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心里想的。”
“你动不动就要杀人,生气要杀人,高兴也要杀人…”
“卿卿,你知不知道,本王若由着xing子来,你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卿卿的猜忌是一回事,霍遇的坦白又是一回事,他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卿卿还是害怕的。
自上次路经马场受惊,霍遇就不准卿卿再靠近孟九了,孟九被带去军营,霍遇好不容易带孟九回来一次,孟九已经成了一只真正的战犬,看起来比它的主人还要凶,不过一见到卿卿,孟九就扑上来,卿卿险些被扑倒。
霍遇斥道:“孟九!”
卿卿一个激灵,还以为是在叫自己。
用膳的时候霍遇来了兴致,问道:“你在孟家这一辈排行老九,你上头那些兄弟姐妹呢?”
“王爷怕是比我还清楚。”
“你们孟家除了你爹,都是些钻地的huáng鼠láng,一辈子见不得光的货色。”
卿卿听他这么说,就知道那些叔伯还在,孟家人还没死绝。
“老九好,长长久久。”
遇到霍遇高兴的日子,卿卿也好过一些,他竟带来了霍珏写给卿卿的家书,一看,霍珏刚刚学写字,一笔一划都歪歪扭扭的,信中又提及佟伯,卿卿知道他们过得尚好,才安心了。
她提笔回信,写到落款处,霍遇由她身后握住她的手,她的背贴在他的胸口处,又ying又热。因他突然gān预,卿卿最后一笔写歪了,她揉了信笺要重写一张,霍遇却夺过那张被她嫌弃的纸,展开来,见落款是“孟卿枝笔”四字,嘲讽地摇摇头,重揉了纸团,扔在一旁。
他忽然握紧卿卿腰肢,鼻息洒在她脸颊,“我打仗时记得要给我写信,落款要写‘卿卿亲笔’。”
卿卿慌张,这是她曾经写给父兄家书的落款,不知霍遇从何而知。
“打仗那么忙,哪儿有心思看信?”
“卿卿写的,本王就算战死也得留最后一眼的时间去看。”
“你会战死么?”
“你盼望我会战死么?”
卿卿没话说了,答案很明显。
霍遇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卿卿呼痛,只听他严肃道:“得你亲笔写的,不准找人代写,卿卿字丑,本王认得。”
卿卿不满:“我已经在练字了。”
案头是她平时练字时抄的诗句,她不知纸贵,霍遇也不会告诉她这些被她练字挥霍的纸都是江夏特贡。
霍遇捻起她最新写的字,不由嗤笑。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他握住卿卿的手,引着她在空白处写下: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八个字写的歪歪扭扭,还不如霍珏的字好看,卿卿看到内容,红了面颊。她不知自己最是懵懂脸红时惹人疼爱,分明在好生写着字,不知怎么就到了胡chuáng上。
他抱着卿卿去洗gān净,卿卿期间一言不发。回到屋里,霍遇从架子上拿下一个巴掌大的方盒给卿卿,卿卿迟疑了一会儿才接下。
“前几日你生辰,军营事忙,没能顾得上,这玩意儿爷花了好大功夫才寻到。”
卿卿打开盒子,里面静躺着一只玉牌,竟然是当初被谢云棠夺走的那只。
卿卿忙拿出玉牌,确认一番,见玉牌上刻的日子,松一口气,确认这的确是她的东西。
“若这玉牌所刻是你真的生辰,那你连生辰也做假?”
“倒也不是,只是我出生那日是大凶之日,爹娘请了位大师来,大师说将我生辰提前一个月份方可化结。”
“那时本王应人在战场,就当提前给你庆生了。”
哪有这样将人侮rǔ一番,还说是庆生的?
“这玉佩收好了,再被别人夺去可没人帮你寻得回。”
他为卿卿戴上玉牌,系好绳结。
卿卿脖子上还挂着霍遇qiáng给她的玉坠,现在她的玉坠物归原主,霍遇的那块就用不到了,她见霍遇没提,就自己收了起来。
即将出征前,北邙山的战俘营发生了一件大事,数十个营帐里的战俘伪装成守营侍卫连夜窜逃至关外,审问过守关将士,却说通关之人皆有印着章的文书,寻出那些人的文书,再和晋王真印做比对,才发现是仿造的,晋王一怒之下斩杀了那日的放行士兵,又将剩下的还未逃走那些奴隶通通捉起,集中审问。
严刑拷打之下,仍未能问出个所以来,显然这是一场策划已久的行动。
霍遇怒急的时候反倒冷静,他夜里回屋,卿卿怕他察觉什么,更怕他迁怒,倒茶时手抖得厉害,霍遇抬起眼皮,轻睨她一眼:“还不至于吃了你泄愤。”
“我又不好吃,你吃我做什么?”
她这番无知又无畏的模样惹笑霍遇,他将卿卿揽入怀中,“谁说不好吃了?要不让本王吃上一回?”
卿卿忙躲开:“真不好吃的,你你你,那么多美味佳肴,吃我做什么?”
他乐呵地拍拍卿卿面颊:“今日饱食,来日再吃你。”
卿卿唯恐他发觉什么,已是极为克制自己,他要卿卿捶背,卿卿不愿,霍遇声音带着疲惫:“就顺从我这一次,还不成么?”
鬼使神差地她就听了他的话,从前他的qiáng迫她可以无所忌惮地反抗,如今他有了请求,她却不知道如何去拒绝了。
霍遇夜里睡得本来就浅,他被一阵痛苦的呻吟惊醒来,点燃chuáng头烛火,只见卿卿面色惨白,浑身是汗,寝衣也湿透了一层。
卿卿难耐地咬着唇,下唇被她咬出了血,见霍遇醒来,她攀住他双臂,道:“王爷,我肚子疼。”
霍遇揭开被子,chuáng单上的鲜血正弥漫开,再看卿卿的白色绸裤,已是染成了血红色。
☆、再见族亲
北邙山的大夫都被请了过来,无一不是摇头纳叹,称是保不住胎儿了。卿卿模模糊糊间听到小产等字眼,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望着顶账的龙凤绣纹,目光涣散,什么都没瞧出来,瞧了一阵,终究累了,便沉沉睡了过去。
待卿卿再醒来时,只听见一个四平八稳的声音道:“查明了,华伶已经招认,是用毒香为孟姑娘熏衣,所以未被察觉。”
卿卿听到华伶的名字,心绪凌乱,华伶待她那般好,怎会给她下毒?
霍遇和那名汇报的男子在外室,卿卿自己坐起身来,唤道:“王爷。”
听到卿卿呼唤,霍遇松一口气,大步迈进里间:“醒了?”
卿卿惦念着他刚才和别人的谈话,也顾不上自己身子还很虚弱,抓住霍遇衣袖问道:“我听到了,和华伶有关系?”
方才和霍遇说话的哪个人自觉地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按辈分,你该叫她声堂姐。”
“你什么意思?”
霍遇在chuáng边的凳子上坐下,怜惜地抚着卿卿的脸,“傻卿卿,你叔父他们怎么能容忍你替本王传宗接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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