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了刘建藩,却还得去给太子叫个差事,他继续沿下□□船,到了夜里,两岸láng嚎呼啸,江风袭来,船只停在了江面上。
士兵前来禀报:“王爷,现在正逆风,恐怕难以继续前行,是否泊船岸边,待风停了再走?”
“那就先靠岸停船。”
船靠了岸,半轮孤月挂在天边,乌云席卷,遮天蔽月。
霍遇披上大氅,将佩剑别在腰间,阔步离去。卿卿不知他为何一眼不吭离去,过了阵子常言牵着孟九进来道:“王爷下船巡视,命下官保护姑娘,下官牵来孟九陪伴姑娘,我与侍卫就守在门外。”
卿卿向常言福了福身,牵过孟九。
船舱简陋,没有多余的chuáng铺,她只得拿自己衣服给孟九垫了层chuáng铺,“你乖乖的,可别吓着你主子。”
孟九的体型庞大,是百犬之王,可见了霍遇也知道怕。
卿卿揉着孟九脑袋上的毛,只怕里头都是虱子了,战况繁忙,孟九四处跟着霍遇,也不得闲,都没时间清理毛发。
“咿真是怪了,他出去巡查为何不带上你?”
孟九dòng察力非凡,霍遇平时去巡查都带着孟九。
孟九嗷呜一声,偌大个形体看起来楚楚可怜。
“也罢,今夜里你就和我睡了,登上了岸啊就给你洗个澡。”
船虽停靠岸边,但江水一波一波袭来,撞得船身左摇右晃,夜半江风停止了嚣张,却是一声响彻江畔的犬吠声,惊醒一船人。
卿卿听到孟九的咆哮声,第一时间睁眼,船身晃动剧烈,门外常言急切地敲门:“姑娘快醒醒!有伏兵!“
☆、路遇伏兵
兵刃声四起,刀光剑影刺破黑夜。
卿卿速伸手拽了件霍遇的甲衣穿在身上,去给常言开门,船身猛得向一侧倾去,她脚下打滑,整个身子滑向船舱一侧,门外常言拍门道:“对方用火攻!船头烧起来了!”
很快浓烟入鼻,卿卿扶着柜子站起来,跑去开了门。常言道:“姑娘快随我逃向岸上!”
船舱的窗户是封死的,常言一剑劈开,卿卿拍着孟九的脖子,一边安抚一边道:“你先下水。”
孟九前提扒住窗前围栏,后蹄跃起跳进水里,卿卿紧接着入水,常言将剑背在身后,也跳下水中。
夜里江水寒凉,孟九引路,避开兵刃,带卿卿和常言到林中相对安全的地方。常言从腰里抽出一支匕首递给卿卿:“姑娘和孟九留在这里!我去支援王爷!”
卿卿怕走散,不敢乱跑,孟九前蹄不断刨地,卿卿并不明白意思,但却想到了以前在北邙山抓捕野shòu时设置的陷阱。
她解下腰带,捆在树上,将自己和孟九围城一圈,若有人贸然闯入,必被绊倒。
厮杀声就在耳边,连绵不断,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脚步声渐近,孟九听到危险临近的声音,本能叫了出来,正好引来了敌人。
卿卿紧牵着孟九,额头已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另只手握着匕首,秉着呼吸。密林中窜来两个黑影,眼看着他们要奔来时,卿卿放开孟九,孟九飞快扑向其中一个人影,另一人脚下被绊绳子绊倒,卿卿看准时机迅速将匕首扔向他,多亏她曾更随呼延徹学习she击,那匕首正中男子后背。
她这一刻顾不得太多,忙扒下其中一个士兵的铠甲换在自己身上,由孟九带着往打更安全的地方跑去。
再往前就是山路,伏兵在水边,山上是安全的,可孟九骤然停住,朝西边疯狂跑去,卿卿两条腿怎能跑过孟九,在它身后急切地呼唤,孟九也不回头。
她意识到孟九应该是嗅到了霍遇的味道。
这里已远离了战场,但也不是十成安全。卿卿躲进一旁的灌木丛里,静待战争结束。
此夜漫漫,彷如人的一生。
安乐窝里不知生死,亲临战争,才知道死是再简单不过一件事。
天光乍现,熹微之后,万籁俱寂。
隐隐听到一声犬鸣,卿卿的心才安定下来。
她爬出灌木丛里,扔了这一身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朝着孟九声音的方向走去。
孟九闻到她气息,也狂奔了过来。
一人一狗劫后余生重逢,抱在一块儿不舍撒手。没过多久,霍遇领着几个伤兵过来,二人对视了一阵,却无言相告。
霍遇咳了声,打破寂静,“伏兵虽剿灭,但路上定有其它埋伏,你紧跟了我。”
“那我们还要去乌塘吗?”
霍遇沉默片刻,他也没有答案。
他怀疑是太子身边有内jian泄露了他的行军路线,不论如何,敌方知道了他线路,前方仍会有埋伏,此时他手下兵力都在乐陵镇和隆夏,只怕途中亦是埋伏重重,不得贸然汇合。
“这附近有个县城,先征过来,待我书信太子后再说。”
这一战损失可谓惨重,押送粮糙药物的船只被烧了,他所带的五千人里死一千,伤两千。
霍遇谨防陷入孤军作战的境地,便先占座城镇,以百姓xing命做威胁,敌军不敢轻举妄动。
向西行了三十里地,终于看见炊烟,常言高声对着士兵们道:“弟兄们!前面就是县城了!”
到了县城,粮糙药物就能得到供应。
孟九照例跑在最前面,可到了县城跟前,有折返回来,冲着霍遇吼叫。
没人能懂一只狗的语言。
霍遇派了两个兵进城打探。
很快士兵回来,禀报:“王爷,这县城里正在闹瘟疫!”
常言闻言,两道稀疏眉毛紧紧拧在一起,“王爷,咱们是走是留?若继续走下去,只怕会绝粮而亡,可若进县城,恐惹上瘟疫。”
霍遇并不犹豫,“进城,将药店里的止血药材抢来,找个富贵人家的府邸。”
卿卿皱眉,这不正是传闻中的兵痞子?
可看看随行伤兵,这似乎是当下唯一的法子。
常言领兵,很快就找到了一家没有染上瘟疫的茶商府邸,他们qiáng占了府邸,封死出口,这才安然落脚。
可怜县城里的人祸不单行,遭遇瘟疫,又遇上一帮流氓兵抢了粮食药材。
这家茶商上上下下百口人,茶商一妻四妾,两个年长的儿子都去外地走货了,躲过这一劫,家里的一个小儿子小女儿,小儿子因打算入仕而于家中复习应备乡试,小女儿是水嫩嫩的年纪,面对一群兵痞子,躲在父亲身后不敢喘气。
茶商走南闯北,也算见过点世面,家里就他一个主心骨,这个时候只有他能担事,故此他也只能笑脸相迎。
“还请将军在大堂稍事休息,在下家奴为将军和各位军爷去腾房间,备晚膳。”
霍遇一把搂上茶商肩膀:“今个儿来了老哥哥的府上,是小弟荣幸。我的兵多,就借老哥哥家的院子搭个能遮风避雨的棚子,不必再滕房屋了。若你府上还有空房,就给小弟身旁这位姑娘留上一间。”
茶商直接对女儿道:“嫣儿,你先去和你娘住,把你房间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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