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qíng到浓时也无妨,可她对他,顶多虚qíng假意。
“卿卿,我不喜欢等。”
她跪坐霍遇身侧,手指纠结。
“我用手。”
“这般不愿?”
卿卿心思飘到别处,这霍遇真不是一般男儿,她听消香坊的姑娘说过,男人呢就是yù望的奴隶,yù望满溢时,什么话都能套的出来。
霍遇此时还有闲暇算计她的心思。
她双目轻阖,俯身。
不过一时屈rǔ,委曲求全,总好过他那一双恶鬼的手再挽起亡命之弓,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救她xing命。
孟九的犬吠声带来黎明,卿卿漱了几十遍口,回到chuáng榻仍是哭丧着脸。
霍遇突然想起那日占了许府,许家婆娘哭哭啼啼跪下求他放过她女儿。
许府的二小姐今年二八芳华,尚未许配人家。
深闺女儿也不过稍有姿色,还入不了他的眼,那小女儿也是躲在母亲身后,哭得是梨花带雨。
他很快就忘了那许家小女,只是刚刚此事闪过心头。
“卿卿多大了?”
卿卿上chuáng后就把脑袋蒙在被子里,也没听他说些什么。
她从被窝里冒出个脑袋尖,“王爷问我什么?”
“你的岁数。”
“王爷从前就问过两遍了,前天刚过的生辰,我是景召元年生,王爷您自己算。”
他的胞姐,霍煊十六岁那年是糙原上最美丽的风景,也是最令人敬畏的时候。十几个孩子中父亲最宠只有霍煊一个,她xing子那样烈,看谁不满便一鞭子挥下去,可没谁敢和她问责,不论霍煊犯多大错,父亲都不会让她受委屈。
“既然你肯跟我,就唤我声七郎。”
那等低贱事也做了,一声“七郎”卿卿很快就叫出口。
他闻此言,心qíng大悦,搂了卿卿入怀,开朗道:“当年我初出茅庐,念得都是你孟家人写的随军典法,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将孟将军的小女儿xing命握在手上。”
卿卿暗道,当年他也不过是父兄饭后谈话间出现的一个不起眼的人物,她无意间听过他的名字也是立马就忘,怎会有朝一日落到他手上。
人生半百年,可见是什么事都能发生的。
☆、季chūn隆夏
霍遇失踪的三天里,共办成两件大事,一是改了巴蜀王墓入口处的机关,二是将一批流民赶往豹子林,拖延了太子入蜀都的时间。
他将自己身上的纹身拓下来,揉了一番又烧了一角,再脚踩两下灭了火,找了个许府小厮叫他装作是无意捡到这图再献给赫连昌。
赫连昌肯定不会放弃巴蜀王墓里的藏图,任何一个领兵打仗的人都不会放过。
乌兰江流经之地,鱼米丰沛,是他们这些以游牧为生民族的向往之地。
孟束携刘沆南下时更给这地方带来了许多人口,包括许多前朝名士大儒,皆举族迁往乌兰江南岸。
大邺的皇帝想要坐稳江山,以正统之名开创基业,必得先得民心,yù得民心,先得士族支持。
霍遇不愿打这场仗,因为他有信心能耗到西南自供不足时自取灭亡,皇帝急着打这场仗,是想在有生之年名正言顺坐拥河山。
政治和军事的矛盾自古以来就有,霍遇虽不想打,但既上沙场,就只有一个目标——胜。
秦岭和乌兰江天险为西南一带提供天然屏障,就算是前祁国力最盛时期也没能完全统治西南,传闻那张兵阵图中记载了详细的西南地势,何处流水何处峻崖何处瘴林,何处该守何处可攻,这些一一详细记录,甚至针对地势所进行排兵布阵的策略都有记载,可谓是兵家宝藏。
霍遇对这图兴致却并不高,他更乐意看各方豪杰为争一幅谁也没见过的军事图而纷争不止。
赫连昌若能得道开墓的钥匙,是不会按兵不动的。
打仗最紧要是同心同德,一致对外,宁得孤单兵,不求二心将。但显然,赫连昌是想他去前线送死,自己坐享其成。
赫连昌是此战的最高统帅,只有先gān掉他,霍遇才能安心率兵。
至于那图,战后再取不迟。
霍遇的计划并不瞒着卿卿,卿卿从没听过这样大胆的想法,对他一时间又怕又有几分敬意。
兵不厌诈,小人长寿。
她不解的是霍遇为何不先去寻图。
霍遇自然不会直接说是怕她们孟家人有诈,“就算现在得了图,研究起来也得三两个月,再加之分配适合的兵种去实地攻守,怎么也得个半年。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乌兰江流经之地鱼米丰沛,军粮自给自足,我们可耗不起。”
“这道理也不难,可大司马就不懂么?”
“我们大邺自古便是游牧民族,游牧民族打仗,铁蹄所到之处便是安身之处,粮食女人应有尽有,从没愁过军饷,但在中原打仗不同,肥沃的土地可养一方人,粮食自给自足可养qiáng军,赫连昌没怎么和中原人打过,不知道中原打持久战的根本是比谁粮饷和军队组织。”
霍遇打仗的道理都是在一次次的教训中总结出来的,而此番隔着乌兰江,水战是他们罪不熟悉的,若被敌方引入江侧,只怕会被杀个片甲不留。
霍遇始料不及是,前锋的霍胤部队在怀霞坡遇了埋伏,全军覆没,霍胤被巨石砸中双腿,被几个亲信抬到最近的乐陵镇避难。
霍遇大怒,举剑直劈了眼前桌案。
霍骋道:“江汉王手下的徐总兵说江汉王是收到了王爷的军函从而从南道转移,这才路遇了埋伏。”
“gān他娘的!老子什么时候写过那东西了!”
军令往来皆由帅印为证,霍胤收到霍遇的笔迹加之帅印,自然不会怀疑。
可笔迹能模仿,帅印虽做伪不得,却能被偷用。
屋里的人将目光全都移在卿卿身上。
卿卿在北邙山时就偷过霍遇的印章,她有前科,就有了怀疑。
霍遇也想到了这点。
她是他枕边人,熟悉他的自己,要偷他的帅印也易如反掌,更重要是她有害他之心。
霍遇手中利剑架到卿卿脖子上,她稍稍移动利刃就会割破她的脖子,故不敢轻举妄动。
待那剑稳了,她冷笑一声,“王爷若是不信我,将我送回永安府便是。若真是我所为,那么王爷就是罪魁祸首。”
她绕过剑身,头也不回就走了。
手下只觉他对一个女人放纵太过。
霍遇摆手,“霍骋留下收拾,你们几个去调动手下士兵,汲冉冯康前往乐陵镇和江汉王汇合,霍骋与我前往隆夏镇,连夜动身。”
霍骋留下后,不解霍遇作为,“王爷为何要带个女人在身边?”
他是霍遇一手带大,和霍遇最亲近,说话也最耿直。
霍遇张口骂道:“是我把你这小子护的太好,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这么蠢。”
霍骋平白无故遭了他的骂,不敢多言,埋头将他劈开的几案周围散落的竹简书籍先捡起来,再去捡其它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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