识好歹,竟敢背叛我,背叛整个弑杀盟!他会后悔的,他会为他从前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赵清颜依旧不为所动,可是嘴唇却抿了一下,泄露了些许不安。
这个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淮南王的眼睛,他笑得更高兴了,得意地继续道:
“你若还在等那人救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就直接告诉你了,你的将军确实赶来了,而且是什么都没准备直接不要命地赶来了。我早早就在外面埋伏了几万的军士,他逃不掉了,再过几个时辰,大约可以带着公主一道见见那威武将军的尸首了吧!”
“休得胡说!你……”
赵清颜美眸大睁。她面颊染了怒意,再也抑制不住地想要起身,冲向这个口出狂言的男人。
她太着急了,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现下的处境。忘记了她手脚都还被绑着。身子刚刚站起,便是一个趔趄,直直又要倒在地上。
淮南王见了,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扶。粗粝的手掌刚刚碰上平阳公主纤细的手腕,心神却忽然一dàng。
掌下的肌肤细腻似棉,柔嫩如玉,怎样的一个销魂蚀骨。
他不受控制地重新打量起赵清颜的那倾城之姿。
在这么破旧的一个柴房里关了三日,她如云的黑发无从避免地凌乱了些,珠钗微散。出尘的面颊上沾染了一些灰尘脏污,不减其一分的绝俗美艳,竟是又添了几分惹人疼惜的楚楚可人。
这当真是一勾人心魄的极品尤物了。
他以拇指细细摩擦了一下手上的冰肌雪肤,眼神一暗,哑声说道:“软,真是软……”
赵清颜听了这句,猛地抬头,看清了淮南王混浊危险的眼眸。
她心下一跳,察觉到他的意图,她立即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冷声斥道:“你休得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
淮南王大笑,笑得意味深长。“你以为你在同谁说这句话?我是要荣登大殿的人!等到了那一刻,莫说是你了,整个天下都是我的!”
赵清颜未曾想过,这个淮南王,既已得到了雅容公主,竟还会对她下手。
眼见男人黝黑粗糙的大掌又朝自己伸了过来,赵清颜下意识拼尽了全力躲避,咬着牙屈身往后退。
可是男女力量悬殊,再加上是以这般对她不利的姿势。赵清颜想逃,又如何能逃的掉呢?
当耳边传来一阵布匹撕裂的声响,赵清颜发怔地望着面前神qíng可怖,目光泛着贪婪嗜血的丑恶男人。
她瞪大了双眼,难以抑制的恐惧将她席卷,看男人一点点朝自己bī近,她贝齿将下唇咬出了血,眼眶渐渐开始发红。
淮南王双目发红地盯着赵清颜香肩半露的模样,双目如野shòu一般发着光。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就要将这娇嫩yù滴的美人儿捉进自己的怀里……
孰料他的指尖还没碰到赵清颜的肌肤,一股qiáng大的力道自后方袭来。
淮南王的肩背立刻传来刺骨的疼痛,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自己的身子如同破碎的棉絮一般直接被人掀了开来。
赵清颜眼里水光盈盈,视线模糊地望着眼前喘着粗气的男人。
他手握长剑,战甲也没来得及换,身上还是那件最后一次见面时墨色的长袍。只不过上面染了斑驳的血迹,不知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光线昏淡,微弱地打在他棱角分明,刚毅异常的面颊上。
在看见他的这么一瞬,紧紧绷着的弦终于断了。赵清颜鼻腔一酸,蓄在眼眸中的泪珠再也忍不住地滚了出来。
那一端,十七见赵清颜哭了,吓了一跳。马上半跪在她身前,长臂一伸,紧紧将她拥入怀里。
“你怎的……你怎的现在才来……本宫快要吓死了……”
赵清颜止不住地呜咽,纤细的玉手死死抓住十七的衣襟。整张脸埋入男人坚毅的胸膛。
十七没日没夜地赶路,寻到此处,后来又经了一场奋战。方才的一仗,确实不好打,好在阿昱这一次倒是机灵,自十七离开后,又挑选了一批jīng锐兵士紧随其后,加以应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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