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下心来,知道至少等一下他不会追问细节,“我昨晚看电视节目,偶然见到一段综艺节目的外景,发现竟然和你有关,结果我把它录下来了。”
“录影带?”利川章云隐约觉得不安。
“喏,拿去看吧!”早见美代子像是怕被他骂似的,从皮包中拿出录影带后,坚持不和他说内容,要他自己确认。
他捺着xing子拉着她到会议室找到播放器具,等到清晰的画面出现之后,却看得讶异莫名,愤怒和难过一起涌上心头。
“她……”早见美代子指着画面,小声的问道,“她是你的女朋友吗?我本来以为不是,因为她竟然和这么风趣迷人的大帅哥一起上街,而且还搂搂抱抱的,但我看了几遍又觉得实在太相像了,所以……”
这种火上加油的话,当然也是事先想好的。
她暗忖,只要利川章云不追问节目的出处,就绝对不会发现这支录影带根本就是他们特地找人拍的,事实上,利川章云和赵妤贞几乎无时无刻不被他们监视着,只是当事人自己不知道罢了。
“电视上的这个人的确是你所认识的赵妤贞。”利川章云咬牙切齿的沉声说道,此时他内心的愤怒就像原子弹爆炸般,一波又一波的朝外面扩散开来,他觉得自己的内脏几乎被冲击得支离破碎,但那种明明已经死了却又没有死的感觉让他痛不yù生,尤其是旁边有人。
“我记得你还有另一件事没说。”他的自尊让他不愿面对早见美代子疑问的眼神。
“哦!对了,你知道我刚上任,对很多事都会好奇的查到底。”早见美代子先为自己解释一番,“昨天我浏览会计部电脑的作业流程,结果发现一些不正常的大笔支出和进帐,全都是现金流动。”
“这么大的事,为何没有人通知我?”利川章云此时特别没有耐xing。
“我还没说完。”她提醒他,“我对网路很在行,经过追查之后,发现这些都是外来指令,对方很直接的以命令调度公司帐目的流向,甚至没有掩饰身份。”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是你自己。”早见美代子开口,“我追查到最后,才发现会计部没有通知你的原因,是因为传送指令的电话号码登记在你的名下,地址是你家。”
她怕他无法将两件事串连在一起,特地提醒他,“这些事不会和赵妤贞都有关系吧?”
利川章云陷入沉默,神qíng已是说不出的纠结。
“你今天作的报告都很好,但是说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早见美代子看到他迅速充红、血丝满布的双眼,不禁下意识退后一步,她以为自己事迹败露了。
那是负伤野shòu般的yīn鸷双眼,仿佛积聚了所有的怨恨,要找到它想反噬的对象,一口咬穿对方的喉咙!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利川章云被眼前一对恋人的亲密景象不断刺激,却没有失去理智将电视砸烂,或许是怒极反静,他的表qíng和语调竟变得一如平常。
这才更教人害怕!
“以前不是,以后更不可能是了。”他平静而清楚的补上一句,随即把录影带退出来带走,没有再理她。
尽管他看起来没有预期中的生气,但是早见美代子很确定自己看到了盛在他眼瞳中流动的愤怒,那是一种缓慢的压抑,是bào风雨前的宁静。
她看见利川章云并不是回办公室而是走向电梯,她很容易就猜到他是要去地下室取车回家,她不禁冷笑道:“赵妤贞,这回你有得受了。”
直到这一秒,早见美代子才有一丝丝身为坏人的快感。她自得的在禁止吸烟的告示牌前取出一根凉烟点燃,举起手向天花板的某个角落举起胜利的手势。
对她而言,这个任务差不多该结束了。
在家中的工作室里,赵妤贞听到利川章云在外面狂bào的敲门声,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一般震颤了一下。
“怎么又来了?”她知道只有他敢这么无礼的敲门,她举起腕表一看,“不对呀!现在是上班时间,他怎么……”
五分钟前她好不容易才从正在忙线的国际网路里取得和德国的连线,如果要她关掉电脑可真是舍不得,所以她只匆匆的关掉了电脑萤幕,便起身开门。
利川章云的表qíng像是不认识她,很快冲进来到处查看。
“怎么了?你好像心qíng很差?”赵妤贞伸手想摸摸他的脸,每次他都会因此安静下来。
但这次他却厌恶的甩开她的手,“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
她脸色一变,心虚的瞄了电脑一眼。
他怎么会放过这种细节?他走向电脑就要打开萤幕,“让我参观你的‘小说稿’吧!”
一些复杂的趋势变化图立刻跃然眼前,有些连利川章云自己想看懂都得费点手脚,“你在写间谍盗取商业机密的小说是吧?没想到事qíng的准备功夫竟然如此周详啊!”
赵妤贞正在奇怪他是怎么发现的,传真机却扯她后腿,正好从德国那边传来一些资料,尴尬的机器运转声填补了两人之间的默然。
“我可能猜错了。”利川章云望了传真纸一眼,“你应该是在构思一部坏女人如何钓上并利用有钱凯子的悲惨文艺小说吧!”
话说至此,赵妤贞知道纸已经包不住火,该是承认的时候了。“是我对不起你。”她低下头,“我不该欺骗你的。”
他见她立刻认错,心中不禁更为光火,“本来你向我提出十亿台币的要求时,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苦衷了,但我既然答应便不会反悔,可是你为何要背着我偷偷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而且我给了你十亿还不够吗?你竟然还想尽办法挪用我公司里的钱!”
赵妤贞一呆,发现原来他指的是这个,但面对根本不实的指控,要她怎么承认?
“你不要狡辩!我绝对不会再次相信你了。”利川章云看见她的无辜表qíng,气愤更甚,这时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个感qíng受了伤,无法保持理智的男人。
“你自己看看这卷录影带,你的好事都被电视台录下来了!”他把大衣口袋里的带子拿出来用力掷在地上。
赵妤贞不用看也知道,她的恶梦终于成真,当天和费南度的出游,竟然真的让他误会,现在她是跳到huáng河也洗不清了。
德国那边发出一些讯息,也许是久未见回应,透过程式在电脑上发出哔声提醒她下决策。
“总裁?”利川章云的语调充满不屑,他收回望向萤幕的视线直直盯着她,“你很行嘛!在德国都有自己的企业,原来生意做得这么大,都是靠我这种不问原因,只懂得给钱的笨蛋提供资金,怪不得日子能过得这么舒服。”
他在连续的刺激下,又成为以前那个尖酸刻薄、无法信任别人的魔鬼了。
即使再委屈或再有度量的人,也无法听得下这番话,更何况赵妤贞对他用qíng之深,已经无可自拔,因此受不了他的一再嘲讽,也顾不得他的指控是否全然正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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