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清凉,月色彻底隐没,晋王的手指流连在卿卿后颈的蝴蝶上。
卿卿醒来见自己是趴在榻上的,脖子上不知有什么东西在动,像是一条蛇,她感到恐惧,不敢呼声。
晋王见她醒过,爱抚的动作戛然而止。
“一个下贱的狗东西也敢玩弄本王。”
卿卿既已表明目的,也再不必遮掩对他的厌恶。
“您不还活着吗?”
晋王想来都觉得可笑,想他霍遇这辈子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竟被一个毛没长齐的丫头给得手,传到朝廷上只怕会成伴随他一生的笑话。
“你们祁人也就嘴上这点套路了。那么多男人都是废物,竟叫你一个女孩儿来行刺。你说你,”霍遇手指点上卿卿脊椎的凹进去的地方,“若此次遇到的不是本王,只怕那后果你是承担不起的。”
霍遇消了气,就想通了,既然她选择了烈xing,那他便温柔些。既然是女人,用粗bào的手段得到也无新意。
卿卿哪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后果,年前有个女刺客行刺失败,晋王叫人当众把她轮jian。卿卿当时还不知是做什么,后来才明白。
杀不了狗贼霍遇,她还杀不了自己么?
“你小瞧我是女儿身?王爷没有亡国过,定然不知亡国的仇可以把手无寸铁的人变成烈士。”
“这话你我关上门再房里说就行了,若传出去,你贸然咒新朝廷灭亡,可是诛九族的罪。”
“我的九族…早没了。”
“本王的长姐既然生了你孟家的长孙,那本王就是你的九族。”
卿卿嫌恶地瞪他一眼,心想哪有这样攀关系的?
她饿得两眼发昏,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出声,卿卿尴尬地埋头在软枕里,霍遇哂笑道:“你的身体倒比你诚实。”
说罢,叫人端来白米粥和几道清淡小菜。说来也巧,这几日他嘴刁,想吃江南菜,于是招了个江南来的厨子,谁知叫这小东西赶上了趟。
他舀一勺粥,喂到卿卿嘴前,坏心眼地说:“你想法子让那小胖子叫我一声舅舅,我就喂你吃。”
☆、养猪生涯
在霍遇和大多数邺人眼里,祁人女子如柔弱的藤蔓,依附的旧墙塌了,就去寻一面新的墙壁攀附。只因她们实在是妙曼,邺人的男子才宁愿抛弃妻子也要庇护她们。
而他们祁人的女子,刚烈炙热,有着不输男儿的骨气。
他孪生的姐姐霍煊便是那样的女子。
霍煊爱上祁人男子,宁和亲族断绝关系也要去为他生孩子,霍遇自然恨那个骗走自己姐姐的男人,可若霍煊不曾那般固执,便也不像个邺人了。
后来战乱,彻底失去霍煊的消息。
若非数遍确认过消息,霍遇仍不愿相信霍煊为孟家生了长子,而那个孩子就藏在战俘营中。
他起初是气愤的,后来看着那和霍煊相似的眉眼,竟平静下来。
人都说小男孩像舅舅,他与霍煊是孪生的姐弟,自然是像的。
他只是气竟然被一个小女娃哄骗。
卿卿不肯张嘴吃霍遇喂的粥,被他qiáng迫着张开嘴,她拧身一挣,粥洒了霍遇一身。
再忍,便不是霍遇。
他一脚踹在卿卿腰上,卿卿再也直不起身子,攀卧在chuáng上痛苦挣扎。
“你真当本王拿你没辙?你孟家的小孩儿我动不得,那个姓沈的,本王剁了他作画的手送你如何?”
“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卿卿突然明白了过来,沈璃被带到北邙山,根本就是霍遇用来bī她早日动手的招数。
霍遇谦虚道:“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本事,只是本王恰巧听说了一个关于沈璃画蝶的故事,那故事的小主角既然是孟将军的嫡女,蝴蝶又在你身上,那便没什么值得误会了。”
卿卿幼年贪玩,从树上落下,脖子被石子擦伤留下痕迹,沈璃妙笔生花,在她伤口处画了只蝴蝶掩住伤疤。
她幼年也师从沈璃,学了一身好画技,如今虽疏于练习,但基本功与天赋俱在。
那日在王府见到沈璃,她只怕自己会连累沈璃,故装作不识,却不料霍遇早已看穿。
“你不必妄自菲薄,来日方长,你总有机会杀的了本王的。”
他好心安慰。
十一月的北邙山开始下雪,不过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略晚于往年。
卿卿总惹霍遇不悦,便被霍遇罚去附近的农场gān活,如今最令他头疼的是让那个孟家的小胖子明白自己是邺人,可他来了都半个多月了,一句话都不说,但凡开口,必定是要找卿卿。
霍遇教他邺人的文字,蓝蓝学不会,他拿鞭柄打他手掌心,蓝蓝再也忍不了,痛哭道:“你是坏人!我要找卿卿,我要找我姐姐!”
霍遇冷眼纠正:“她是你姑姑。”
“我要找卿卿!”
这孩子也就一身臭脾气像极了邺人,霍遇关上房门,把蓝蓝关在屋里让他哭个够。
被惩罚去农庄养猪的卿卿突然眼皮子跳个不停,可她心里千万个担忧,却无能为力。
她和农场的老嬷将新下的猪仔挪到新窝里去,做完这些累得气喘吁吁的,远处一列黑压压的队伍驶来,卿卿好奇地看过去,老嬷道:“别看了,是王妃,是咱们未来的主子。”
这方圆百里地就只有一个王爷,看来是霍遇的王妃了。
霍遇今年二十有五,据说从前娶过一妻,在一场瘟疫中病死了,这此前来的是他的未婚妻,是当朝权贵之女,也是邺女,xingqíng刚烈,风风火火的。
和谢云棠的婚事对于霍遇来说不过锦上添花,朝堂上的姻亲关系,大多为利益二字。他和谢云棠自幼相识,从未看对过眼,谢云棠那悍妇的xing子实在不是霍遇所好。
他十五娶妻,自成亲当日后再也未曾着家过,不是在战场上就是在花丛中,俗话说,上个妻子病逝后他也没什么伤感,依旧醉卧不同的美人怀中。
谢云棠此番受太子之命前来探望霍遇,阵势倒是大,只不过不得霍遇待见。谢云棠到王府的时候,霍遇正与胡姬在榻上缠绵。谢云棠是风风火火的xing格,见霍遇身边人支支吾吾,就知道没做什么好事。
她执了鞭,踹开胡姬的房门,半luǒ的胡姬受了惊吓,霍遇慢条斯理拿起自己的衣物披上,谢云棠见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做着这种事,自己都臊得不行,她气道:“霍遇,你可还有半点礼义廉耻心?”
“没有。”
见谢云棠杵着不走,霍遇懒懒散散地说道:“再不走吓疲了本王的老二,成亲后谁让你痛快?”
谢云棠对他的荤话视若无睹,她上前扯开霍遇怀里的胡姬,将她推搡出门外,关紧门,霍遇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莫不成你要亲自伺候?”
谢云棠瞪他一眼,将地上散乱的衣服拾起,一股脑地扔在霍遇身上:“什么下三滥女人的chuáng你都上,呵。”
“说罢,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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