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锦绣阁来到马场的这一路上,赵清颜一直同旭儿说话,无暇顾及别的。这会儿两目对视,她朝着他扯了扯唇角,十七的胸口咯哒一下,整个人好像又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了。
赵清颜抬头瞧了眼十七。
今日要教旭儿骑马,他特地换了身轻便的墨色劲装,衣裳贴身,更显身形坚毅挺拔。只是他面上那抹薄红,硬生生削弱了脸部的几分刚毅。
仔细想想,十七今年也该二十六、七岁了。明明已然是一成熟男子,这副不禁逗的模样倒是和当年那动不动羞红脸的少年不无不同。
也便是一会儿的功夫,十七回过了神来。
“公主试试这一匹马吧。”
大抵是因为旭儿和驯马师也在场,他思筹片刻,决定还是这样唤她。
十七将刚刚旭儿骑的那匹小黑马栓至一边,旭儿见了立马乐呵呵地咧开嘴。从马师手中要来一根早就准备好了的胡萝卜,急噔噔地撅着小屁股蹲那喂马去了。
十七随后牵来了另一匹马,那是一匹混了一缕白毛的棕色公马。比小黑马高些大些,看上去也是极为温顺受过驯化的。
赵清颜上下打量了一番,不觉不妥。她点了点头,然后自然而然地伸出一只手搭着十七的手腕,轻踩鞍蹬上了马。
十七迟疑了片刻,便如同刚刚一样,熟练地翻身跨坐在马后。
确定赵清颜已经安坐稳妥,他收了收缰绳,夹紧马肚,让马儿沿着小道走了起来。
正月刚过,chūn色暖融。气候渐渐热了起来,现下出门,赵清颜也不再披着她那兔绒坎肩,今日只着一件素雅的散花锦裙。
直到娇软窈窕的香馥柔躯软绵绵地靠进他的怀中,十七这才意识到,教她骑马与教旭儿那样奶香小娃娃骑马是截然不同的。
“怎么了?”
察觉到十七的身体忽然僵硬了一下,赵清颜不解地回头,柔软的发丝浅浅擦过他的下巴。
十七闷哼了一声。
“无碍。”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又或者只是因为快到正午了的关系,背后之人体温似乎不知不觉中有些升高。
十七的大手敷在她之上,牢牢握住缰绳。吐息之间,灼烫的呼吸就徘徊在她的脖颈,连带着她的心跳竟也莫名其妙地有些加快了。
赵清颜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她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在马鞍上扭动了一下。
“别乱动!”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腰肢,眸色蓦地转暗,嗓音可以称得上是粗哑了。
赵清颜没有领会到十七的意思,却是见他肌ròu绷得更紧,喘息声也重了。她脑海里一瞬间回忆起那日柴房里她瞥见的一幕,胸口一跳,不安地拧起秀眉,沉声问道:
“可是又发病了?”
赵清颜企图转身看看十七的脸色,这一动作,软嫩柔滑的肌肤就隔着两片薄薄的布料摩擦着他的大腿。
任凭十七极力压抑忍耐,也再受不住这般磨人的刺激。他抿紧了薄唇,握着她的掌心隐隐沁出汗来。
须臾,她似乎感到了有些不太对劲。
十七的身体变化太过明显,现下她的身子又几乎是紧紧贴住他的。
恍然间意识到些什么之后,先是一愣,之后饶是那平日里冷清自持的赵清颜也不禁脸颊微微发热。
“你……你没事吧。”
她尴尬地轻咳一下,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气息竟也有些紊乱了起来。
十七瓮瓮“嗯”了一声,双手还是牢牢覆在她上面,只是把脊背往后倾了倾,默默拉开了一点距离。
马儿依旧绕着糙场缓缓前行,两个人呼吸滚烫,心思这个时候却都没再放在骑马上。
“不如你便在这里把本宫放下来吧。”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径自夹着马肚,继续往前慢慢走着。
轻轻拢握住她的大手依旧有些烫人,但头顶的呼吸已经逐渐平缓下来了。
他没有吭声,赵清颜这会儿倒是十分体贴配合,抿着唇安静地没有再开口说话。
马儿又绕了足足有两圈有余才再度停下来,见赵清颜和十七回来了,等得开始有些无聊的旭儿第一个蹦哒到前面去。
“怎么去了这么久呀!嘻嘻,平阳你刚刚还在说旭儿呢,你是不是也喜欢上骑马啦!”
旭儿挥动着软胖的小短手,笑得跟个人jīng儿似的。刚想再嘲笑她几句,却见马背上的这两个人好像看上去有那么点儿不太对劲。
咦……
他师父的脸好红哦。
旭儿眨巴眨巴眼,又瞅了瞅被自个儿师父小心扶下马的赵清颜,红嫩嫩的小嘴儿霎那间张得更大了。
咦……
平阳的脸好像更红欸,和……和猴屁股似的!
第101章 你把我当成男宠吗
杏桃发现,自从马场回来那一天起,主子和十七的关系好像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具体的她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奇怪。只是忽然一下子十七来锦绣阁的次数比往常更频繁了,来了之后也没见做什么活儿,府里的新管家上任了,他平时最多便也是陪陪小王爷打发时间。
或许这还能解释为小王爷最近喜爱黏着他,但是主子望向十七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该如何形容呢?
是那种很深很沉,以她这种笨脑袋想不通的目光时不时地凝视着十七。
某次不经意的一个巧合,她甚至听见了十七私底下竟没大没小地直接唤主子“平阳”。
主子的名号,是他们这些下人能随便叫的么?
杏桃这时候又忽然想起这几日外面的那些难听的传言。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甚至连十七早年前在公主府里做下奴的事儿也翻了个旧底,背后说什么的都有。
杏桃觉得qíng况有些不妙了。
主子喜爱谁或是器重谁,她这个做丫鬟的没办法gān涉。于是她斟酌了一宿,决定换个方向,从十七那边下手。
于是这一天杏桃天儿还没亮便在大门口守着了,十七果然如她所料没过多久就出现在了门前。
杏桃凑上去一把拦下了十七,把她听见的那些消息全部如实转告给了他,并婉转地规劝叮咛他以后和主子多少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的态度够诚恳,描述也够声qíng并茂。杏桃以为十七应该会把她的话给听进去一些,却怎知他听完只是皱着眉沉默了半晌儿,然后一句话没说抬起腿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气定神闲地踏进了府内。
然后和……和主子用早膳去了?
杏桃又傻眼了,一个人留在原地目瞪口呆。
但事实上,杏桃刚刚的那番话并非没在十七心中掀起波澜。
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现下赵清颜究竟把他当做什么。赵清颜至始至终没有给他派一分活儿,就连之前看帐也是他自己开口要做的。
做旭儿的马术师父便更称不上什么活计。且不说旭儿平日里都呆在国子监习书,就算是闲下来了,以旭儿那ròu团儿的惰xing,也不可能每日都愿意去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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