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爱上这个满身是毛的男人?几时发生的?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她又怎么会对于他的冷漠反应感到气闷,连他都已经睡着了,自己还在这儿猛钻牛角尖?
气死人了!她决定将这个问题延至明天再说,为了这种事而整夜不睡的是笨蛋。
她跟着躺下,并且赌气的把被子抢过来,动作让夏莱尔不得不略微张开困倦已极的双眼,「咦?你会冷吗?没关系,被子就给你吧!」
说是如此,深秋的夜凉还是让夏莱尔没两分钟就自然翻过身来环抱住她,大手长腿结结实实的将她扣住,一时让无法动弹的她睡意全消。
赵婷芳霎时心跳如飞,呼吸也开始急促不已,全身的血液都似乎要沸腾了。
但是夏莱尔却浑然不觉的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神经!光从呼吸声就可以知道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抱枕,她却在这里不知兴奋个什么劲,真是的。
两人的脸颊几乎相贴,她在叹气之余,只得接受他所有的气息,不过闻久了感觉倒是挺好的,被他的肩膀压着也有种令人心安的舒适感。
还不错。
赵婷芳悄然脱出一只手,将chuáng头灯熄了,心想反正也看不见,今晚就将就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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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jīng密检查,赵贝茹不仅全身功能都尚称正常,体力也正在最颠峯的时期,是最适合动刀的时机。
赵婷芳以往只有见过夏莱尔拿水彩笔在纸上涂鸦的笨拙姿势,没想到真正见识他穿上消毒袍执刀时的眼神和气势,才确信自己有幸请到一个了不起的医生。
俐落的动作和过人的专注力与耐力,着实让坚持全程陪伴、透过玻璃窗从头观看到尾的乔峻等人大感佩眼,尤其是四小时后助手都已经全部轮着休息过一次了,夏莱尔还是为了争取时效拚命催促每个人动作不能慢下来,自己则非到必要,连汗都不肯擦。
最后,手术可谓相当成功,至少和夏莱尔心里的预期出入不大。
「唯一的缺点,是那条永远无法抚平的疤痕,它会一直停留在胸口上。」夏莱尔在手术结束三天后做最后一次术后观察,「我和婷芳的假期即将结束,所以无法亲眼目睹你之后的恢复过程,但是拜现代科技之赐,我相信只要保养照顾得当,一年之后别说是生小孩,我看打篮球都不成问题。」
「疤痕不是缺点,它是一种提醒,提醒我必须更加爱她,提醒我们的小孩生下他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乔峻语气轻柔的执起赵贝茹的手,纠正夏莱尔之前所说的,回头他以至为感激的目光投向夏莱尔,「我很少佩服过谁,但是你却让我大开眼界,不得不竖起大拇指称赞一番,看来赵婷芳这次是挑对人了。」
「好说。」夏莱尔微微一笑,赵婷芳却两颊立刻火红不已,这种话她是怎么也听不习惯。
不过随着手术的成功,她能感觉到赵君吟等人对于他的接受度水涨船高,似乎也因而很放心将她jiāo给他,让她感觉彼此之间愈来愈像那么回事了。
「要不是怕消息走漏,我们本来想跟着你们去法国静养的,也好让你就近照顾和检查,只可惜这样动作太大,怕对方因而采取什么行动,那就太不划算了。」
乔峻对于这种qíng况似乎无能为力,这是很罕见的表qíng,赵贝茹则在病chuáng上同时对此流露着几许无奈神qíng。
「是这样的。」同来探梘的赵君吟怕他不清楚其中缘由,特别向他解释了一番。
「反正现在你也不是外人了,告诉你应该无妨,由于有人在暗中觊觎赵家的产业,这一年来对于我们百般骚扰,处心积虑想让我们无法顺利继承父亲遗下的庞大财产,连乔峻当初都是受雇来找我们麻烦的,所以我们在没弄清楚事qíng真相之前,行事只能尽量收敛、低调些。」
「可是我已经改过自新了!」乔峻竟红着睑抗议,「只可惜连景福会这么庞大的势力,都对他莫可奈何,就连对方的身分都查不出,真是丢脸……」
当然查不出,因为对方根本就是美国的大人物!
夏莱尔听他一说,立刻将所有事qíng统统串连起来,加上之前向赵婷芳侧面打听的消息,他发现如果将此事揭露,这可能会是史上最秘密的一次遗产侵占yīn谋,不仅牵扯深广,且内qíng绝不单纯。
「你们姊妹有没有想过说不定伯父、伯母根本不是意外坠机身亡的?」夏莱尔看似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他得试探所有人的反应,尤其是乔峻的。
「啊!我和大姊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赵君吟猛然觉醒,她一直将父母的死因归咎于意外,众人的目光焦点也不曾离开过遗产的处理上,但是夏莱尔一提醒,却立刻让大家正视这种可能xing,也同时勾起了赵家人记忆犹新的丧亲之痛。
「可恨哪!如果爸和妈真的是因此而被人设计陷害,那就太不值得了。」赵婷芳说着,难忍的泪水便开始决堤不止。
夏莱尔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观察着,赵婷芳在他的印象中一向坚qiáng,但这已是他第二次见到她哭了。
砰!乔峻的动作吓了众人一大跳,他咬牙切齿的以掌击拳,充分显示出心中的愤怒,「混蛋家伙!如果让我逮到你是谁,我一定要你拿命来赔!」
赵贝茹虽然平时早就学会了控制自己的qíng绪,但气息仍虚、大病初愈的她,仍然难忍心中悲痛,躺在chuáng上微微颤抖着,大夥看到了立刻围上去低声安慰,要她好好保重身体。
夏莱尔摇摇头,他非常确定这时绝对不是说出对方身分的恰当时机,当下决定瞒着他们,回去之后再好好思考如何妥善解决此事。
「事qíng总会有转机的。」他开口,「让赵贝茹的身体好起来,就是你们该走的第一步,以后就算找不出对方是谁,或是明知是谁却无能为力,也终究不至于在损失钱财之外失去更多。」
「你的说法未免太过悲观了吧!」乔峻直觉他对于不乐观的预测似乎过分笃定了些,不禁浓眉直皱。
夏莱尔瞟瞟大家,发现其他人明显的也有同感,他只得眼珠一转,尴尬的补充一句,「不管什么事,总要先作最坏打算嘛!」
对于他的说法,其他人或许能接受几分,但已经相当熟知他为人的赵婷芳却直觉有异,只是当场没点破,等到谈话结束之后,才趁着两人独处时状似不经意的和他「随便聊聊」。
「你好像对这件事有不同看法。」赵婷芳玩弄着手上的安全带,瞄着坐在驾驶座上、看似专心开车的他。「瞒不了我的。你刚才一定有话没说完。」
「你什么时候又变成心理医生啦!」夏莱尔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语气则相当轻松。
「别回避我的问题。」赵婷芳竞有些急了,她此时没有开玩笑的心qíng,「你必然知道什么,虽然我无从得知为何你会知道。」
「原来我这么藏不住心事啊!」夏莱尔趁红灯转头凝视她,眨眨眼示意她可以稍微放轻松一些,「你最近都跟在我身边进进出出,是否有观察到哪些异状?」
他竟然考她。
赵婷芳凝神回想,这几天她确实和他形影不离,连睡觉都在同一张chuáng上,若说他有什么不对劲,她应该都可以察觉得到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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