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未亡人_猛哥哥【完结】(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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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达冷笑:“你看这院子里,现在还是我的院子吗?”

  “你当初就不该引láng入室!”

  “我引láng入室?你不当家不知油盐贵!láng真的来了还能容你躲闪!妇人之见!”

  梁嫣最怕父母争吵,大喝一声“别再吵了”,转身跑开。

  她跑回屋里啼哭,哭罢看着窗边月,又亮又圆,月亮是那么好看,可她却没办法走出梁府去找他,她一个女子能做什么主!出了院子,她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月色那么美,耳边却只有蛙声起伏。

  卿卿时常感觉自己顺不上气,疼的时候五脏六腑都疼,不疼的时候就呼吸困难。

  孟九一连几日都呆在屋里陪她,哪也不曾去,想必闷坏了。

  她不曾想过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陪伴自己的会是一条狗,谁又能一开始就知晓后事呢?

  她一定得活着,活着还孟九恩qíng,活着回瑞安。

  日头过午,郝军医迎来一件喜事,老当益壮的身体飞奔到窗前:“孟姑娘!这下有救了!有救了!”

  卿卿不知其云,扶着chuáng沿艰难起身。

  “姑娘,你看谁来了!”

  她卧chuáng久了,脑袋昏昏沉沉,便派了孟九去看,片刻后,孟九领着哈尔日进屋。

  “你怎么会来?这让霍遇瞧见了该怎么是好呢!”

  “是我在路上遇到了常主簿,他染了风寒难以继续赶路,便将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我叫我代之赶路!”

  “…那日你出蜀都,可曾遇见他?”

  哈尔日意会到卿卿口中的“他”便是薛时安,“薛公子一切安好,因洛川有事主持大局,便先回去了,他叫我在暗中跟着王爷和姑娘,你们到隆夏时跟丢了,万幸遇到了常主簿。”

  “霍遇脾xing你最清楚,我只怕他动怒于你…你…要不先躲一躲?”

  再去担忧已经晚了。

  霍遇破门而入,身上寒冽之气ròu眼所见,郝军医试图相劝:“王爷,哈将军带来药物是有用的!给姑娘治病为先…”

  霍遇擒住哈尔日喉咙,掐着他问道;“常言呢?”

  袍泽兄弟,最坏的结局不是反目,而是心生芥蒂,曾经一点一滴累积起的信任渐渐消磨。

  霍遇问出第一句,所有人都看出来是他怀疑哈尔日此行目的不纯了。

  “常主簿命知道王爷难再亲信于我,亲手书信。他的字迹爷您当认得,我一个武夫哪仿的出?”

  霍遇看过信,可心里疑虑未消。

  对他而言,信任这东西一旦失去,就是一去不返。他不轻信于人,更不信失信之人。

  卿卿就知道是这场面,心疼起了哈尔日。哈尔日原先只是霍遇身边一个粗俗狗腿子,不知帮霍遇做了多少的坏事,现下得知他也是从孟家走出来的,更救过她的命,卿卿当他是孟家的人来怜惜。

  他们孟家只剩自己和二哥了,二哥又只能活在暗处,她是瑞安孟氏的门脸,寄着父母兄长和孟家百口人的希望。

  无论她多不愿承担起这责任,也明白将是她的姓氏支撑她这一生。

  有许多像哈尔日、谢大人这样从孟家走出来的人在暗处默默守护着她,她虽然只有绵薄之力,也不想那些人因自己受到任何牵连。

  她已经毁掉了哈尔日。

  一个自愿拿起武器的人,却因她再也无法上阵前杀敌。

  她有时甚感自己的命是负累,但越是这样,承担越多,越得活得好。

  眼下就是只要她能治好病,她什么都甘愿。

  人血送药,这方子想想便恶心。郝军医不愿骗卿卿,如实将这方子说来。

  卿卿喉头一阵汁液翻涌,她硬生生压住了那泛滥的恶心。

  等夜里霍遇回来,见她盘腿坐在chuáng上而不是躺着,看起来似乎好了一些。

  “你脸上的斑纹似是少了点。”

  “你也觉得很难看么?既然难看,又为什么要看呢。”

  “但凡是个双目健全的都不觉得好看,你这样子不吓哭人就不错了。”

  “我是不懂,你喜欢的这面容也没了,还执着我些什么?你若是想要女人,动个眼神梁姑娘自己就凑上来了,你不还需要梁府的粮仓么?为何不利用梁姑娘呢?”

  “爷不是什么人都会利用的,你有这价值,爷替你高兴。”

  她脸颊晕开一个淡淡的酒窝,“我何须你替我喜,替我忧了?你仗着一身武力,仗着身份,为所yù为,对我极尽欺凌,若不是你将我带到这里,若不是你管不住色心去勾引梁嫣,我焉能落得如此地步?”

  “武力?身份?你说得轻巧。”他讽笑,手上却一把扯开自己胸前双襟,露出结实的胸膛和绵延其上的不以数计的伤痕。

  “你生下来就是孟家的千金,纵使后头遭遇那些,你只会怜惜自己命途多舛。爷如今的地位是用命换来的。”他合上衣服,平淡道:“这世道本来就是人吃人,受尽万险爬到这个位置,有女人为何不用?我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不想在死时候还为没睡到想睡的女人没杀尽令我不顺心之人而悔恨。”

  卿卿心生恶寒——这还是受过礼教的人么?

  他就像一个没受过教化却又qiáng大有力的野人,闯进了她原本安然无恙的生活中。

  他们的出身注定了体会不到彼此的心境,就算一个眼神就能看透彼此,也是心隔天涯。

  她落下轻蔑一笑,却听烛火尽处,他艰难开口,“卿卿,自北邙山之后,爷再没让别的女人碰过。”

  话说出来他就后悔了!这些事说给她听又做什么?她一心视他为豺láng虎豹,做尽坏事之人。他说了又能如何,反正她不在乎,也不会在乎。

  卿卿默然无语。

  原本只是求不得。

  让所有女人都臣服于自己,难道不是天下男儿皆肖想之事?

  女人所爱,男儿所求,他都得到了,可人生是一次又一次追逐,总有新的猎物出现。

  他身体有她幼嫩的记忆,她受不了他的手段时,会主动攀上他的肩,缠住他的腰,她会张开唇,发出寻欢的□□。

  可他的脑海却只记得她眼底重重掩藏下的倔qiáng。

  她的身体有多柔软,心就有多硬。

  他的身体想要她,他的心也想要她。

  “还没cao够呢你呢,暂时不想碰别的女人。”

  卿卿早已不会为他这些话而脸红,而且就算脸红,现在的鬼样子也看不出。

  “你说得没错,我这副身子配谁都脏,唯独配得上你。”

  他才是肮脏的,从里到外,从身体到灵魂。

  “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在人之下,注定是被践踏的命。我不曾对你不住。”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费尽心思向上爬?也对,你是个连疼痛都不知的怪物,所以你到如今这一步,没有家人,没有爱人。”

  家人、爱人?又有什么重要?皆可成仇,不如自己独自嚣张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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