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呢?”
萧锦云从后面走出了,看了眼那丫头,又看了眼琼枝。
“没事,这丫头笨手笨脚的,把给小姐洗漱的水弄洒了,我正骂她呢!”
萧锦云看了那丫头一眼,丫鬟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说,只一个劲儿求饶。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她去扶起那丫头,“行了,一会儿让人来打扫了就行。”
丫头不敢说话,琼枝拉了拉她,“还不赶快谢小姐。”
丫头这才回过神,赶紧谢恩出去了。
琼枝也告退出去,琼玉这才拧眉摇摇头。萧锦云虽什么也没说,但目光却看着她脚上那双鞋子。
“我竟不知道,这府里的丫鬟,都能穿得起那样一双绣鞋了。”
“小姐……”
“算了。”萧锦云又摇摇头,“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既然她听不进去,那以后就只能自己好自为之了。”
琼玉点点头,也不知该说什么。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第二日一大早,丫鬟们还没起来,萧锦云就摸黑换了男装,只带了琼玉就去了衙门。
原本定好是带琼枝的,可昨夜那件事却让她对琼枝多了几分防备。加上昨夜正好是琼玉值夜,琼枝早上也没过来。
“没来就让她继续睡吧。”
萧锦云在头上cha了一根玉簪,看着镜子,面上也没什么表qíng。
因为不敢用府上的马车,两人只能靠着双脚紧赶慢赶。萧锦云倒是没事,琼玉却累得不行,但也不多言,只加快了脚程跟上萧锦云的步子。
“听说是头道jī鸣就要升堂,可我们也没车,让你跟着,真是辛苦了你。”萧锦云知琼玉累了,可也不敢放慢步子,只怕错过了升堂的时候。
琼玉面色如雪,只在脸颊处又两抹通透的红,额头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隔着这清晨薄薄的雾,竟只觉得美人如月。
琼玉喘了口气才点头,“奴婢明白。”
抬起头却发现萧锦云正盯着她的脸看,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小姐看奴婢做什么,莫非是奴婢脸上有东西?”
萧锦云却只笑不语,有走了几步,才问:“你今年也该满十六了吧?”她记得自己上回仿佛是问过。
琼玉愣了下,点头,“今年便有了。”
仿佛意识到什么,叫了声:“小姐!”脸却是更红了。
萧锦云转过头看她一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既然你跟着我,叫我一声小姐,我也不能亏待你,等你看上谁,就跟我说。”
萧锦云豪慡地拍了胸脯。
琼玉却越发不好意思,只低头紧跟着她的步伐。
衙门外头已经围了一层看热闹的人,有男方那边的亲戚,也有出来赶早市的百姓。堂上也跪着一男一女。
男的佝偻着背在说话,听底下那些人谈论,该是死的那个男人的这边的。
他指着那女人大声斥责:“大人,您一定要给为小民的侄子做主啊,这个女人平时就目无尊长,不敬自己的夫君,如今又与人勾搭成jian,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可怜我那侄子呀!”
说着竟哭起来。
堂上的大人一拍惊堂木:“肃静!”看向那人,“堂上不得喧哗,死者是否有冤屈,本府自会查明。”
又转头看那妇人:“犯妇,你夫家人告你不守妇道,与人通jian,并且杀害自己的夫君,你是否认罪?”
“呸!”
那妇人原本披头散发,转头一口痰就吐在那男人脸上,“冤枉我,你这个王八蛋,不得好死。说我不守妇道,我跟人通jian,跟谁呀,跟你儿子吗?”
“你,你……”
那个人被她气得说不出话。
妇人又指着堂上那官老爷,“要我认罪,我不认,没做过的事,谁也休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你这个当官的,要是说我犯了罪,那就拿出人证物证,否则我就去告你,告御状,告死你!”
“放肆!”
那京兆尹又拍了下惊堂木,大声呵斥:“大胆犯妇,咆哮公堂,扰乱公堂纪律,罪上加罪!”
“罪上加罪?”那妇人被唬了一跳,却忽然站起来,“这么说你就是认定我有罪了,你凭什么认定我有罪,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两边的捕快摁了下去。
堂上的大人更是气得脸色铁青,连琼玉看了都禁不住摇头,“这妇人太没有规矩了,连,咆哮公堂,连大人也不放在眼里。”
琼玉平素是不爱说这些闲言碎语的,如今这句,萧锦云也知她的意思。这妇人平行太差,何必理会她的事?
萧锦云却没说话,只转头对着琼玉笑了笑。
“小姐!”
琼玉想是也有些着急,“您擅自出府,若老夫人怪罪下来,已是jiāo待不过去。这妇人的事,您……”
“先看看吧。”
萧锦云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继续看着公堂上。
几句话间,那县官已经命人带了证人上来。听堂上对话,那证人倒也不是别人,正是那妇人相公的朋友。
那日便是他们约了一同出去做生意。
萧锦云瞧着那人的模样,微微眯了眯眼,仔细听着他的话。
“那日小人同陈三本是说好四更便到渡口集合,然后一同出去看看市场,一起做生意。岂料小人在渡口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陈三来。”
第250章:意料之外
他看一眼堂上那妇人,道:“左邻右舍都知道,那陈三是个惧内的,小人心想应该是让他屋里的人绊住了,便想多等一会儿。却不料这一等都是两个时辰,陈三一直没来,小人实在等不下去了,便去了陈三家里。哪知……”
他又迅速看了眼那妇人,似乎在忌惮什么,吞吞吐吐再也不往下说。
那老爷又拍了一声惊堂木,才吓得他赶紧说:“哪知敲了许久的门,这陈吴氏才慌慌张张从屋里出来,而且衣衫不整……那、那时已是日上三竿……”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低下头去,但仍没有停,“小人说明来意,可那陈吴氏却将我一顿好骂。小人原本也知她脾气,不敢多说,可正准备走的时候,却见屋里仿佛有人影闪过,小人……”
“你胡说八道,朱有权,我跟你有什么仇,是杀了你爹还是让人绿了你婆娘,你要这么诬陷我,我跟你拼……”
陈吴氏挣扎着朝朱有权扑过去,朱有权吓得连连后退。可那陈吴氏还没扑到他面前,就再次被捕快摁在了地上。
“反了,此等刁妇,罪证确凿还不认罪,还敢咆哮公堂,给我打!”说着手里的黑签便扔了出去。
黑签是五个板子,虽说不算多,可打在一个妇人身上,也够她受的。
捕快拖着人摁在地上就要行刑,却忽听外头传来一声:“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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